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一間裝點的很是簡陋的書房,不,或許可以說這間房子並不是那麼簡陋,房間很是寬敞,看上去視野很好,看裡面的裝飾與擺件,可是有很多有價值的東西的,說它簡陋,只是這號稱書房房間,屋中書架之上,只有寥寥幾本書在那裡孤零零的放着。若不是那上面沒有一絲灰塵反而看上去明亮照人,說不定會讓人以爲這是讓人捨棄荒蕪的東西。
一般人即使是大字不識一個,肚中墨水沒有半點兒,也會在來充當門面,而現在,這詭異的書架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書房的主人不是一般人!
是的,他的確不是一般人,這人,就是現在大唐王朝兵部尚書侯君集!就是這樣一個響噹噹的名字拿到外面去也會震撼天下人,現在正坐在這書房之中,在他的面前,是垂首做出一副乖寶寶模樣的侯立恆侯大少!
最不過此時的場景有些特殊:
侯君集在上面說的唾沫飛濺眉皺目怒,盯着面前的侯大少眼裡冒出大串火花,當然,這不是心動的火花!這次他真的是生氣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愚蠢與衝動,心裡很是失望!
可是侯大少並沒有任何反悔的跡象,頭低垂着,可是臉上卻滿是不以爲然,對於父親的評價很是不滿。
什麼叫做蠢貨?
他不就是想要看一場好戲麼?只不過想要親身體驗一回當男主角的感覺,想到若是能夠在張揚面前將紀嫣然那賤人給上了,那該是一種多麼讓人嚮往的滋味啊!他都有好久沒有體驗過這樣刺激的事兒了!
可是,這一切都給辦砸了!
想到這裡,侯立恆就是一陣氣怒,眼裡滿是不甘,他本來就要成功了啊!只是卻沒有想到張揚那個螻蟻一樣的傢伙會讓東宮的那位那般在意!
“哼!你這孽子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了什麼地方?”
看到侯立恆在那裡站着,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妥之處,這樣的爛泥怎麼是他侯君集的種!一時之間,侯君集這位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兵部尚書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不管侯立恆品性到底如何,他都是自己的兒子,更何況侯君集本身的品性也是有待商榷的,若不然的話,就算是師從軍神李靖的時候,也不會讓李靖百般推諉最後還是留了一招。
他痛心的是,侯立恆的行爲方式,就像是一個傻x一般,想一個沒有頭的蒼蠅一樣橫衝直撞,不注重方式直接簡單暴力,這樣的舉動對待一般的草根百姓或許有用,但是,張揚是那樣無用的人嗎?
想到在金鑾殿上那個少爺舉止從容不卑不屈的樣子,甚至可以當場拒絕皇上李世民的提議,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都能夠應對自如,就算是他都高看一眼,而看着自家這孽子,侯君集嘆了一口氣。
“父親,孩兒並沒有做錯什麼!”
侯立恆梗着脖子,將頭擡起來,在侯君集面前他是小心的,但是,這並不代表着他就一定會畏懼,畢竟侯君集本性中很是護短,而作爲他的兒子,自然是受他愛護的,也正因爲如此,才養成了侯立恆這樣跋扈的性格,當然,在外的時候,他會帶上一層僞裝,不過現在可是在侯府,在自己的家裡,在父親侯君集的面前,侯立恆自然是表現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當然,最父親面前,他也是沒有啥秘密可言的。
看到侯君集仍然擺着一張臭臉,侯立恆覺得自己有必要將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儘管知道自己有些地方做的太過火了,不過作爲男人來說,無毒不丈夫,自己是想着男人的方向前進着,相信父親也沒有什麼話要說吧!
“你就因爲這樣的事情就將人給綁了送到滿春樓那樣的地方?”
“是的父親,都是那傢伙不長眼,哼,若不是他的話,孩兒早就將孔清韻那賤人給收服了!”
侯立恆滿臉戾氣,這是他心中的痛,是一根刺一般的存在,張揚在松鶴書院的所作所爲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既然他不讓他好過,那麼自己有怎會息事寧人!他可沒有那麼大的度量。
滿春樓那種地方怎麼了?那可是男人的天堂!他可不相信自己父親沒有到過那種場合去過,畢竟都是男人,知父莫若子,侯君集是怎樣一個人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想當初自己那些征服女人的手段,可有不少是從他身上偷師過來的呢!而現在,聽說那滿春樓就皺眉,這是什麼道理?
難道是嫌棄自己的骯髒?
侯立恆對此嗤之以鼻!這怎麼可能!
是的,這不可能,作爲一個男人,作爲一個正當壯年的男人作爲一個可以騎馬執劍殺人的將軍,侯立恆的血氣可是很旺/盛的,雖然後院中有很多的姬妾,不過在這個賣/淫嫖娼合法化的時代中,哪個男人不買/春?
所以,侯君集並不能就這點兒來鄙夷自己的兒子,畢竟兩人半斤八兩,在這方面,他沒有話語權。
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爲發現自己的孩子完全沒有頭腦!作爲一個軍事家作爲一個陰謀家,這點兒讓他十分的傷心沮喪,但是他發現,侯立恆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兒!
“立恆,你知道爲父爲何會生氣麼?”
侯君集臉上出現一抹落寞,看着侯立恆的眼睛很是失望,“的確,姓張的那小子既然得罪了咱侯家人,就應該受到懲罰,不管是什麼原因,都要斬草除根,只有將他徹底的消滅,才能不會/陰溝裡翻了船!”
侯君集臉上滿是狠辣,眼中兇光閃現,看着侯立恆,點點頭,“作爲敵人,自然是應該要剷除的,可是你還沒有發現你這次犯下的錯嗎?”
“孩兒不知,還望父親告知!”
侯立恆不是傻/子,相反,他還十分的聰明,當然,這點兒聰明就從來都沒有用在正途上,但是這又有何妨?他是侯君集的兒子,自出生開始就跟別人不同,從小,就在權力的漩渦中長大,他知道官場裡充滿了陰謀從滿了狡詐,既然如此,他有必要做一個正人君子整天‘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搖頭晃腦麼?
當然不會!
所以,在看到侯君集臉上的狠辣與凝重的時候,侯立恆收拾起自己臉上的不以爲然,他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地方優良疏漏。畢竟父親可不會無的放矢的!
“既然那小子之前得罪了你,那承受你的報復也是應當的,這點兒爲父很欣慰,男子漢就應該做到睚眥必報快意恩仇!既然那小子找死,滿足他的要求就是!但是你的做法卻錯了!”
“爲什麼?他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和尚麼?就算是再過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即使是那紀家的小賤人,也沒有什麼威脅吧,畢竟紀家現在可是沒有一人是官宦之身,就憑他們那樣的人家,如何能夠跟砸門侯府鬥?”
侯立恆是真的不明白了,他之所以將紀嫣然給綁到滿春樓那樣的地方,除了她是張揚的相好之外,更重要的是,紀家並不看在他的眼裡,那樣的小家族長安城不知凡幾,怎麼能夠跟侯府相比?
至於張揚,那就更沒有威懾力了,就會昌寺的住持?哼,他可不信佛,自然可以選擇無視。
所以他才讓張揚喝下那杯混有藥的酒,他就像要張揚欲/火焚身卻沒地方解放,還要當着他的面,上了紀嫣然那賤人,讓他看清楚他女人是怎樣在他的胯/下欲生欲死!
女人就是男人的禁臠,而自己的禁臠被他享用,恐怕張揚心裡會十分難受吧!而那傢伙的難受,就能讓他侯大少高興!
“沒錯,他們是不能跟侯府鬥!”說到這裡,侯君集也是十分的囂張,當然,他有這個資本。
“但是,你就沒有察覺這件事情透露出種種詭異麼?”
看到侯立恆虛心聽着的樣子,侯君集點明,
“從你做這件事情開始,難道就沒有發現太過順利了些?可是在真的想要傷害他們的時候,卻遭受到了阻止?”
“父親,你是說......”
“嗯!";
侯立恆睜大了雙眼,顯得很不敢相信,腦門上出了一層冷汗,後背溼漉漉的,一片冰涼。
”哼,他們都當咱們侯府好欺負呢!”
“噝!”
侯立恆生生的吸了一口涼氣,看着侯君集的眼中有着很濃的震驚與憤怒!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爲什麼自己想要將張揚那傢伙好好的懲罰懲罰的時候,武大那傢伙會突然出現來阻止自己的行動了。原來那小子一直都跟東宮甚至是跟皇上有着聯繫,而自己卻生生的撞在了槍口上,很疼!
是的,很疼,自己的行爲被人知曉了,儘管在他的眼裡這沒有什麼,哪個紈絝沒有做過兩件調/戲良家婦女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在他們這些人眼中完全就不是事兒,但是,這些原本在黑暗裡的東西可以很好的解決,若是拿到陽光下呢?是不是註定就要灰飛煙滅?侯立恆不知道,他只知道一點兒,自己被人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