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想想,現在的薛仁貴,並不是以後赫赫有名的猛將薛仁貴。
現在的薛仁貴,不久之前還過着耕種打獵爲生的苦日子,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極爲正常的事情。
於是,李愔耐心地說道:“仁貴,我把你們當成兄妹,所以,小小根本就不需要做這些,你明白嗎?”
薛仁貴卻是固執地說道:“殿下,是你醫好了小小的眼疾,也等於救了她一命。我們兄妹雖然出身寒微,但是也懂得知恩圖報的道路。小小她比我這個當哥哥的還要固執,如果殿下執意不要她服侍的話,她會做傻事的。”
哎,這兄妹倆啊,真倔!
這個話題暫時是聊不下去了,李愔不由問道:“仁貴,新軍訓練的怎麼樣了?”
聽到這個話題,薛仁貴馬上來了精神,大聲說道:“啓稟殿下,現在新軍訓練熱情高漲,體能有了長足進步,一個個身上都有軍人的樣子了。”
聽了薛仁貴的話之後,李愔不由滿意地說道:“那就好,不過訓練也要循序漸進,不要練壞了身子。”
薛仁貴馬上說道:“殿下儘管放心,末將知曉。”
……
等薛仁貴離開之後,李愔發現,事情還沒有解決。
薛小小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個丫鬟了,每日跟在李愔身邊端茶遞水的。
在和薛仁貴談過之後,李愔也沒有再次阻止薛小小,他也想不出用什麼辦法來阻止她了。
幸好其實並沒有多少事情,無非是端茶遞水這些小事,再者李愔身邊還有個丫鬟柳枝伺候。
兩人一分擔,事情就更少了。
其實就算只有柳枝自己服侍的時候,也都累不着她。
柳枝可是楊妃賜給李愔的宮女,現在又天天給李愔暖牀,李愔待她和其他丫頭自然不同。
柳枝這個丫頭,身邊反倒是有四個小丫頭伺候她呢!
外面那些中等級家庭的小姐,怕都沒有她日子過的這麼好。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李愔發現,今天柳枝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到了牀上,柳枝背對着李愔,隔了一段縫隙。
這丫頭,真是的,不知道這樣進風嘛。
小風呼呼的,凍的他直打哆嗦。
李愔不由伸手將柳枝拉到自己身邊,無意中,卻是摸到一把淚水。
李愔不由關心地問道:“柳枝,你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柳枝不由抽抽搭搭地問道:“殿下,你會不會不想要柳枝了?”
李愔納悶地問道:“柳枝,你幹嘛要這麼問啊?本殿下怎麼會不要你呢?說什麼孩子話?”
柳枝委屈地說道:“可是,你看小小妹子,把人家的事情全都做了,殿下不會覺得人家好笨,特沒用啊?”
聽到這話,李愔不由微微一笑。
霍,這是吃醋了嘛?這算不算是枕邊風啊?
宮鬥,果然無處不在啊!
李愔不由抱着柳枝,柔聲說道:“柳枝,你知道的,小小的哥哥薛仁貴呢,是護衛軍的典軍。小小的眼疾是殿下幫她醫好的,爲了報恩,小小自願留在我身邊伺候,但是我一直是把她當自家妹子看待的!”
“而你,現在府裡內部事務,可都是由你來處理,你現在可是本殿下的左膀右臂。同時呢,你還是本殿下的第一個女人,你說,本殿會不要你嗎?”
柳枝隱隱約約覺得,說自己是殿下的第一個女人,似乎有些名不副實。
但是殿下的一番話,也算給柳枝吃下一顆定心丸。
同時柳枝也明白,人家薛小小是有後臺的,自己根本趕不走。
到了第二天,李愔就發現,柳枝和薛小小的關係迅速火熱升級,僅僅用了一天的功夫,兩人已經好的情同姐妹。
……
而當高璠得知這一情況之後,心裡的危機感不由越發強烈起來。
本來薛仁貴就是由李愔一手提拔起來的,輪親疏程度,要遠遠勝過自己。
並且薛仁貴無論是武藝還是箭法,更是遠超自己,就算在訓練能力上,居然都在自己之上。
而現在,更是連自家妹子都送到李愔牀上去了。
額,其實並沒有到這一地步,不過在高璠看來,這裡面也沒太大區別。
這樣的話,薛仁貴和李愔的關係,就變成大舅子和妹夫的關係了。
他們的關係,更進一層,那自己想要成爲李愔的心腹,就更加不可能了。
可是,不成爲李愔的心腹,又怎麼能刺探到李愔的機密事情,又怎麼能夠幫的上四殿下呢?
因此,現在必須要將薛仁貴給除掉不可。
想到此處,高璠不由將樑王府內的情況,寫了一封書信,利用接頭人,悄悄將消息傳遞給了四殿下。
不多時,李泰就收到了高璠傳遞來的情報。
將情報觀看了一番之後,李泰先是對李愔提出來的隊列練軍之法嗤之以鼻。
在他看來,這麼訓練軍隊,完全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除了顯擺,沒有絲毫的用處。
然後對薛仁貴和薛小小的這一情報,高度重視起來。
因爲李世民的寵愛,讓李泰的野心極度膨脹,爲了那個位子,李泰做了很多工作。
其實不止是在李愔這裡,包括東宮,還有三皇子李恪府上,都有他派遣過去的人手。
在其他幾個府邸上,他安插的人手,或多或少都能刺探到一些機密事情。
只有在樑王府上,因爲剛剛開府,他根本就沒能安插上能刺探到機密的人。
而現在,高璠無疑就是一個最佳角色。
但是前提是必須要把薛仁貴給除掉。
如果不把薛仁貴除掉的話,那麼高璠始終都不能得到李愔重用,這枚棋子,就是一枚臭子,起不到絲毫作用。
可是,怎麼才能不動聲色地除掉薛仁貴呢?
一時間,李泰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這件事情,最好是用借刀殺人之計策。
借別人的刀殺死薛仁貴,甚至可以牽累到李愔身上。
如果作用的好的話,甚至可以一舉將李愔的威脅解決掉。
不過,長安城裡,到底誰纔是這把刀呢?
李泰的眼神之中,不由迸射出陰寒之色,臉上露出幽若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