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經哭出來的長孫衝,杜荷心底爲他默哀,但更有一股報了仇的感覺。
本來他還打算在晚上冒險潛入長孫無忌的府邸搞些破壞,出一出心頭惡氣。但此刻見長孫衝這幅模樣,心頭火早已消失無蹤。
這程咬金的撒潑,已經夠他們吃一壺的了,自己也不必冒險摻和進去。此事沒有這麼容易就會了結。長孫衝此刻點頭,怕是權宜之計,回頭翻臉以可以預料。
但程咬金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傢伙,即便李世民也拿他沒轍,長孫無忌這老狐狸未必奈何的了他。
長孫衝這個上門女婿十之八九是跑不了了,這個在無意間,竟然保了一個大媒,看來自己真有當媒婆的潛質。
想着瘦小的長孫衝,在想着壯碩的程翡翠,杜荷抹了一把冷汗。
正如他所料一般!
這程咬金剛剛滿意的離開了學堂,長孫衝立刻如瘋似狂的衝去了教室,去找他老爹長孫無忌了。
程家有醜女!
長孫無忌固然沒有親眼見到程翡翠,但這句盛傳已久的話卻也有所耳聞。
長孫無忌與程咬金一干武將本來就不太對眼,哪裡會讓自己唯一一個有些本事的兒子娶程咬金這老匹夫的女兒。當即拉着長孫衝找長孫皇后說情了去。
長孫無忌無愧是老狐狸,心知此事他們站不住理,找李世民,李世民也奈何不得程咬金。
唯一能解決這事的只有長孫皇后。
面對長孫皇后的出面,程咬金也沒有給任何面子,反而怒聲道:“哼!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當我老程好欺負!皇后娘娘,不是老程我不賣你面子,而是這事太過嚴重了。不說我閨女,若是那長樂丫頭,讓人當衆剝了衣服,你會怎麼樣?雖然我老程的閨女沒有長樂丫頭地位這麼尊貴,但也不是好欺負的。”
長孫皇后無語而對,確實,雖然這是個“意外”,但事態的發展太過嚴重,這關係到一個女人的名節問題了!
“說實話,老程壓根就不想要長孫衝這女婿,那王八蛋根本不配當我老程的女婿。老程看中的是杜家小子。只是長孫衝先一步動手了,加上閨女對他也滿意,也只能如此了!”
“沒得選擇!要不我將長孫衝這個王八蛋給打死,要不就讓他娶我的閨女!再不然給我老程一刀也行,反正不盡早解決此事,老程沒玩了!”程咬金竟然耍賴似地坐在了地上。
長孫皇后全無辦法,李世民聞訊趕來,面對撒潑的程咬金也是一臉的無奈。
這老傢伙臉皮厚的如城牆,加上一大把年紀了,打又打不得,罵他他不在意,跟他說教,還不如對牛彈琴。
面對程咬金這貨的耍賴,李世民與長孫皇后完敗,最後都改勸長孫無忌認命了起來。
長孫無忌無可奈何的看了長孫衝一眼,也全無辦法,畢竟長孫衝當衆剝了程翡翠的衣服,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長孫衝悲劇了,徹底的悲劇了!
杜荷回到家中,找到了杜如晦問起了祿東讚的處置方案。
杜如晦道:“雖然一些迂腐的傢伙認爲應該饒恕祿東贊,但皇上聖明!他下令以竊取大唐機密的罪名,將祿東贊終身軟禁了起來,不得與任何人會見。”
杜如晦說完,讚許的望着杜荷。
杜荷的表現以遠遠超過了他的估計,見愛子有此能耐,心底也樂得開了花。
杜荷聽李世民做出了正確的決定,也鬆了口氣。
他熟知歷史,對於祿東贊這個人物多少有些瞭解。唐史上說“祿東贊不識文記,但性明毅嚴重。講兵訓師,雅有節制。吐蕃之並諸羌,雄霸本土,多其謀也!”
對於松贊干布來說,祿東讚的存在就好比劉備手中的諸葛亮。
只要困住他,松贊干布就等於失去了一條臂膀,不易於減少了他們的十萬雄師。
不過,據他所知,松贊干布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物,更何況祿東贊是他不可或缺的臂膀,爲了要回祿東贊,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父親,我們家可有一些忠心耿耿的親兵!年紀不需要太大,但一定要夠忠心!”杜荷本來還不決定那麼早就進入仕途,但李雪雁險些遠嫁吐蕃一事,卻給他提了個醒。
必須要擁有自己的力量,有自己的成就,不然僅僅只是依靠父親杜如晦的臉面,永遠成就不了大事。
“有肯定是有的!”杜如晦點頭道:“你父親我雖是一文人,但也曾提劍跟隨皇上征戰天下,身旁難免留下許多親兵。他們一個個都曾隨爲父生死與共,完全可信。天下太平後,爲父將他們安排在了封地。相信便是過了十餘年,他們一樣有足夠的忠心。此外,貞觀二年時,黃河決堤,造成了不小的危害。爲父當時收留了數百無家可歸的少年,他們受爲父活命之恩,也是可信的!只是二郎,你問這些幹什麼?”
杜荷笑道:“若我所料不錯,在過不久,吐蕃必然來犯,孩兒想再此之前,親自訓練一支特種部隊,以便助孩兒在戰場上建立功勳。”
杜如晦深深的望了杜荷一眼,猶豫再三,問道:“二郎這可想好了!其實憑藉爲父在朝中的地位,完全可以給二郎安排一個安全且又握有實權的職位。”
杜如晦此言不假,也不是他假公濟私。而是唐朝的慣例,在初唐時期,門閥世族林立。他們幾乎掌握朝堂上的大部分的實權,形成了一個壟斷。
百姓想要出人頭地,是相當困難的。除非你非常的有名,讓深居皇宮裡的皇上都聽過你的大名,再不然就是高中狀元,餘下的也只能依附世族,然後才能見到皇上,得到皇上的賞識。
杜荷貴爲宰相子,只要想入朝爲官,都會有一個體面的職位。
若是成了駙馬,更是如攀上了高枝,不愁升不了官。
當然這是唐朝政策的一大弊端,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畢竟大唐新立,若對這些世族動手,只會引發國家的動盪不安。
“孩兒想好了!”杜荷自傲道:“孩兒不想生活在父親的羽翼下,作爲大好男兒,理當自己闖一番事業。即將來臨的戰場便是孩兒首次騰飛的時機,望父親成全。”
“好!”杜如晦老淚縱橫,激動道:“二郎真是長大了,挑個黃道吉日,爲父爲你行冠禮。至於那個什麼特種部隊,爲父不太明白是什麼東西,但爲父相信二郎不會亂來,也一併應承了。”
杜如晦很慈祥的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