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面對前來阻擋他的七十餘騎兵,五鉤神飛亮銀槍如毒龍出海,在初升陽光的掩映下,像水銀瀉地般,直接硬撞進敵方的人羣裡。
此時突厥兵卒以知他便是讓整個草原膽寒的大唐神將,但是這夥兵卒都是頡利還未成爲突厥可汗就跟隨他的老兵,在突厥對於這種兵稱之爲附離,比衛士地位更高一些,戰鬥力比之突厥最強悍的拓揭兵,只有過之而不無極。最關鍵的是忠心無可挑剔,就算知道抵擋不住,受了這抵擋的命令,依舊選擇了出擊迎戰。
這些附離確實勇氣可嘉,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勇氣的價值得不到體現。
追魂奪魄的槍帶走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鮮血染紅了大地:適才生龍活虎的突厥騎士化成沒有生命的屍體,散落在地上。
七十餘突厥附離騎兵並沒有改變什麼,羅士信的速度並沒有因爲他們而停頓下來,反而因爲驅使這赤驃爆發突進,速度更加快了。
留下了二十餘屍體,羅士信強行突破了七十餘人的堵截,來到了裴青衣、王虎、侯傑的身旁,看着讓侯傑挾持的頡利,帶着幾分嘲諷的道:“得罪我大唐,天涯海角也要將你擒住押回長安聽候發落,能逃得了哪去?”
這時旁邊馬蹄聲整齊而急促地手機看小說哪家強?手機閱響起,餘下數十讓羅士信甩在後方的附離親衛,吶喊着一齊挺槍持矛自羅士信的背後衝刺!
裴青衣、王虎、侯傑見了臉色驟變,想要支援以是不急。
頡利卻先一步。驚呼出來:“不要……”他正受羅士信的嘲諷,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那不屑中帶着幾分狂妄。蔑視一切是神情,根本就無視身後之敵。
十數條槍矛不斷加速,毒蛇般刺向羅士信的後背。
寒光閃動。
就在槍矛及體的時候,羅士信方纔動了,以更快更霸道的招式,將身後在他攻擊範圍之內的突厥附離殺的一個不剩。
霸道正是羅士信武道的精髓,無論任何人、任何事物。都絕對不允許當其鋒銳!
裴青衣、王虎、侯傑作爲自己人也爲羅士信這一手而目眩神迷。
裴青衣已經半隻腳跨入武道,見羅士信手中長槍自然而然地運動起來,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敵人斬殺。霸道天成,就如海不可阻,天不可攀一樣自然,心中若有所悟。
這時又有馬蹄聲響起!
這次不再是突厥。而是席君買帶着捷勝軍轟然抵達。
“不要掙扎了。都降了吧!”頡利在羅士信抵達的那一刻,已經不看好自己的未來。席君買這時趕來,更是挽殺了他最後那一點點的希望,只能選擇認命。
是役東突厥可汗頡利被裴青衣所擒,突厥殘餘的三四萬兵馬盡數讓包圍的七萬大軍殲滅。
在南方最殺了兩批頡利替身的尉遲敬德,得知了羅士信在北上擒住了頡利,懊悔的直跳腳罵娘,直到了解詳情。發現擒住頡利的不是羅士信而是裴青衣的時候,心中這纔好過許多。
同爲大唐最頂尖的戰將。尉遲敬德的心態是輸給誰都不要緊,就是不能輸給羅士信。
五原城的阿史那社爾得知一切,始知自己一開始就中了唐軍的詭計,現如今大局已定,他一個人亦是無力迴天,率萬餘守軍開城請降。
阿史那社爾十一歲便擔任部落首領,他深受中原文化的影響,不但智勇雙全,品行還廉潔高尚,擔任拓設十年,從不徵收賦稅,亦不從族人手中獲取一針一線,深得族人愛戴。突厥反中原態度激烈,唯阿史那社爾目光長遠,看出了不許與大唐爲敵,多次勸說頡利但未被採納。
即便是身在中原,羅士信與李世績也聽過突厥有這麼一號人物,見他投降,代替李靖,慎重的接受了阿史那社爾的降書。
他們兩人都聽過阿史那社爾的名號,羅士信更是清楚這位突厥大將在大唐的作爲,毫不將他視爲異族人看待。
阿史那社爾見大唐氣度如此,亦不得不感嘆:“面對如此勁敵,我突厥焉能不敗。”
隨着阿史那社爾的投降,此次大唐與東突厥的對決也由此告一段落。
自三月一日正式出兵,截止四月六日阿史那社爾獻城投降,前後尤不足四十日,不可一世的北方霸主東突厥竟然讓大唐殲滅。
此仗震撼了整個北方草原,在北地升起了軒然大波。連突厥都一戰而敗,四十日都未能堅持下來,他們的小部落能夠堅持幾日?
北方的薛延陀、回紇、僕骨、同羅、拔野古、契苾、渾部、思結、斛薛、奚結、阿跌等等十數草原大小部落都讓唐朝這君臨天下的強悍實力給震懾,人人自危,生怕成爲下一個頡利。
羅士信將戰功戰況修書給李靖,表明撤軍之意。
但卻得到了前往突厥汗庭的指示,不只是他連李世績也得到了相同的指令。
羅士信、李世績只能依照李靖信中吩咐的一樣,將大軍交由尉遲敬德率領,由他押送頡利,率軍先行回師。
二人各自領着親衛軍趕往突厥汗庭。
就在他們追擊頡利的時候,李靖已經憑藉天縱之才,安撫了三十萬的突厥百姓,將他們押往朔北草原,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見過大總管!”羅士信、李世績來到了李靖的帥帳。
李靖此刻紅光滿面,此役大唐大勝突厥,一舉殲滅了這個草原雄主,可謂是曠世大功,足以流芳千古。作爲三軍主帥,他的名字將會出現史冊之中。便是他在如何的淡泊名利,面對這番大勝,亦忍不住的愉悅激動。
“步步逼近,一戰而擒,打得漂亮!”他早已從戰報中得知了一系列的經過。
他的心思是何等縝密,軍事素養何其之高,只是看着戰報腦中幾乎身臨其境一般,將情況瞭然於胸。
羅士信與李世績的不爭,爲大局而進兵,纔是此戰能夠獲得如此成效的關鍵。對於他們打的這一仗,給予了高度的讚揚。
“大總管過獎了,若無大總管的妙計,逼迫頡利遁逃,我們也難以獲取如此戰果。”李世績客套的說着,羅士信亦點頭認同,若無算無遺策的李靖佈下這大局,他們想要取勝,真不是那麼容易。
羅士信性子直爽,問起了特地講他們過來的緣由:他們已經在西北方向,只要順着李靖出兵五原的路線就能折回大唐,沒有必要多跑這一趟。
李靖笑道:“這慶功宴,少了你們兩位怎麼舉辦的起來?”
羅士信、李世績聽了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他們取得如此成就,這慶功宴肯定是少不了的,幾乎可以想象他們返回長安之後會受到如何隆重的待遇,但是那都是回師以後的事情,現在還在突厥汗庭,弄什麼慶功宴。
“這也是皇上與太子殿下的意思。”李靖細細說着緣由。
羅士信聽了,方纔恍然,感慨道:“這成王敗寇莫過於此,昔年頡利君臨草原的時候,哪有部落膽敢如此?如今他爲我大唐所敗,卻冒出了那麼多的部落聲討其罪。若敗的是我們,恐怕他們會一改嘴臉,對頡利歌功頌德吧。”
原來唐軍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勝,北方草原一個個都對大唐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而趕到驚懼,迫不及待的撇清與東突厥頡利的關係。不約而同的聲討起了頡利,列數他十數條大罪,上百條小罪。斥責怒罵落井下石,將他們昔年抱大腿的對象鄙夷的一無是處。
在薛延陀的號召下,草原上薛延陀、回紇、僕骨、同羅、拔野古、契苾、渾部、思結、斛薛、奚結、阿跌等十數部落一直上書感謝大唐爲他們除去草原上的毒瘤,同時還意圖在草原爲大唐慶功,感激所有大唐將士的付出。
這拍馬屁拍的如此明顯肉麻,羅士信着實爲那些部落酋長感到臉紅。
就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對於草原諸部落的識趣,李淵、李世民父子也很樂意的充當草原上的正義使者,接受他們的好意。
李世績道:“陛下、太子殿下的是打算藉此機會擴大在草原上的影響吧!”
李靖頷首道:“我大唐百廢待興,爲了這次大戰,幾乎算是傾盡舉國之力。短期內是難以再行征戰,而且現在北方也沒有值得我大唐出手的部落。那些中小部落,躲在漠北,特地深入漠北,與他們一戰,不符合實際情況。上面的意思是恩威並施,只要他們願意歸順大唐,聽從大唐號令,每年進貢我大唐些許物資,過往什麼的也不予追究了。”
羅士信亦沒有意見,雖然他覺得能如滅突厥一樣將草原上的所有異民族都滅了,才能換取真正的太平安穩,但這明顯是不符合實際的。
世界太大,漠北也太大。
中小部落沒有顧忌,讓最深處一躲,便如大海撈針,以現在的情況實在做不到全滅這種事情。
“宴會在五日後舉行,最近薛延陀以及草原各族的首領酋長都會趕來。在這之前,你們可以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