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軍進城之後,立刻關了城門,然後進城搶掠去了。趁他們不備,趙雲和蘇拉他們帶人,給高達軍留下了不少的驚喜。
“兄弟們,對手是大名鼎鼎的眼鏡蛇部隊,他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你們怕嗎?”趙雲問道。
“我們不怕!”將士們齊聲回答,但是,任誰都聽得出來,他們底氣不足。
“其實怕也正常。不過有一點大家請且記,狹路相逢勇者勝。城門如此狹窄,咱們只需要死死堵住門口,他們就得在裡面餓死。一羣沒了食物、被悶在洞裡的蛇,有那麼可怕嗎?”趙雲問道。
“哈哈,其實咱們是被他們的名頭給嚇住了,現在,他們就是羣半死之人,迴光返照而已!”
“是啊,那麼狹窄的城門,一次能出來幾個兵?根本不夠看啊。”
“我覺得也是,況且,都是當兵的,誰比誰差多少?”
“想安穩活着的人,就不配來當兵。他們拼命,難道咱們就不是拼命了麼?”
“可不是麼,自打當兵起,每次打仗前,我都沒準備活着。死了應該,活了就賺了,要是死之前,能幹掉幾個,那就賺大了。”
軍士們聽了趙雲的話,頓時輕鬆起來,他們也大都是老兵,見慣了生死,他們也知道,怕,是最沒用的。
“兄弟們,在戰場上,越是想活着,就越是得不要命。也只有不要命的人,才配在戰場上活着。”趙雲大聲說道。稍顯拗口的話,意思卻很簡單,玩兒命幹,誰慫誰死。
“對,沒什麼好怕的,要死不過鳥朝天,幹就是了。”戰士們鬥志昂揚,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城門,誰是獵手,誰是獵物,一目瞭然。
玩兒命的時刻終於來了,但這場戰鬥,開始的頗爲搞笑。
子時剛到,高達軍兵分四路,趕到四個城門口。人到一萬,無邊無沿,人到十萬,徹底連天。這十萬軍隊分位四波,每個門口兩萬多軍隊,擠成一團。
波切從東門突圍,將士們手握兵刃,他們晚上吃過馬肉,雖然味道差了些,但混了個肚飽。現在渾身是勁,只待一聲令下,便殺出城去。
見時間差不多了,波切一聲令下,“殺!”
最前邊的軍士準備打開城門。“咦,咋回事,門怎麼打不開呀?”
“再去幾個人,用點力氣往外推。”波切急了。這特麼的,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氣,不能就這麼耗費了呀。
好在,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人了。立刻幾十個人加入,猛推之下,門稍微晃了晃,露出一小條縫來。軍士們湊上前一看,好麼,門外被堵滿了大石頭。
軍士急忙將情況報告給波切,波切怒急,烏拉烏拉的罵了一通髒話,然後命令道,全力撞開,只要撞開門,就能搬石頭了。
“將軍,咱們可以從城樓繫繩子,爬到外面去搬石頭啊!”一位千總提議道。
“有腦子沒?有腦子沒?”波切氣急,那刀背敲打着那人吼道,“出去那點人,夠人家收拾不?撞開,拼命撞開!”
“去其他城門打探,看是什麼情況。”波切命令道。
“是!”幾個小兵飛身而去。
軍士們從城內找來木頭,幾百人擡着,“咚”、“咚”、“咚”的撞着城門。
其實不用猜,四個城門俱是如此。都在吭哧吭哧幹呢。本以爲能殺個痛快,可他麼的欲速則不達呀。無奈,慢工出細活,好在人多勢衆,時間長了,也終於撞開幾米。開始七手八腳把石頭往城裡搬。
早在他們撞門的時候,城外的軍隊已經準備好了。好幾千弓箭手,靜靜的候着他們。石頭搬開的同時,一輪一輪的弓箭,飛奔而至。目標實在是過於集中了,再爛的弓箭手,也能蒙死幾個人,慘叫聲不絕於耳。
波切在城內指揮道,“殺!騎兵在前,步兵緊跟着,拼死殺出城去!”其實騎兵也就兩千來人了,沒辦法,不少戰馬都被吃了。
軍士們拿着盾牌,簇擁着衝出城來,剛走沒多遠,前面騎兵成片的倒下。波切仔細打量,發現地上密密麻麻,全是扎馬丁,烏黑的尖刺在夜色中閃閃發亮。
兩萬多人,在城門口擠成一片,裡面的不瞭解情況,開始怒吼咆哮起來。軍士們不管不顧,使勁兒往前擠,前面的軍士就倒了黴了。滿地的扎馬釘被他們的屍體蓋住,好歹時有了通路。後出來的人踩着屍體前進。
外面的兩萬軍隊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養精蓄銳,只爲了這一刻。手中的箭彈無虛發,全部射在高達軍身上。眼見出城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抄起兵器,開始近身肉搏。
這一戰激烈無比。
波切的眼鏡蛇部隊陸續出城,人數上落盡下風,不過他們着實驍勇慣戰。好在,四個城門的守軍也實力也不弱,他們以逸待勞,而且前面幾乎沒什麼消耗。四個領軍的大將也時久經沙場,軍士們拿出了更不要命的態勢,和高達軍死磕。
激戰半夜,雙方傷亡慘重。
天竺軍佔盡優勢,但四門之外,仍傷亡五千有餘。更慘的是眼鏡蛇部隊,一夜只見,他們傷亡過半。而且更慘的是,所有高達軍一個都沒逃脫,全部被天竺軍生生堵回圖倫城。
趙雲他們也不着急,命人守着城門。其餘兵馬,全部回營休息。
軍士們回到軍營,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軍士們飽餐戰飯之後,再次集結。
經此一戰,趙雲他們幾位非常輕鬆。他們知道,最艱苦的一仗,這就算過去了。後面,會越打越輕鬆。關門打狗,還是沒東西吃的餓狗,自然是沒什麼難度的。
天堂和地獄只有幾步之遙。
城內,經過昨夜的鏖戰,肚子裡的馬肉也消化乾淨了,將士們再次飢腸轆轆。昨日僅剩的騎兵衝在前面了,全部陣亡在外。這下,連酸臭的馬肉都沒得吃了。
無奈,將士們在城內四處翻找,樹葉、草根,老鼠、蛇,凡是能吃的,都吃了。然而,幾萬張嘴是沒那麼容易填飽的。飢腸轆轆的人,只能用水灌了個肚飽。但不不多會兒,幾泡尿之後,他們發現,肚子更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