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姓七望的這些人圍住了李泰,李泰這罵的不光是他們了,甚至是隱射了他們的先祖,這是他們最無法忍受的事情。
“魏王殿下,辯論便是辯論,你怎麼能夠說這些歪理呢?”
崔秀冷着臉說道。
“歪理?說不過我了就說我是歪理,你這麼清高,你講究風骨,那你們的祖祖輩輩,是不是也如同你一樣?是不是也如同你們一樣?”
李泰絲毫不帶怕的,這些五姓七望的書呆子手無縛雞之力。
他們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傷害到自己?
況且現在還有劉康保護着,這夥人想要傷到自己恐怕根本就不可能。
“你……這是在嘲諷我們祖輩沒有風骨嘛?”
崔秀頓時有些惱怒的說道。
“哼,當然不是!”
李泰大聲的說道,當下直接推開了崔秀,徑直走到了高坐面前,對着房玄齡蕭德言顏師三人拜了一拜。
“難道你們的先祖便不做官了?”
“爲官者,當爲國爲民,爲官者,當居安思危。”
李泰口中發出了一聲聲嚴肅的厲呵,這一刻震懾這所有五姓七望之人。
“你們的先祖爲了家國大事能夠不拘小節,能夠摒棄你們所謂的風骨,怎麼到了你們這裡,便成了所謂的不爲五斗米折腰了?”
李泰冷冷的看着這些人說道。
崔秀沉默不語,眼眸中閃爍着一陣陣羞愧的表情。
不少五姓七望之人也都是跟着沉默了起來,他們發現李泰說的竟然還真是對的。
“我們……我們只是……”
不過,這些人也不想眼睜睜的看着李泰佔據上風,但他們剛想要什麼的時候,李泰便直接堵住了他們嘴。
“你們是不是想說,不是你們不想爲官,而是你們不屑同流合污?”
“又或者,你們只是沒有爲官的渠道?”
李泰眉頭一挑,看向了在場的衆多五姓七望之人。
房玄齡心中一沉,他此刻有了一些危險的意識,並且他不知道李泰究竟想要幹什麼。
這個話題可不能輕易的亂說,若是說不好,恐怕會影響很大。
“對,我們就是想要這樣說。”
崔秀連忙點頭。
“前朝大隋,朝廷爛到了骨子裡,擺明民不聊生,我們不屑於進入這樣的朝廷,不屑與那樣的人爲伍!”
聽着崔秀的話,衆多五姓七望的小輩們都是連連點頭。
“哼!你這是說我大唐朝廷不顧百姓生死?”
李泰冷哼一聲說道。
這一刻藏在暗處偏殿中的李二神色有些冷酷起來,說他李二可以,但是說大唐,不行!
“我可沒有這樣說。”
崔秀連忙否認,畢竟現在還是大唐的天下,這所謂的文博會,還是大唐朝廷舉辦的,若是他敢這樣直接誹謗朝廷,怕是明天就要被捉拿下獄!
“我大唐自建國以來,不敢說面面俱到,但是卻也正在極力的休養生息。”
“就拿前不久的關內水患,朝廷在第一時間撥下錢糧,支援災區,更是派遣出了專門的人員,進行河流改道,興修水利,如此種種,你敢說我大唐朝廷不顧民衆生死嘛?”
李泰一步步的逼近,那崔秀連連後退。
他的這一退,代表了五姓七望的退步。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泰長嘆一口氣,眼眸中好似出現了一些深邃的東西。
坐在高坐上的蕭德言和顏師兩人神魂一顫,彷彿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房玄齡眼中閃爍着深邃的光芒,他看着李泰,愈發的覺得李泰是一個有才幹的人了。
短短的 一句話,便將天下百姓的辛苦描繪了出來。
似乎,在場的不少人都是破有感慨。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大唐講究禮儀孝悌,尊老愛幼,更是極爲重視民生,我父皇更是時時刻刻唸叨着百姓,縱然身爲皇室,可是我父皇母后平素裡吃穿用度更是節約至極。”
李泰淡淡的說道。
他這話沒有絲毫的作假,不過情況卻有些不一樣。
不是李二不想奢華,而是李唐皇室根本就奢華不起來。
如今的大唐就是前隋留下來的一個爛攤子,李二就是一個縫補匠,修修補補,一年又一年。
好不容易在涼州建立了互市,總算是能夠讓皇室稍稍闊氣一些了,但是偏偏又出來了一個張亮,非要調查涼州的情況,一定要讓皇室難堪。
藏在偏殿中的李二心中無限感慨,他聽着李泰所說的這番話,口中喃喃。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也如是,青雀此言,藏着極大的道理啊!”
李二很是感慨的說道,眼中釋放出灼灼精光。
“是啊,魏王殿下乃是大才。”
溫公公也是笑着說道。
不過就在衆人感慨至極,這一刻的李泰卻是狠狠的將劉康手中的儀劍搶了過來,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可以說我大唐官員做的不夠好,但是絕對不能把我大唐官員和前朝掛鉤!”
李泰這話慷慨激揚。
猛然間,李泰倒是想起了一首詩詞來,這些五姓七望之人,處處貶低着大唐的朝廷卻不想他們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當下,李泰向前走了一步。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爲什麼李泰突然之間就噴出了這幾句話。
但是蕭德言和顏師倒是十分好奇的看向了李泰,似乎已經猜到了這魏王李泰要幹什麼了。
李泰在長安京破有詩名,現在莫不是要吟詩作對了?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李泰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將將這後兩句給背誦了出來,這首石灰吟乃是明代于謙所做,表明的就是自己的一個爲官立場。
“好啊!”
一時間,就連房玄齡都是忍不住叫了一聲好,李泰這一首石灰吟倒是極爲襯景,直接即將大唐朝廷中的關鍵們現在面對的局面給說了出來。
根據史料記載,大唐貞觀年間,貪污受賄的情況其實是很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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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勵精圖治,他手底下的衆人也都是一個個治世能臣,貪污?別開玩笑了,這些官員們在長安京有不少的商賈巴結,光是這些商賈上供的銀兩,就足夠他們富足一輩子了。
“好一個要留清白在人間。”
顏師笑了笑,隨後眯着眼睛看向了那些五姓七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