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地域寬厚,他們的屋舍結構相當大,一層樓高達一丈有餘。地面與四樓的高度幾近十二米。
杜荷由窗口躍下,嚇得那中年人跟護衛都呆傻住了。
他們那一個武藝高強,一個更是見過無數大世面的大人物,可見到此情此景卻依舊傻立當場。
知道心急救人,可救人也不是這麼救的啊!
中年人搶到窗口望下望去,更爲驚駭。
杜荷從如此高空躍下,依照常理,應當急速下墜,便是不以腦袋觸地,當場死亡,也是斷胳膊斷腿的局面。可他下墜的速度竟然沒有想象中的迅速,而是如一張薄紙,一片樹葉,輕飄飄的往下落。
但當抵達一樓樓頂的時候,杜荷下墜的速度突然加快。
杜荷輕功巔峰時刻,輕輕一躍,可如楚留香一樣,一躍七丈。但如今學武不過兩月,自是大不如前。
杜荷遇事不驚,從容的以圍觀百姓的肩膀作爲踏板,卸去了下墜之力,躍過了人牆,加入了戰圈。
杜荷凌空而起,雙腿起處,人未着地,已將兩名背後偷襲羅通的宵小踢飛,左足剛一落地,右腳順勢一掃,穩穩當當的站在了羅通的身後之餘,又逼退了兩人,同時笑道:“還好吧!”
羅通見來了支援,精神也大爲振奮,那一張冷臉意外的露出了一絲微笑,點頭道:“還行,死不了,只是中了這夥人的暗算,傷着腳了。”
杜荷恍然,原先就覺有些奇怪。
羅通武藝極高,又怎會輕易陷入苦戰。
羅通如此一說,立刻明瞭了起來。
羅通給杜荷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一雙如“子彈”一般的腿,快捷,強力。可若一隻腳受傷,那就沒有辦法了。這也是精於腿功者,最大的不足。
若只是傷了一個胳膊,起碼還有一個,但傷了一隻腳就等於沒有腳了。
畢竟人都需要一隻腳來支撐自己身體的力量。
羅通腳力極強,腿法也極爲高明,失去了雙腿,就如失去利齒的老虎,本事自然大不如前。
“小心些!”杜荷說話間以向身旁的宵小攻了過去。
鐵血大旗門的武功本就走着剛猛的路子,出手時大開大合的,加上杜荷威風凜凜的由人羣中一躍而出,使他此刻別有一番氣勢。
襲擊羅通的宵小本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但見有人橫插一手,來人又比較扎手,都不由得膽怯,也萌生了退意。
“想走,沒有那麼容易!”
杜荷以察覺他們心思,出手更重更快更狠。頃刻間,以擊倒八人。
本來他們若全力而上,杜荷想要以寡敵衆,也不輕鬆。但如今他們一個個都生了怯意,有了顧忌,出手自然受到影響。
杜荷本就身懷楚留香之長,武藝以快,以輕便爲主,此消彼長,讓他如虎入羊羣,三招兩招就將敵人打倒在地。
還有一人已經擠入了人羣,杜荷嘿嘿一笑,這比快,即便是飛人劉翔也只能看這他的背影嘆氣,身形閃了閃,百米之距,十秒即到。一手抓着那人的後頸,將他甩到了羅通的身前。
“說,是誰指使你們乾的?”杜荷一腳踩在了一人的胸口。
那人本還不欲說,但不過一刻,臉色竟憋的絳紅,滿臉的駭然,眼中露出了乞求的神色。
杜荷這一腳重重的踩在他的胸口中央,正是呼吸道連接左右肺部的地方,不但可讓對方無法動彈,還能閉住他的呼吸道讓他無法呼吸,當然也無法說話。
一個人無法呼吸,無法開口,慢慢憋氣待死的感覺是最恐怖的。
“不知道,我們只是拿人錢財,並不知道誰是指使者!真的!”他縮着身子,大口的喘着氣,一臉的哀求,顯然是怕杜荷再讓他嘗受那種滋味。
“看來你得罪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呢!”杜荷微笑的說着,大唐的治安何等嚴謹。從事態發生,至如今結束,已有一定的時間。可一個維護治安的兵卒都未出現,這其中未必沒有貓膩。
羅通也點了點頭,“非但是了不得的人物,還是一個熟悉我的人。”對方一開始就針對他的腳,明顯是知道他那雙腿的厲害,讓他無法使用腿來禦敵。
“走吧!”杜荷扶着羅通,對着四樓高喊道:“大叔,酒下次再喝,後事就交給你了,看來我大唐的治安,不過如此嘛!”他若有所指的說着。
中年人聽了杜荷這番話,那雙虎目竟爆射出陣陣利芒。杜荷這話竟如一把鋼刀刺在他胸口一樣,讓他格外難受。
“陛下,這杜二郎好是狂妄,竟敢如此挑釁陛下。”護衛有些憤憤不平。
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唐皇帝李世民。
偷得浮生半日閒,李世民以明君自持,平日裡身居皇宮,將心神放在政務處理上,今日難得有空閒的時間,叫上護衛出來一遊。
不想看見杜荷走進了酒樓。
李世民曾見過杜荷一面,對他有些印象,於是請他上來一敘,打算向他這位書法宗師請教一下杜體字的寫法。
不料這一聊竟一發不可收拾,若非發生羅通一事,他們或許真的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可。
李世民森然道:“我不是氣他,哼,只是想不到在我大唐國都竟然會發生這等事情。朕真想知道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如此的恣意妄爲。指使他人當衆鬧事不說,還擅自調動巡城兵卒。國洪,回頭去查一查,究竟是誰調動了巡城兵卒。”
李世民說着,突然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宏亮之極,充滿的暢快之意。
“今日朕也真的高興,朕又爲我大唐尋得一人才!杜荷,無愧杜相之子,當真是虎父虎子。”李世民說着,竟有些手舞足蹈了起來。
李世民最信任的帶刀護衛李國洪,撇了撇嘴,實在看不出杜荷有何可取之處。
他的這一舉動恰好讓李世民瞧見,李世民眯着眼睛道:“國洪啊,你以爲那杜荷還沒有看出朕的身份?或許,他一開始並不能肯定朕就是當今的皇帝,但他後來說朕短視的時候,必然已經知道了朕的身份,只是他一直裝作不知而已。”
李國洪露出不可置疑的神色,明知面前坐着的是大唐皇帝,還敢說大唐皇帝短視自戀?
李世民語帶興奮的道:“朕要的不是唯唯應諾的臣子,要的是能夠正義直言的臣子。杜荷的話卻不中聽,但字字珠璣啊!不僅僅是朕,滿朝文武都有些短視了。正如杜荷所說,我大唐太過強盛,所以根本不在乎一些技術的留傳。就算他們學了我大唐的技術,擁有跟我大唐一樣鋒利的兵器,也不是我大唐的對手。所以滿朝文武對這種技術的流失,都採取了不以爲然的態度。杜荷年紀雖小,卻看明白了。他這是再向朕進言,當着朕的面,說出了我大唐在與他族交流上所存在的最大缺陷。”
“杜家這小子看似胡言亂語,實則大智若愚。等着看吧,這小子一定會跟他父親一樣,成爲我大唐王朝最堅固的奠基磐石,朕看好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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