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三拳兩腳

南印是個修道之人,不過畢竟沒有許瓊的層次那麼高,所以許瓊可以比他更快得知找碴的人上門了。而玉樓春是個武功高手,就在南印感應到之後,緊接着她也感到有人靠近了。

三人對望一眼,誰都沒有吭聲,只是許瓊微微苦笑了一下。

洛陽的新年,原來是如此的熱鬧啊。

果不其然,只是對望一眼的工夫,外面已經傳來了一箇中氣充足的聲音:“阿彌陀佛,南印法師在此麼?”

許瓊苦笑道:“外面四個大禿驢,一個小禿驢。”他剛纔叫南印罵佛祖的那股子勁還沒過去,所以張嘴就是禿驢,不過這稱呼卻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說出口的。

南印慌張道:“難道是白馬寺的和尚?糟糕,早知道貧僧不邀你參加講法,這會子也出了城門啦。”

玉樓春奇怪道:“莫非佛門之中還有爭鬥麼?卻是從未見過。”

許瓊老早就已經知道外面五個和尚的高矮胖瘦了,此刻笑道:“外面那個穿黃衣的和尚,你是頭子吧,怎不進來坐坐?有情有情啦!”心裡卻有些忐忑,畢竟千佛菩提鈴的原主是白馬寺,自己修道時日不多,又與這東西有些交結,生怕沾染了一些氣息被人看出來。

外面的和尚不吭聲了,過了兩息時間,便由穿黃色袈裟的和尚帶頭,一行人魚貫而入。最後的一個大和尚手裡還抓這個小和尚,倒是細皮嫩肉,和前面四個毫不相同。

前面穿黃色袈裟的和尚大約三十五六歲,倒也白胖,黃色袈裟是和尚中等級最高的,想必是白馬寺的某部主事,南印見他進來,有些不自然,最後看見小和尚,竟然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主事和尚道:“南印師弟,多日不見,尚無恙否?”

南印忸怩道:“承蒙照顧,多謝多謝,南印立時便走,不敢攪擾。”

主事和尚道:“卻不敢勞動師弟大駕。只是想問師弟一句,你來洛陽這十來天,住在我白馬寺,咱們可待你如何?”

南印道:“諸位師長待我猶如自己弟子,不時教導提攜,實在不錯,尤其是澄心師叔你,渾沒把少林寺的說話放在心上,絲毫沒爲難我,實在感激得很。”

澄心不聽則以,聽南印這麼一說登時氣的臉都漲紅了,怒道:“你倒也知道我等如何待你,爲何卻在寺內作下如此悖逆之事!”

許瓊在旁聽着卻有些納悶,什麼叫“悖逆”之事?這羣和尚帶來個小和尚,難道南印這傢伙好南風麼?可是看着也不像啊,且看看再說。

南印支支吾吾道:“這個麼……這個……”不時偷眼向那小和尚看去。

澄心冷笑道:“好,你看他是不是?便叫他自己說,說完了咱們也好拿你到少林寺去,叫你們本宗治你。”

許瓊看着好笑,不過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要知道現在禪宗六祖慧能還沒過世呢,他死之前禪宗南北兩派一直不大和睦,現在南印惹火了白馬寺,要抓他送去禪宗少林寺,恐怕真到了地頭,面壁個三五十年是輕的,稍不留神一輩子都不用出來啦。

那小和尚哭喪着臉道:“南印師兄,這事可不怪我。你對我說‘佛祖有的沒的不用在意,自己心裡明白就是了’,可是我記得師父總對我佛祖最大,比什麼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的都大,佛祖叫咱幹什麼,咱能不幹什麼嗎?於是我問我師父,到底佛祖的經書能不能不念啊,他就火了,把我交給澄心師叔,澄心師叔又去我房裡看看,恰好你給我的半截狗腿我還沒吃完呢,就……就……”

南印急道:“我不是都說你師父是騙你的麼?幹嘛又問他?卻是自己引火燒身,連我殃及池魚——不過澄心師叔,南印大不了也就是把狗腿帶進了寺院,也沒什麼大錯啊,你們不吃,還給我就是了,何用如此着急要拿我?”

澄心怒道:“狗腿算啥?你在我淨宗寺院裡傳些忤逆之言,卻也能饒你呢?少林寺難道不是你們禪宗之首麼?怎又不見他們出來瞎說?哼!今天你也別多說,去少林寺見了方丈再分辨不遲!”說完一揮手,後面三個青衣和尚便逼了上來。

南印慌忙雙手亂擺道:“別別別,難道不容小僧再說一句?”

澄心“哼”了一聲,沒說別的話,三個青色袈裟的和尚見主事沒反應,便繼續圍了上來。

許瓊用個身法往兩邊人的中間一站,擋着三個和尚的路,笑道:“幾位大和尚,卻容在下說兩句公道話麼?”

澄心從進來就沒拿許瓊和玉樓春兩人當回事,心裡還以爲是哪來的一對小夫妻被南印騙了呢,此時見許瓊出來,不屑道:“小施主,你涉世未深,休聽這廝的荒唐話,站一邊去吧,打起來拳腳無眼,別傷了你。”

許瓊笑道:“有人打架自然好看,不過在下適才也聽到一句話,好像說是佛祖最大,比什麼什麼都大。嘿嘿,你們教徒弟說別的俺是不管,要說佛祖比那兩位還大,在下卻有些不服了。”

澄心稍微一怔,心道:“難道眼前這位是道門中人?可是也看着不像啊……”還沒想出怎麼說話,許瓊又道:“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們在我面前說誰比誰大,大家不妨拿出貨色來比劃比劃,嘿嘿,終歸你們幾個年紀也不小啦,想必修行時間也不短,小子我今年一十六歲,也稍微學過兩下子。來來來,幾位大和尚不妨一起上,不用怕傷了我,若是自己先怕了,保不齊我便要傷了你啦!”

澄心心道:“這是哪來的混小子,看他樣子也不像有什麼高明功夫,道法麼也看不出來,莫不是還有厲害幫手在旁邊?”想了想還是不動手的好,便合十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爭意氣,適才貧僧師侄言語不當,還請施主見諒。若說佛祖高過誰過,貧僧都沒見過,卻是不敢說的。”

許瓊笑道:“這就對啦,你不也沒見過佛祖麼?怎麼南印說不信佛祖你便不許呢?”

澄心冷笑道:“貧僧是沒見過佛祖,不過白馬寺乃是淨宗寺院,南印在淨宗的寺院遊說淨宗的徒弟,卻不是視規矩方圓如無物麼?咱們不說禪宗淨宗孰爲對錯,便說規矩,這南印已是不該,況且拿了狗肉進去,便是你們道家也是容不得的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澄心搬出淨宗自己的規矩來,許瓊也沒得說了。畢竟南印是在淨宗的寺院裡面犯了忌諱,按說白馬寺也沒虧待了他,否則他作爲禪宗南宗的弟子就不能住進去。許瓊言語一塞,不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道:“大和尚,卻不說規矩如何,你拿他去了少林寺,少不得關個一二百年才能出來,三月初三我要去聽慧能大師講法,不能沒他引見。這樣罷,你且寬限幾個月,待他引薦我見了慧能大師,我再把他送回來給你,如此可好?”

澄心笑道:“卻是施主沒事消遣貧僧了——靈心靈武靈智,拿下南印帶他回去!”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站定了和許瓊對視。

靈心靈武和靈智本來閃在一旁,現在卻是面對南印的聽澄心命令一下,立刻齊聲道:“阿彌陀佛,請恕貧僧失禮啦!”說完沒等南印有所表示便已撲了上去,許瓊在旁邊看着好笑。

爲何可笑?原來三個大和尚,一個虎爪一個龍爪一個鷹爪,三人都是掌上功夫,一個個張牙舞爪煞是好看,可是功力雖然高深,卻像是沒什麼佛法加持的,難道是佛祖的一力降十會理念如此深入人心?

可是剛看了幾眼許瓊便覺得不對勁,因爲南印面對着三個人六隻爪竟然連招架之力都不足,慢吞吞地格擋了幾下,竟然就開始捱揍了。

許瓊一個箭步上去架開三人,這次他使的全是硬碰硬的功夫,三僧“騰騰騰”後退幾步,驚訝地盯着他,卻是不明所以,眼看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便是從孃胎裡便開始練武也不能到這地步啊。

澄心站在後面看着,雖然和許瓊沒有實際接觸,他的驚訝卻遠比三僧更甚,因爲他水平高些,能從許瓊的身法中可以看出點別的東西。許瓊這次用的純粹是本門輕功,加上他按照真元套路改造過的真氣加持,自然是一種說不出的行雲流水之態,在澄心看來,這個“李許白”根本不帶運氣的,直接一邁步便是極其高明玄奧的身法出來,並且他自覺能看出的還不足十成之一呢,這是從哪來的厲害人物?

沒敢多想,見三僧已經退後,澄心便上前道:“小施主,卻是視我白馬寺如無物耶?”

許瓊笑道:“非也,只爲驗證兩門功夫高低罷了。”

澄心氣地笑了,道:“好,如此便請教你們道門的絕學!”手腳齊動,卻是一套伏虎羅漢拳打了出來。

許瓊從不知道這些佛門的武功如何,也從沒人跟他討論過,不過他不瞭解卻不影響看澄心的修爲,一看之下便知這和尚武功雖然厲害卻還不到絕頂的地步,並且武功便是武功,一點佛法道法全無,立刻心中大定,施展他的“基本掌法”,仗着覺高的身法和澄心纏鬥起來。

南印在一邊看許瓊和澄心相鬥,手心裡着實捏了一把汗。澄心在白馬寺是戒律院主事,僅次於首座的位置,武功在白馬寺是排到十名之內的,並且從十歲出頭便開始修習武功,其中造詣可說是極高的,他南印是絕不敢想與之單挑,而許瓊看樣子雖然會些道門手段,在澄心的身手之下還能掏得好去麼?

南印看着慌張,玉樓春卻是有些想打哈欠。武功修爲上她比南印的層次高多了,一眼便看是許瓊雖然和澄心鬥得風生水起,卻是一直藏着掖着,否則按照她那黑衣徒兒的描述,許瓊怎麼也得在三五招之內佔得上風,十招之內結束戰鬥的。黑衣女子是和許瓊有過深度接觸的,許瓊起初拿下了她,她雖然重傷,畢竟眼力不失,後來一顆丹藥喂下去再幫她化解,其中可以體會到的東西多了去了,在她看來許瓊怎麼也是江湖上頂尖高手的修爲。可是現在玉樓春看來許瓊表現出的身手只是一流高手罷了,連他本身還不如呢。

許瓊自己卻是沒辦法,只用武功的情況下他也確實就是這個水平。要說像他這樣學武不過區區數月能有這個成就已經是江湖中的奇蹟了,但畢竟他是修道之人啊,不能以武林中人的水準來要求自己。所以這種戰鬥力要是拿到修行者面前只能是個笑話罷了。不過他卻可以自己安慰自己:這也算是對自己嚴格要求了,武功便是是武功,武林中的爭鬥怎能拿道法來欺負人呢?當然實在用武功欺負不了還是可以用道法去欺負欺負的……

就這麼兩人鬥了二三百回合,動作越來越慢了。澄心確實是有些力不從心,許瓊卻是要從戰鬥中尋找樂趣,配合着他也越來越慢,不同的是澄心開始喘氣了,反而許瓊這大半靠身法去打的還是神清氣爽毫無倦怠。

打到四百合,澄心氣喘吁吁地喊道:“住手!”許瓊依言停手,卻見澄心喘了半天的氣,氣勻了便道:“好個道門的武功高手,哼!今日我便依言放南印幾個月,今年五月端午之前,你須把他送來本寺!”

許瓊笑道:“那是不打的條件,現在打也打過了,臉皮也撕破了,在下自然收回押送他回來之言,大和尚,你要走便請早罷,咱們後會有期。”

澄心怒哼一聲道:“哼!反覆無常,道門中人果然奸詐。咱們走!”說完竟然領頭先走了。三個青色僧衣的和尚愣了一愣,紛紛合十念道:“善哉善哉,貧僧告辭。”說完領着小和尚也出了門去。

許瓊笑道:“哈!原來白馬寺的僧官兒也就這本事,被在下三拳兩腳……呃,三五百拳腳也只能知難而退啦。”

玉樓春在一旁看得直想笑,不由得上前道:“公子卻是存心耍弄和尚,累得人家氣喘吁吁。”

許瓊道:“不然不然,在下也就這般身手罷了。”轉而對南印道:“南印,我看前面那三個和尚也就這般本事罷了,你身爲禪宗之徒,爲何會毫無還手之力呢?”

南印臉一紅,嘆了口氣,說出一段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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