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成糉子的鄧義鬱悶壞了,他以往出門之所以帶上百十個人爲的就是防止那些受壓迫的村民產生暴亂,本以爲在這洛南縣身邊有着百十個人再加上自己的身手,怎麼也能橫行鄉野了,誰曾想到,今天卻是碰到了硬茬,領頭的武功高強就不說了,跟在他身後的那百十個人手也是各個身手不凡,就算是最差的,也能一個頂自己這邊兩個,什麼時候這世上多出這麼一羣人來了。
別說鄧義想不清楚,就是同樣被幫成糉子的一百多口子,也是滿臉的疑惑和鬱悶,平時他們這羣人只要在人前一站,別的不說,光是這氣勢就能把人嚇的不敢動彈,今天不但碰到了相同人數的對手,而且對方的身手還一個個都比自己這邊強,百十口子人全都被綁,對面卻是隻有兩三個受了輕微的傷,這完全就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存在麼。
當鄧義等人見到浩浩蕩蕩過來的由賈一帶領的不到三千人的大軍時,臉上的鬱悶頓時消失無蹤,他這會兒纔算是知道原來是真的提到鐵板了,這年想要劃拉百十口子人爲自己所用,只要有點錢基本上都能辦到,可是想要劃拉上千人跟在自己的身邊,可就不光是有錢就能夠辦到的事情了,不用猜也知道這幫人八成應該是軍方的人。
鄧義也是明哲保身的主,直到今日沒有了好果子吃,索性急忙將姿態放的很低,待到秦懷玉再次來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的臉上已是掛滿了燦爛的笑容。
“笑你大爺笑。”秦懷玉對這尖嘴猴腮的傢伙表示非常的厭煩,看他臉上的笑容,更是生出無盡的厭惡,一個沒忍住,狠狠的一拳就打在了鄧義的臉上,直把原本跪坐着的鄧義打倒在了一旁。
走過來的賈一看着躺在地上的百十口人,雖然不知道之前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知道應該是這幫人招惹了那幾個紈絝,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話說誰能給我說說這位姑娘是誰啊?”
賈一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了依舊被幾個護衛保護着的江婷的身上,畢竟站在這裡的兩百多口子人全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站在其中,必然會讓人產生一種鶴立雞羣的感覺,想不注意都難。
“小女子江婷,見過大人。”
江婷也是一個有眼力見的,只是看到賈一是從一大羣人中走出來的,就猜出賈一應該是這羣人的領頭人,第一時間對着賈一跪倒在地。
“起來說話。”
待到江婷從地上站起來之後,不等江婷說些什麼,程處默卻是先湊了過來,笑嘻嘻的對賈一說道:“賈兄,你可是來晚了,剛纔有長好戲沒有讓你趕上,可過癮了。”
賈一斜了程處默一眼,隨口說道:“是啊,我要是來了,這癮可就過不了了,保證扭頭就跑,說說吧,他們是怎麼回事。”
程處默將剛纔事情的經過細細的說了一下,賈一這纔算是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的原有全都系在那江婷的身上。
按理說他們不是巡察使,管不了地方上的事情,可是如今見到一個嬌滴滴的美女落了難,作爲大老爺們,尤其還全都是有點血性的大老爺們,全都想着幫上一幫,無奈之下賈一也只能選擇了從衆,來到了江婷的身邊,打算詢問一下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稟大人,小女子本是洛南縣富商之女……”
隨着江婷的講述,這邊站着的幾個紈絝的臉上頓時全都掛上了憤怒的表情,如今正是貞觀年間,正是天下太平的大好時候,沒想到只是舉例長安城百十里的地方竟然還會有強搶良田,霸佔民女的事情,這事要是讓李二知道了,一定會將那惡霸抽筋扒皮,以泄心頭之恨。
對於自己治下的國家,李二非常的重視,畢竟他這江山得來的並非是正途,最是在意別的評論,因此他總是想着能夠將大唐治理成千古第一帝國,也好讓世間的人們知道,他李世民得了這大唐的江山乃是上天註定的事情,所以,在現在沒有戰事的時期,他就開始了主抓內政,若是讓他知道他勤政纔剛剛開始,就出現了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指不定會被氣成啥樣呢。
“賈一,這事不能不管。”程處默緊攥着雙拳,咬牙切齒的看着賈一,彷彿犯下這些事情的正是賈一。
賈一滿臉莫名其妙的看了程處默好幾眼,這才滿臉鬱悶的說道:“我說不管了麼,再說了,犯這事的人又不是我,你對我惡模惡樣的幹啥。”
程處默在賈一這裡碰了個軟釘子,頓覺心中一陣煩悶,胸口之中憋着的一口氣是怎麼也發泄不出來,最後只能選取最原始的辦法,緊攥雙拳,仰頭對着天空發出一聲巨吼,直把山林間的鳥獸驚的四散紛飛,顯然是嚇了一跳。
發泄完之後程處默這才說道:“想我在長安城也算是一號人物,卻也沒有幹那強搶良田霸佔兩女的勾當,沒想到我在長安城都不做的事情,在這裡竟然有人會做,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賈一這個汗啊,還以爲程處默良心發現,突然間轉了性子呢,原來是在嫉妒這個惡霸在這裡混的比他在長安城混的好。
事實上一個是天子腳下,一個是變遠縣城,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比性,惡霸只要有着那麼一丁點的靠山就能夠在這裡呼風喚雨,你讓他去長安城試試,敢大聲喊一嗓子,保證四五個武侯就會衝過來以他擾亂視聽的罪名狠狠地抽上百十個大嘴巴子。
程處默的表現是過於激動了一點,可別人的表現雖然看起來還算是正常,然而眉宇之間也是有着掩飾不住的怒氣存在,這纔剛剛離開長安城沒幾天的功夫,若是讓他們從現在就開始積攢怒氣的話,等到了嶺南見到那些更加不平的事情之後,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還是哪生的氣哪灑出來吧。
心中默默的對着江婷嘴中的那個惡霸默了個哀,吩咐手下人安營紮寨,明日一早,朝着洛南縣的方向進發。
江婷悲慘的身世公佈出來,不僅讓她的哭聲從未停歇,也是讓這裡的好幾個英雄愁腸百結,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看到這麼一個美女在自己面前哭成了淚人,只要不是太監,基本上都不會太過無動於衷。
賈一想要所表示,這纔剛剛邁步,三隻芊芊玉手就伸到了他的身上,在他身上的三個部位狠狠的擰了起來,直讓賈一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又將手縮了回去,開玩笑,這才走了一步,就被三個打翻了醋罈子的女人擰成了這樣,這要是敢走到江婷的身邊,那三女還不得該他給殺了啊。
程處默看到了賈一的囧樣,嘿嘿一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端着手下剛剛送來的晚飯就朝着江婷緩緩走了過去,只是長年以來的習慣,讓他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好人,結果還沒有走到江婷的身邊,江婷就看到了朝她走過去的程處默,頓時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猛的鑽進了身邊一個女子的懷中,竟是瑟瑟發抖起來,看到這一切的人們都明白,一定是程處默給人家小姑娘嚇着了。
賈一好不容易逮到了還擊的機會,想都沒想就發出了一聲滿是嘲諷的字眼:“切。”
程處默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中端着晚飯是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最後看那江婷實在是怕的厲害,這才咬了咬牙迴轉身形朝着自己的營帳走去,實在是沒臉見人了,還是先躲躲再說吧。
本來賈一以爲接下來該房遺愛或者杜荷上了,沒想到不顯山不露水,從來都沒有對美色表現出有任何想法的秦懷玉,卻是從篝火邊上站了起來,在他的手中同樣端着手下人送來的晚飯,板了一整天的臉龐更是掛上了淡淡的笑容,當他來到江婷身邊的時候,江婷也是在此時將頭從身邊女子的懷中拔了出來,看清楚來人是秦懷玉之後,臻首頓時微微低垂,賈一看的清楚,她的臉已是變的微微發紅,而且這紅還在朝着脖子下邊蔓延。
一聲長嘆道盡了無盡的辛酸,不過也好,落入程處默這種牲口的手中,還不如落在秦懷玉這種正人君子的懷裡,至少能夠預知未來絕對不會那麼難過就是了。
一夜無話,隨着天色慢慢的變亮,熟睡中的人們也開始緩緩的清醒了過來,一個個的簡單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從營帳當中走出來的賈一,站在帳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狠狠的吸了一口帶着氤氳霧氣的潮溼空氣,生活在大樹林中就是幸福,空氣都比長安城的要好上許多倍,這才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便是感覺渾身神清氣爽,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