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
尹阿牛撓撓頭,索性就回答道。
“那些大姐們確實是買過我家的胭脂。”
“算是我的常客了。”
“柳小姐倒可不比多疑。”
“你若是要道謝,與我一言便可。”
“我現在就通知她們過來與你相見。”
尹阿牛這番話說得豪爽慷慨。
彷彿對柳香蘭的道謝勢在必得。
然而。
他並不知道的是。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他就已經輸了。
卻見柳香蘭的面色頓時冷漠了下來。
就連語氣也變得尤爲低沉。
“這麼說來,尹掌櫃跟那些大姐有關係咯?”
“尹掌櫃倒可不必去聯繫通知她們了。”
“畢竟她們就在門外。”
“都進來吧。”
說完。
柳香蘭便坐在了一旁。
尹阿牛面色茫然。
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事。
方宇便是率先進門。
指着尹阿牛冷哼道。
“好你個尹掌櫃,原來是你抹黑我的百姓醫館!”
“我跟你說,你這次完蛋了!”
尹阿牛疑惑地看了方宇一眼。
這才恍然認了出來。
“我記得你,你就是那個百姓醫館的蹩腳大夫方宇吧?”
“咋地?最近美白藥膏賣不出去,跑來跟我訴苦了?”
方宇冷然一笑。
“訴苦?”
“恐怕到時是你在訴苦!”
“我這次來,是要讓你認罪來了!”
尹阿牛還沒搞懂怎麼回事。
忽然門外闖進來一羣官兵。
每個官兵都押着大齡女子。
這幫大齡女子。
正是之前那羣叫囂百姓醫館的美白藥膏是劣品的大媽大姐們。
“說罷,真相究竟是什麼!”
爲首的官兵衝着那羣大媽冷喝一聲。
那羣大媽被嚇到了。
擡頭就指着尹阿牛說道。
“就是他!”
“就是他讓我們去找百姓醫館麻煩的。”
“他給了我們一點銀兩,讓我們去詆譭美白藥膏的質量。”
“這全都是他讓我們做的,與我們無關啊!”
“兵爺,你們要罪罰的話,管他找就對了,別找我們啊!”
尹阿牛頓時就懵了。
恍然間他,他這才意識到什麼,勃然大怒道。
“他孃的!”
“我懂了!”
“姓柳的,你和他是不是一夥的!”
尹阿牛指着柳香蘭惱怒冷斥道。
柳香蘭沒有答話。
方宇率先回答道。
“與其在乎這個問題。”
“不妨尹掌櫃就承認了吧。”
“坦白你跟這些大媽是一夥的。”
“這樣詆譭的真相就完全大白了。”
尹阿牛氣得滿臉通紅。
憤怒叫囂道。
“放屁!”
“我跟這些大媽怎麼可能是一夥的!”
“我壓根就不認識她們!”
“你們別污衊我!”
“我何曾做過這種事情!”
“我明白了!”
“爲了讓我認罪,你們居然演了雙簧戲?”
“別逗了,我怎麼可能會中計!”
“只要我不承認,你們又能奈我何?”
“就算你們強迫這羣大媽指認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誰能保證她們不是被你們收買了?”
“總之,我偏不認罪!”
尹阿牛一副強硬的模樣。
彷彿認爲方宇不能拿他怎麼樣。
但方宇又怎會沒有辦法?
卻見方宇眸光一閃,脣角一勾道。
“是嗎?你以爲我沒辦法是吧?”
“那就讓袁刺史來判斷此事吧!”
方宇此話一出。
門外便是走進三人。
正是房玄齡和杜如晦。
爲首的正是長安城南袁刺史!
尹阿牛頓時就傻了。
什麼情況?
這一件小事,已經鬧得連袁刺史都出動了嗎?
尹阿牛恭恭敬敬行禮道。
“袁……袁大人,你咋來了呢?”
袁刺史冷冷地看了一眼尹阿牛冷哼道。
“我怎麼來了,何須你來問?”
“方大夫乃是長安城民所愛戴的大夫。”
“他的百姓醫館遭人惡意詆譭。”
“我自然要過來秉持公平,維護大夫名聲。”
“尹阿牛,容我問一問你!”
“你爲何要詆譭方大夫?”
尹阿牛滿臉恐慌之色。
趕忙解釋道。
“袁大人,這是誤會啊!”
“我壓根就沒有這麼做啊!”
“哼!”
袁刺史再度怒哼道。
“還說沒有?”
“既然沒有的話。”
“那這幾位婦人是怎麼回事?”
袁刺史指着那羣下跪求饒的大媽說道。
“我……”
尹阿牛一臉尷尬,只好隨口解釋道。
“我哪知道怎麼回事啊!”
“我又不認識這羣大媽啊!”
袁刺史冷笑。
“呵,不認識?”
“我方纔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
“她們可是你的常客!”
“你又何來不認識之說?”
“你前後言語明顯有所差錯。”
“你若是不如實招來!”
“那便要抓回官府訊問一番!”
“直至問出真相爲止!”
尹阿牛慌了。
“啊這……”
驚慌之下,尹阿牛隻好驚怒說道。
“袁大人,我是敬你爲刺史,方纔對你有所恭敬。”
“但你若是抓了我,你可知道後果有多麼嚴重嗎?”
“你要知道,我兄長可是尹阿鼠!”
“你若是抓了我,我哥哥會袖手旁觀嗎?”
袁刺史並沒有過多懼怕。
乾脆就揮了揮手道。
“長安城內法理執事。”
“法不阿貴,繩不撓曲。”
“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
“我身爲刺史何曾受過權貴恐嚇?”
“來人,將這羣婦人與尹阿牛抓回官府!”
“審問後,待時發落!”
袁刺史派人將尹阿牛將那羣大媽抓回了官府。
與房玄齡和杜如晦道別後,袁刺史便回去官府審案去了。
“此事總算能告一段落了。”
方宇嘆了口氣,隨即便走到柳香蘭跟前道謝。
“柳小姐,這會多虧你幫忙了。”
柳香蘭彎腰恭敬道。
“方大夫不必客氣。”
“這本是我應該做的。”
“不過……”
“方大夫,我有心一勸。”
“方纔那位尹掌櫃說,他兄長乃是尹阿鼠。”
“我似曾聽說過尹阿鼠這個人名。”
“坊間傳聞那位尹阿鼠囂張跋扈,無視法理。”
“我恐他會威脅於你。”
“還望方大夫多加小心爲是。”
方宇點了點頭,看似聽進去了。
但他其實就沒在意過。
畢竟他本就不知道尹阿牛的哥哥尹阿鼠是誰。
然而。
方宇是不知道。
杜如晦卻是清楚的不得了。
卻見此時的杜如晦一臉恐慌,渾身顫抖。
房玄齡見了便是疑問道。
“你咋了?這麼緊張?”
杜如晦口吻低沉道。
“房兄,我想我們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