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今食了點墨水,也只不過是希望家族能夠一直富貴下去,而且如今魏王殿下若是不登基的天子之位,恐怕臣若回到家中,老母親也都是會好好教訓教訓,甚至以死來要挾成的。”
這話微微一落。
頓時,李世民也都被驚到了。
他知曉程咬金是個怎樣的性子,同樣也明白對方此刻說的是實話,所以如今纔會有這番的表現,這番的情緒和模樣。
不然的話憑藉他天子的養氣功夫,再加上自小秦王還有多年來徵兵不斷這一番城府,又怎麼可能會如此大驚失色呢?
“那李泰到當真能夠做到這一點,你們該不會被他誆騙了吧,朕這個兒子承認就算他有着數之不盡的才能,數之不盡的奇思妙想。”
“甚至還爲整個大唐做出了諸多的豐功偉績,可能夠做到這一點未免有點過分吧,而且就算你們幾人想要勸說來,這也完全不必說出這種謊言來欺瞞於的。”
這一刻,李世民是決然不相信的。
畢竟這樣的人物那可是堪比秦始皇一般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會是他那個逆子所能夠做到的,但隱隱間內心已然有了一些不好的徵兆,不好的預感。
畢竟前車之鑑就在那裡擺着,彷彿如今的一切也只不過是更加奇蹟一些,更加可怕一些和恐怖一些罷了。
倒是也並非沒有半分的生機。
就在這時。
千鈞一髮之際,雙方大眼瞪小眼,蕭德言便是將之前那團裡的古書拿了出來。
放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等到陛下將這上面的內容大概看完之後,一切自然落定,陛下自然千古明君,可終究是抵不過這堪比始皇的魏王。”
“甚至其所創造的一切完全足以開天闢地,完全足以超越始皇了。”
這話,實在是有點捧殺的尖音,更是讓人不可思議難以置信,所以此刻李世民閉口不言將那古書一把接過,便是在那一目十行地翻看下來。
李世民能夠做上這天子之位,自然是心有天賦。
雖然記憶力稱不上是過目不忘,但也要比常人好上太多太多。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在隋朝年間便能夠官拜將軍一職,甚至還在如此年少輕狂的年紀,最可見他的不凡之處。
這不看還好,一看便當真嚇了一跳。
“這,這怎麼可能?”
“地球而且包括數萬裡海洋之外的陸地,甚至還有那數之不盡的金銀,包括老有所依,不再有流民,不再有災患。”
“就算能夠有些病患,也絕對是超不過千人,這也是極限,平常的時候更是超不過百人甚至殺了一人,整個天下也都要爲之震驚。”
“這,這怎麼可能?”
李世民此刻越翻,整個人心下越是大驚。
到最後表情直接崩壞,整個人也完全彷彿失去了力氣一般,癱坐在了那牀榻之上。
若是平常的時候看到這些,他只不過是當做自己那逆子的隨便妄想,隨便一句戲言。
可如今眼前兵部尚書,杜如晦房玄齡,蕭德言,再加上程咬金這個粗中有細的大智若愚,還有之前的朝中文武百官紛紛前車之鑑。
如今彷彿這一切好是事實,一般無二的模樣。
就算是他不想相信,也都必須相信。
這一刻君臣之間那番模樣,李泰自然也收到了風聲。
不過並不怎麼感興趣,畢竟如今這天子之位,他這父皇是不讓也都得讓,區別只是傳出去是否好聽一點罷了。
僅此而已。
至於對方暗地裡的那點小手段,李泰又怎麼可能半分不知。
.......
魏王府外。
長孫無忌出了太子行宮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前來此處。
茫茫大雪,其內。
雪地之上,長孫無忌抱着身子嚴寒的苦楚,直接便是雙膝跪地跪在了這的小院之內。
“長孫家業障累累,今日還請魏王殿下能夠原諒。”
一眼看去。
不只是長孫無忌一人甚至在他的旁邊,長孫衝也在此處。
不然的話,父親在其,他這個做兒子的若是不作出表率,自然也會被稱之爲不孝心-。
同樣,長孫衝也是萬萬做不出這種事情。
劉康在屋檐之下看着眼前的二人,冷眼旁觀。
時至今日。
只不過是他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罷了,倒是旁人也萬萬同情不得,憐憫不得半分。
“好了,起來吧。”
就在這時,李泰的身影終於出現。
同樣聲音緩緩浮現而起。
“日後可不要再鬧出什麼幺蛾子了,不然再怎麼與國同宵,今時今日這種禍患再犯一次,就算是本王,也都是完全護不住你們了。”
凡事都是有一不能有二。
不然手底下其他的臣子又怎麼可能心理平衡,這一碗水至少在表面上要端得平了,不然又怎麼能夠堵天下悠悠衆口呢?
“謝過魏王殿下,謝過魏王殿下。”
長孫無忌連忙起身,不過身子已然有些僵硬。
此刻腿也麻了,再加上天寒地凍,更是身子已然受了些許的風寒。
好在一旁的長孫衝眼疾手快,倒是叫他連忙扶到了那客廳之中,有暖爐烘烤倒是很快恢復了過來。
而且兩人方纔在雪地之中蹲着也並沒有太長時間,只不過是一柱香的功夫罷了,倒也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魏王殿下,那不知如今我們又該怎麼做?”
長孫無忌緩過神來,拱手抱拳,連忙就是拋到了李泰的身邊。
不過此刻的他,可是不敢以自己舅舅的身份自居,同樣也不會以一副長輩的身份來說教。
李泰能夠如此危險的境地,做到今時今日的這一步,徹底將他整個人完完全全的臣服,再加上已然聽聞長文文武百官,包括那帝黨房玄齡兵部尚書,還有那國公也全都投靠。
甚至都背叛了當今的天子陛下,李世民。
他們心中那個宛若明君,宛若聖君一般的存在。
能夠得出這樣的手段,而且悄無聲息毫無徵兆之間,將整個大唐完全改天換地,這樣的手段,又怎麼能夠讓人不心驚,又怎麼能夠讓人不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