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很是納悶,沒想到現在血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位小姐還有心情到處亂走,難道她不知道現在到處都是危險麼。
劉老和孫繼常明顯不是一個道路上的,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如今兩人已經擺明車馬對上陣來,而劉老可是被孫公一招給打了個半死,這讓血盟中多少人的目光聚焦在他們身上。
如今,舞傾城卻獨自一人出來,若是被劉老的親信看到,難免又是一場糾葛,而且,你到哪裡去逛去玩去欣賞夜景都罷,爲啥會跑到這裡來。
這個小院可是極爲偏僻的,正是張揚父親和妹妹被軟禁的地方,平時是沒有多少人過來的,那麼,此時,這個正站在自己面前,對着自己橫眉冷對的大小姐又是要鬧哪樣。
本心而論,野狼是不想管這些事情的,所謂大鬼打架小鬼遭殃,他可不想做城門失火被無辜燒死的池魚。
但是該死的今天還是他當值,一時間野狼真的很想狠狠的大罵一聲老天爺,真會給自己找麻煩,讓他完全找不到推脫的辦法,只能就這樣對着舞傾城這張面帶寒霜的俏臉,這時他已經沒有了欣賞美人的心思,他的精蟲還沒有上腦。
心裡很是惱怒很是着急,但是野狼的面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這就是他跟刀疤的不同之處,不管自己心裡的想法如何別人都不能從他的面上看出來,這點,他做的很成功。
“怎麼,本小姐還需要向你報備行程麼!”
舞傾城的下巴微擡起,眼睛微眯,羽扇般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瞼處塗出一抹黑影,對着野狼一聲冷笑,那睥睨的姿態讓野狼的心一跳,彷彿自己就是世上最大的糟粕,還是打哪裡來滾哪裡去,不禁渾身一抖,看着舞傾城滿是警惕。
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就那樣的盯着自己,就讓他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污穢,野狼的心被深深的傷害了。
“哪裡,哪裡,小姐的事情怎麼會是小的管的了的,小姐裡面請,小的這就爲小姐開路!”
野狼臉上陪着笑,忙躬着身子,右手伸出做出邀請狀,他只是一個小頭目,還接觸不到高層的界面,對於舞傾城可是很忌憚的,沒辦法,人家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拳頭卻比自己硬的多啊!
舞傾城矜持的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她的目光向自己這邊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神秘莫測,率先踏進院門,身後野狼連忙跟上。
張揚站在暗處很是着急,她並不知道舞傾城要進去幹什麼?雖然跟她相識,彼此間的感覺還很是不錯,對於她這樣的女子,張揚還是比較欣賞的,行爲舉止跟後世的女子很像,和她相處沒有那種距離感,可是如今,舞傾城的身份畢竟不同了。
張揚嘆了口氣,劉老可以說是整個血盟中掌控實權的人了,可是在面對着孫繼常,這個舞傾城的管家的時候,可是非常恭敬的,張揚相信若不是逼急了他,劉老絕無可能會選擇和他相對抗。
然而,正是這個在劉老眼裡剖有威脅的人,卻一口一個小姐的喊着舞傾城,喊得不亦說乎。
張揚有些頭痛,孫繼常是個太監,這已經是無法否認的事實,而血盟可是打着隱太子的旗號的,那麼,舞傾城的身份就不言而喻。
她,是前太子李建成的骨血。
唯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一切,才能解釋爲何明面上最爲宗崇的李逸會是人人無視的可憐孩子,只有一個空名在那裡掛着,用來吸引別人的注意,那可是活生生的靶子啊!
得出了這個結論,張揚的後背冒出了冷汗,渾身一激靈,看着舞傾城的背影,眼裡滿是複雜的目光。
“等等!”
舞傾城突然轉身,對着仍然盡職的站立在門外的護衛們說道:“現在天這麼晚了,又這麼黑,你們都跟着本小姐,本小姐可是很害怕的!”
舞傾城說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帶動着一陣波/濤/洶/涌,野狼在這一瞬間感到夜裡的溫度上升了許多。
對於舞傾城所說的她害怕了,野狼實在是想要翻個白眼,就你這類型的還會害怕,被逗笑了。
這這麼個黑夜裡有是血盟中內亂的時候,孤身一人來到這裡,也會害怕,那麼之前幹什麼去了。
雖然心裡滿滿都是不信,但是沒辦法,他現在還沒有膽量去反抗舞傾城所的話,那現在還在生死之間徘徊的劉老就是血的教訓,他實在是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像人們證明舞傾城的確是鐵板一塊,觸之即死!他的思想還沒有那麼偉大。
現在還是她比較重要,至於沒人看守這院落,野狼很不以爲然,當初劉老吩咐他們叫那一老一小給看守起來的時候,他就有些不太明白,他們身處血盟中,難道還能插翅而逃,做什麼這麼緊張如臨大敵的樣子。
不過,他有一點好處,就是從來不反對領導的政策主張,是以雖然心中腹誹無數,但還是很堅定的執行着這看似很是浪費時間浪費人力的任務。
現在既然舞傾城這樣要求。雖然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野狼還是堅持一貫的原則,伸手一招將那幾個看門的傢伙叫了過來。
反正這裡很是偏僻,這麼些日子以來還沒有人光臨這裡,長時間的平靜讓他心裡的本就不多的警惕放鬆到最低,何況就算真的是他倒黴,被人知道了這件事,那麼也完全可以說自己是聽了舞傾城的話纔會擅離職守,相信這整個血盟中敢拿她怎麼樣的人還沒出現,當然,有這膽量的劉老不算。
看到野狼如此的配合,舞傾城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算是給予肯定。
野狼摸了摸頭上的冷汗,心裡被舞傾城這一笑着實是笑開了花。
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當然,他是這樣認爲的,現在血盟中分爲兩派,即爲劉老和孫繼常爲首的兩個隊伍。雖然在人數上孫繼常吃了很大的虧,但是野狼卻十分看好他。
良禽擇木而棲,他是君子絕不立於危牆之下。
在真他們第一輪交鋒,劉老就一敗塗地,這實在是個很糟糕的結局,讓人幾乎沒有什麼可以猶豫的地方,誰強誰弱那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的,野狼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能加入到血盟做着殺頭的事情,又有哪個不是衝着可以一步輝煌騰達這個夢想來的。
現在,利用舞傾城就可以聯繫到孫繼常,將自己綁在他們的戰營中,這對於他來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沒看到這裡天黑無燈的麼!”
野狼對着一邊的一個護衛吼道,這個護衛正是之前嚴詞拒絕舞傾城想要進來一觀條件的那個盡職哥。
之所以選擇他,並不是因爲他離得自己最近,舍遠求近的結果,事實上他們兩人之間還隔着兩人,不過是看到之前舞傾城着實是被他氣得不輕,以此來討好她罷了。
很快,小院中掛上了燈籠,朦朦朧朧的,但是卻已經能夠看到腳下的路,不至於會踩在什麼溝坎之中。
舞傾城滿意一笑,在衆人的陪伴下依然的逛起了院中來。雖然這個小院着實是沒有值得她大小姐看的景緻,但她還是看的很仔細,臉上甚至帶着點點微笑,顯然對這裡很是滿意。
看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院門處,張揚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人如自己一般在這裡躲避,是以很是大方的走了出來,快速的穿過院門,這樣光明正大的從院門穿過,這在之前可是張揚所重來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只是如今舞傾城同樣來到了這裡也不知是好是壞,希望她不要傷害到自己的家人,否則......
張揚沒有再想下去,只是緊皺着眉頭,快速消失在夜空之中。
“小姐,這裡不可以!”
野狼突然一反常態,伸手攔着舞傾城,不讓她再走近一步。
這裡已經是這個小院的最裡面,在他們面前的是幾件廂房,裡面點着蠟燭,從窗紙上倒映的影子來看,這應該是個妙齡少女,只是此時這名女子去走來走去,窗紙上的影子也在不斷走動,顯然現在這女子是非常焦急,或者有什麼爲難的事情。
舞傾城的美眸中神采一閃而過,就要邁步進去,可是這個時候野狼卻伸出那雙讓人厭煩的爪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
生硬的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但是讓舞傾誠覺得奇怪的是,這傢伙卻不像剛剛那樣對自己言聽計從,這詭異的變化讓舞傾城側目,則人該不會是腦袋壞掉了吧!
張揚的目光凝視着倒映在窗紙上的那副剪影,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之聲,是的,那是自己的妹妹,已經很多天都沒有見過的妹妹。
這次他冒險在這個混亂的夜裡跑到這裡,就是爲了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妹妹,現在,終於讓他找到了。
張揚的手有些發抖,伏在牆頭的身體因爲激動差點掉了下去,張揚趕緊穩定心神,現在,還不是他高興的時候。
野狼的面上雖然有些爲難,但是眼神卻很是堅定,看着舞傾城,帶着不容置喙的肯定,就這樣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
舞傾城可從來沒想過事情會在這個環節中卡殼,而且還是面前的野狼帶來的,這讓她十分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