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還以爲程咬金是爲了參與審案才這麼說的。
可沒想程咬金卻是接着說道。
“秦王也認識。”
“不，確切來說，這個人還是親王的恩人。”
“要不是他，秦王就沒命了。”
聽了程咬金這話。
尉遲恭驚疑地皺下了眉頭。
畢竟他是知道的。
程咬金縱然平時稚氣滿滿，愛開玩笑。
但在跟秦王有關的事情上。
程咬金是不會含糊的。
“你是說真的？”
尉遲恭疑惑反問。
“當然真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個人就是幫秦王解毒的大夫。”
程咬金指着公堂裡的方宇，隨後便跟尉遲恭講述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他跟長孫無垢帶着李二去百姓醫館治病。
百姓醫館的大夫給李二準備了一桶藥水泡澡。
李二泡完後，神清氣爽，毒症悉數痊癒。
“那個大夫真他孃的就是牛逼！”
程咬金說完便是稱讚道。
“宮中御醫都搞不懂的毒症，都被那位大夫給解決了。”
“這不牛逼，誰牛逼？”
尉遲恭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隨即他便邀請道。
“行吧，咬金，你跟我一起來審案吧。”
“去了公堂裡，你再看看那是不是你認識的那位大夫。”
然而程咬金卻拒絕了尉遲恭的邀請。
“這可不行，我跟那位大夫是不能見面的。”
尉遲恭疑惑。
“這是爲何？”
“之前我陪秦王去看病的時候，是隱瞞身份的。”
“秦王也吩咐過不要跟這位大夫說起我們的身份。”
“要是我進了公堂，那位大夫看到我了，不會起疑嗎？”
尉遲恭聞言便是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審案的事交給我就行。”
尉遲恭說完便回到了公堂裡。
在尉遲恭離開的那段時間裡。
袁刺史和縣衙的人討論出了結案條件。
見尉遲恭回來了，袁刺史便給出了提議。
“我們協商過了。”
“雙方並無損失。”
“兩者縱然各執一詞。”
“但有一件事是雙方共同確認的。”
“那便是那位大夫確實與田秀娘夜居一室。”
“按理來說，大夫本應是在醫館爲人治病。”
“可方大夫卻往婦人家裡跑，這有亂風化。”
“方大夫給打二十大板，完事吧。”
……
聽着袁刺史的結論。
光頭男子等人便冷笑了起來。
雖然沒拿到錢。
但能以此報復方宇，那也是一件好事啊。
反觀方宇已經是生無可戀了。
趴在地上欲哭無淚。
早在未穿越前。
方宇就已經從一些歷史資料瞭解過。
古代用來懲治犯人的大板。
並不像影視劇那般細小。
歷史上的大板可是十分厚重的。
當然，歷史上的事情，現代也沒人知道真假。
方宇便一直抱着懷疑的態度。
但今日，在看到幾個官兵把所謂的大板拿出來的時候。
方宇嚇傻了。
這哪裡是大板？
這分明是錘子啊！
板棍的直徑都比自己的胳膊要大了將近兩倍了！
這要是打二十棍，豈不是會把自己打的屁股開花，骨盆開裂？
方宇已經看到自己被打死的結局了。
但就在這時，尉遲恭卻忽然改了口。
“且慢。”
“放了他吧。”
“這大板打人不服。”
“寧可漏殺不可錯殺。”
“再者他身爲大夫，去普通人家爲人看病，也是醫德所在。”
……
尉遲恭此話一出。
全場譁然。
袁刺史不敢有所反對，只能連連稱是，將官兵揮退。
方宇更是不敢置信擡起了頭。
怎麼回事？
尉遲恭怎麼倒向自己這邊了？
光頭男子更是驚怒。
“打啊！”
“怎麼就不打了！”
“這哪裡是什麼醫德所在！”
“這小子分明就是要睡我老婆！”
尉遲恭緊盯着光頭男子說道。
“你口口聲聲說你夫人遭人凌辱。”
“可有幾個疑點令我不解。”
“方大夫是亥時去往你家。”
“那個時候八里坊坊員已是歇息。”
“可你爲何不在家中？”
“三更半夜時分，你去了哪裡？”
“這……”
光頭男子尷尬不語。
“再者，另有一事我亦然不解。”
“你被押往縣衙之後。”
“你夫人田秀娘便離開長安。”
“她爲何離城，尚且不知。”
“可你被抓進縣衙，她不聞不問，是爲何故？”
“疑點太多，官府方面亦不可擅下定論。”
雖然光頭男子有所不服。
但身爲護軍大人的尉遲恭如此發話。
光頭男子也不敢再說什麼。
只能接受全員無罪釋放的決定。
方宇懵了。
感覺自己像是坐了一次詭異的過山車。
明明官兵都拿着大板出來了。
可沒想自己居然沒有被打，還被無罪釋放了？
更讓方宇懵逼的是。
尉遲恭爲何會維護自己呢？
明明自己深夜前往良家婦女之家，本身就值得懷疑啊。
方宇沒有多想。
被官府釋放後，方宇便打算回醫館。
但他並不打算出診了，只想回醫館睡一覺，緩解內心不安。
可沒想，剛出了官府，就碰到了程咬金。
但方宇並不知道程咬金的真實身份。
一看到程咬金便是頗感熟悉道。
“咦……你不就是上次那個李兄的……”
“對對對，我就是李兄的僕從，沒想到我真有幸能與方神醫再見。”
程咬金笑呵呵地說道。
“哎，你是有幸，不過我就不幸了。”
方宇嘆了口氣。
“怎麼就不幸了呢？”
在程咬金的詢問下，方宇便將剛纔的事情全盤說出。
程咬金聽完過後便是釋然舒了口氣。
“阿融那傢伙還真是……蠻有人情味的嘛！”
“嗯？你說什麼？”
方宇聽到程咬金的嘀咕，便是疑惑反問道。
“沒事沒事，我就是覺得官府還是蠻公正的。”
“再說了，方神醫心繫百姓，爲人治病，懸壺濟世，本就是好人一枚。”
“如此好人，必定會被上天所眷顧，又怎會讓你被大板伺候呢？”
方宇嘆了口氣。
“你把我說的太高大上了。”
“我也很庸俗的好吧。”
程咬金開懷大笑爽朗道。
“瞧你這話說的，誰不是庸俗的呢？”
對話間，方宇才注意到程咬金此時的打扮，便是狐疑道。
“咦，奇怪，老兄，你是什麼人呢，怎麼穿着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