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太忙了?”
“太忙了你會喝酒?”
“你說,這是什麼!”
張婉燕指着診桌上還未收拾的碗筷酒菜指責道。
“這……”
方宇一臉尷尬。
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只能在內心咒罵房玄齡和杜如晦沒有幫他收拾乾淨。
忽而靈機一動。
方宇這纔想到了解釋的理由。
“這當然是我要宴請我女兒、蘇辛妹妹和你,而準備的豐盛大餐啊!”
張婉燕一臉懵逼。
隨後她便是破口大罵道。
“你這是在放屁!”
“還什麼豐盛大餐呢!”
“這滿桌子菜都被你吃完了!”
“這叫哪門子宴請?”
“我們吃啥?”
方宇安慰道。
“別生氣嘛。”
“我本來是昨晚就做好飯菜的。”
“可你們沒來。”
“我怕浪費就自己吃了。”
“不過你們也不用生氣。”
“不就一頓豐盛大餐嗎?”
“我今兒重做就好了!”
張婉燕本來還想痛罵方宇一頓。
但一想到有吃的。
肚子便發出了悲鳴聲。
想了想。
張婉燕便是怒斥道。
“那你還不趕緊去做!”
“要等我們餓死你才亡羊補牢嗎?”
面對張婉燕的憤怒。
方宇不敢怠慢。
趕緊收拾一番過後便出門買菜。
蘇辛執意要跟着一起去。
方宇便把蘇辛也一起帶上了。
此時正是早市時刻。
長安城內大街小巷隨處可見菜肉販子。
沒有城管的日子就是好啊!
方宇跟路邊攤販買了一點菜。
隨後在蘇辛的建議下。
去往距離不遠的西市購買其他肉類食物。
長安城內雖然大部分坊區都允許擺攤。
但若是要買較貴的食材。
最好去專業的市場。
而長安城內就有兩個特定市場。
東市和西市。
這可以說是長安城內最大規模的兩個市場。
有的時候連朝廷內部的官員也會順路來這裡買菜。
方宇和蘇辛一起來到了西市。
買了幾串肉。
正要離去之時。
卻聽到一陣陣驚呼。
“啊!”
“楊屠夫怎麼倒地了!”
“怎麼叫也叫不醒啊!”
“他這是怎麼了?”
“有沒有人來幫忙救一救啊!”
方宇和蘇辛聞言望去。
卻見在肉販子聚集着的市場一角。
裡外三層羣衆聚集。
在他們包圍的目光之下。
一名屠夫模樣的男子昏厥倒地。
一臉痛苦。
不知是發生了什麼。
看似十分嚴重。
周圍的人不斷呼救。
試圖尋求可以救治屠夫之人。
在這個時候。
這種情節。
就理應由方宇登場了。
畢竟他身爲穿越者。
又是大夫。
此事不出頭。
更待何時?
然而就在方宇想要自告奮勇之時。
卻有一道聲音率先響起。
“都讓一讓!”
“我們是大夫!”
“讓我們來救治!”
說話間。
一老一少兩名男子緩緩走出人羣。
少年男子身着淺藍色大褂。
一過來就蹲下來給屠夫檢查身體。
動作乾淨利落顯得精明能幹。
至於老年男子則身着墨藍色大褂。
顯得運籌帷幄,老謀深算。
少年男子檢查完身體之後。
便是回頭給老年男子答辯。
“師傅,這位屠夫或許是隨了金創痙。”
“還望師傅指教。”
老年男子捋了捋頷下的白色鬍鬚。
微笑迴應道。
“徒兒所言不錯。”
“這名屠戶身體僵硬,口不能開,四肢略有抖動,口眼喁斜,必屬風邪中絡證。”
“尤其右臂略顯紫青淤血。”
“依我之見。”
“他右臂上必有傷口,方纔使得風邪得以入侵。”
聽了老年男子這話。
那名少年沒有懷疑。
拉開屠夫袖子。
果然發現屠夫右臂有一道已經結痂的傷口。
雖是已經結痂,但此時卻是在流血。
不僅流血,還冒出了深黃色的膿液。
旁觀衆人見狀不禁面露驚疑。
一方面對屠夫的症狀感到愕然。
另一方面也爲這一老一少兩名男子的判斷感到十分敬畏。
沒想到纔看了兩眼。
便能得知屠夫中的是什麼病。
這也太牛逼了。
“誰是這位屠夫的家人?”
少年男子站起身高呼道。
不久便有一名婦人匆忙趕來。
“我是我是,我夫君他怎麼樣了?”
少年男子信心滿滿,顯得有點高傲。
“得虧是我們路過。”
“要不然你丈夫這病可是誰也看不出來的。”
“你夫君得了金瘡痙。”
“雖是嚴重。”
“但也並非沒有得救之法。”
“你去拿點藥,白附子、天南星、天麻、白芷、防風、羌活各一錢,讓藥夫砸碎成藥粉,加蟬液攪拌,拿來給你丈夫敷到傷口上,快去快回,我給你丈夫先行鍼灸,緩解他金瘡之症。”
婦人沒有懷疑。
趕忙去往附近的藥館。
把藥材都拿了回來。
少年男子則趁此時間。
掏出幾枚銀針,給昏厥的屠夫施了鍼灸。
卻見少年男子動作乾淨利落。
手持數枚銀針。
一捏一轉一紮一旋。
不見其動作。
卻能清晰見到。
那銀針懸於皮膚之上。
好似是懸空的一般。
蘇辛見狀不由讚歎了兩聲。
“好厲害啊……”
“方哥哥,我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搞鍼灸呢。”
說話間。
蘇辛回過頭。
卻是發現方宇一臉凝重之色。
“方哥哥,你怎麼了?”
方宇凝眸答道。
“他施救的方法不對。”
“啊?”
蘇辛疑惑。
“方法不對?這是什麼意思呢?”
方宇眯着眼睛低沉道。
“意思就是誤診了。”
“從一開始他們就判斷錯誤了。”
“若是此刻拿着藥粉敷在傷口上。”
“那位屠夫的傷病只會越來越嚴重。”
蘇辛一臉慌張。
“啊?那怎麼辦啊?”
方宇沉默不語。
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方宇並不想出頭。
他想等等再糾正。
留給那一老一少兩名男子一點面子。
希望他們能在施救之時,察覺到端倪。
但讓方宇失望的是。
少年和老年男子並未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眼看着婦人把藥粉拿來了。
少年便拿過藥粉。
試圖將藥粉灑在屠夫右臂的傷口上。
見此一狀。
方宇知道自己不能不出面了。
於是他便站了出來大聲說道。
“不對!”
“你這藥粉要是撒在了傷口上。”
“那便與殺人無異了!”
此話一出。
衆人驚疑回頭看向方宇。
一老一少兩名男子,也略顯不悅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