“屠宰場是我的心血！”
“我怎麼可能爲了推卸責任！”
“而把自己的屠宰場燒燬！”
“你當我是傻子啊！”
房玄齡看着張屠夫，卻是微微一笑。
“抱歉，張屠夫，我剛纔好像不是在問你。”
“我問的，是我的證人。”
此話一出。
張屠夫猛然一怔。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表情不安地回過了頭。
卻見。
跟他同爲屠宰場屠夫的兩個手下。
舉起了手。
堪堪承認道。
“他說的是對的。”
“確實是我們故意縱火……”
“誣陷了方大夫……”
一聽這話。
張屠夫更是勃然大怒。
“混賬！”
“你們在搞什麼！”
“沒做過的事情！”
“你們幹嘛要承認！”
那兩個屠夫手下低着頭愧疚道。
“張老大。”
“我們認罪了吧。”
“要不認罪的話，我們肯定就會被定罪了。”
“現在認罪的話，還能免罪呢……”
“不然的話我們就被定了欺騙官府的罪了……”
“你們……”
張屠夫實在想不明白。
爲何自己的這兩個屠夫手下。
會出動認罪？
明明沒有做過的事情……
等下！
張屠夫忽然一怔。
目光一轉。
這纔看到他這兩個屠夫手下的腰包裡鼓鼓囊囊。
“好傢伙！”
張屠夫這才明白怎麼一回事了。
他這兩個屠夫手下是屠宰場裡最窮的兩個。
可腰包裡鼓鼓囊囊，擺明就是裝了銀子的。
他們哪來的銀子？
很有可能是有人給了他們錢財。
讓他們作僞證！
錢是萬惡之首。
也是萬能之物。
“呵呵……”
“沒想到我張屠夫不可一世！”
“竟然會受此背叛！”
“我服了哈哈哈哈……”
張屠夫倒退兩步，仰天慘笑。
隨後他卻是想到了什麼。
轉過頭詭譎地笑道。
“你們別以爲用這種伎倆。”
“就能讓這次縱火事件無疾而終！”
“我定不會放過這個蹩腳大夫！”
“哪怕用整個屠宰場做代價！”
“我也不會讓他無罪釋放！”
說着，張屠夫便回頭看向徐縣令嚴肅道。
“徐大人！”
“我有一事稟報！”
“縱然他們說的半真半假！”
“但有一件事他們欺騙了你！”
“那便是那兩個婆娘！”
“那兩個婆娘沒有到場！”
“說明她們做賊心虛！”
“而所有證詞都是圍繞着方大夫展開！”
“這種證詞萬不可信！”
徐縣令聽了這話便是皺下眉頭。
“你說的那兩個婆娘，是爲何人？”
“如果我沒聽錯。”
“其中有一個八歲小女孩被你裝在豬籠裡。”
“另外一個是跟着方大夫去屠宰場救人的吧？”
“不錯！便是如此！”
張屠夫乾脆承認了。
但他轉口卻是解釋道。
“但我與那兩個婆娘的關係並非如此！”
“那個小女孩其實是我的女兒！”
“而那個跟着方大夫的女人才是我的老婆！”
“是方大夫他誣陷了我！”
“我把我的女兒裝在豬籠裡，是在跟她玩！”
“哪個人小時候沒鑽進過豬籠玩啊？”
“而我的老婆是想帶我女兒回家。”
“可方宇這個蹩腳大夫卻把事情鬧大！”
“用我老婆的性命威脅，讓我交出我的女兒！”
“我不得已才縱火阻止方大夫……”
“可沒想到，還是讓方大夫給得逞了……”
“我女兒和老婆也毫無音訊，無影無蹤……”
“大人，你要明察啊！”
“切不能讓方大夫這個大犯人脫逃啊！”
“要幫我主持公道啊！”
張屠夫說完便跪了下來。
一副悲慟的模樣。
這讓衆人大爲驚詫。
怎麼回事？
又反轉了？
張屠夫臨時增加證詞。
這是房玄齡和杜如晦萬萬沒有想到的。
兩人面面相覷，頗感爲難。
畢竟。
張屠夫這番證詞。
完全圓了他們之前的證詞。
而關鍵就是張屠夫所說的老婆和女兒。
而這兩個女的都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長安城這麼大。
該怎麼找到她們啊！
程咬金站在官兵領隊處。
咬牙切齒，滿臉憤恨。
“媽的！”
“怎麼搞的這是！”
“明明都要贏了！”
“怎麼忽然就來了這麼一招呢！”
“這麼看來，要給方大夫脫罪的話，並沒有這麼簡單啊！”
徐縣令也爲張屠夫忽然增加的證詞耿耿於懷，半信半疑。
“方大夫，張屠夫所言，是真是假？”
徐縣令向着方宇審問道。
“我……”
方宇撇了撇嘴。
他要怎麼說？
總不能直接說張屠夫所謂的老婆就是女賊田秀娘吧？
再說了。
田秀娘和她領養的女兒小蝶都已經出城去了。
哪裡找得回來？
心想如此。
方宇便考慮着乾脆認罪好了。
反正縱火罪已經洗脫了。
就算會被官府定罪。
也不過是一些小罪小刑而已。
無傷大雅。
心想如此。
方宇便是開口說道。
“大人，我認……”
然而。
方宇這話還沒說完。
公堂外邊的人羣中。
響起了一道凜然的女聲。
“張屠夫說的是假的！”
隨後。
一對女子走了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田秀娘和她的乾女兒小蝶！
見到兩人來到。
方宇和張屠夫雙雙愕然大驚。
“你……你怎麼來了？”
無視他人的詢問，田秀娘擡起頭彙報道。
“徐大人，正是小女子前天晚上跟隨方大夫去屠宰場救人。”
“救的人正是我的這個女兒。”
說着。
田秀娘便把身邊的小蝶拉上前來。
“我可以證明屠宰場失火不是方大夫搞的。”
“也能證明張屠夫剛纔的證詞全都是假的。”
“我不是張屠夫的老婆！”
“我的女兒也不是張屠夫的女兒！”
全場再度譁然。
張屠夫氣急敗壞驚怒吼道。
“放屁！”
“你這個蛇蠍女人！”
“竟敢不認這茬？”
“你要不是我老婆！”
“你女兒又是從哪來的！”
面對張屠夫的怒問。
田秀娘眸光深邃。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淡淡地回道。
“事實上。”
“我是方大夫的夫人。”
“而小蝶，則是我和方大夫所生。”
……
此話一出。
全場沉默。
緊接着。
譁然不已。
赫然沸騰。
“什麼？”
“方大夫才這麼年輕就英年早婚了？”
“還他媽已經有女兒了？”
“女兒都他媽八歲了？”
“嗚嗚嗚……我還想着把我的小女兒許配給方大夫呢。”
“可沒想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