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的想法讓桓丹失魂之餘,也有一點點的意動。
“如若成功,這種東西便能用於天下各處。採礦、築路、興修水利還是軍事上……若能研發出來,將會利於天下。到那時誰會置疑五行宗的成就對天下的貢獻?道家認爲天道無爲、主張道法自然。桓兄,何不順應時勢,往這方面研究一二?”
羅士信乘勝追擊的繼續勸說。
桓丹長吐了口氣道:“成與不成,我不知道。我想尚書大人也不至於騙我,爲了五行宗,便試上一試。”
作爲一個成年人,桓丹並不至於如此三言兩語的就讓羅士信說服。事實上他本人在專研五行遁術的時候,也發現了一點點的貓膩因由。只是他從未向那方面考慮發展,也沒有往那方面深入的研究。
羅士信的點出,讓他有了研究下去的動力。
桓丹盤腿做了許久,也緩過氣來。
羅士信道:“與我同行吧!想必你也想見一見桓藥,在司法上我不會對他從輕發落。但在私下底我倒是可以幫你向陛下求求情,或許能夠免了他的死罪也不一定。”
桓丹想到自己的弟弟,傷感涌上心頭,搖頭長嘆,點頭稱是。
羅士信來到渭水之濱的漁村裡,裴青衣、王虎、侯傑三人迎了上來。
“怎麼樣?”羅士信搶先一步問道,沒等他們回答,想說了自己的成績:“我這個大功告成,取回了冶煉心得。”
裴青衣看了羅士信身後的桓丹道:“我們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哪會出岔子。就算桓兄不如我們預料的一樣,也能功成。最多麻煩一點。所有人都被他們擒住,無一人逃脫。只是……”說到這裡。她又看了桓丹一眼道:“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桓丹變色道:“是不是藥弟出了什麼事情?”
裴青衣點了點頭道:“我們攻入府中的時候,遇到了令弟的瘋狂抵抗。我與令弟好說也有些淵源,不忍見他多添人命,無可挽回。勸他放棄抵抗,不想那個日本女人竟然在背後給了桓藥一刀,直接取了他的性命。說是因爲他的無能,露出了破綻而壞了他們日出國的大事……”
桓丹身子晃了晃,想起當年在龍虎山山腳下撿到桓藥的情形,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身子氣得顫慄就如打擺子一樣,眼中恨意涌現,幾乎要噴出怒焰。
“你也不用急得報仇!”裴青衣嘆道:“那女的在殺了桓藥之後,又給了自己一刀,喊着什麼天皇萬歲的死了。”說着,她繼續道:“這夥人訓練有素,很不簡單。被擒之後,大多都存有求死之心。尤其是那個矢田部造,他求死之心最盛。好在王兄事先有所準備。制止了他。”
羅士信冷聲道:“想死,還不簡單。等我審問好了,走個流程,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隨着將矢田部造一行人一網打盡。此事也正式告一段落。
但是此事所產生的影響卻震盪着整個朝野……
羅士信將案件上報上交李世民御前,李世民與朝會中論及此事,登時引起了一陣譁然。可謂羣情激奮。
“豈有此理!”大唐首相裴寂第一個就坐不住的跳了出來,他雖才幹平庸。但對於大唐的拳拳愛國之心,卻不輸於任何一人。“區區寸尺島國,膽敢圖謀我大唐。在典客署殺我大唐人才,偷我大唐技術,是可忍,孰不可忍。陛下,臣提議,立刻斷絕與大和國的一切往來,將他們留在大唐的學習僧、學習生通通趕出大唐境內,不得與之交好往來。還有百濟,兩面三刀,亦不可饒恕,理當嚴懲。”
羅士信聽裴寂的提議,只恨不得給他腦瓜子來一記狠的。表現的那麼氣惱,說的卻那麼婉轉,忍無可忍就這點處罰,什麼樣子。
裴寂在朝中很有威望,他這一表態附和的人一定不少。萬一衆口一詞,還真不好辦了。他正想說話,卻讓一人搶先了。
魏徵怒道:“我大唐海納百川,以無上胸懷,對待周邊異族。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和國就是最好的例證。我大唐經濟文化軍事技藝遠在他國之上,窺視這些機密的絕不只是大和國一國。我們首次遇到這種情況,若不嚴懲,殺雞儆猴。日後必然有他國效仿……臣以爲大和國與百濟都必須嚴懲,而且不能有任何留情,迴旋之餘地。”
魏徵長得並不帥,可以說的上是難看。史書上也記載他狀貌不逾中人,連一般人都比不上。但他此刻揮激揚,厲聲大喝,別有氣勢,很有中二青年,無畏無懼的感覺。
李世民道:“那依照魏愛卿之見,應該怎麼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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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魏徵毫不猶豫的道:“查到所有參與其中的大和國百濟的使者全部處死,一個不留。就算沒有參與的也不能饒恕,全部丟到嶺南徒刑,永世不得放回。”
羅士信大讚。
四周一陣議論,這種殺法對於某些人還是有些牴觸的。
羅士信本有些討厭太過刻板的魏徵,那傢伙經常在李世民面前參他,現在好感卻是大生,想不到身爲文人的魏徵竟然有這種殺氣。
其實羅士信想不到的還有很多,這魏徵可不是善男信女:當初李靖、他、李世績滅突厥之後,魏徵就很霸氣的給李世民上疏,在文中寫了一大推道理,當其中的關鍵就是幾個字“突厥自古至今,未有如斯之破敗者也。此是上天剿絕,宗廟神武,且其世寇中國,百姓冤讎。”
意思很簡單就是突厥人面獸心,留之必有禍患,應該將他們盡數殺絕,種族屠殺。
這殺伐果敢的李世民都讓魏徵給嚇到了。
魏徵在種族這方面就如一箇中二的皇漢少年一樣的偏激。
羅士信大愛,趕忙站出來道:“臣同意魏大人的觀點,但還不夠。不但要殺,還有杜絕後患,公告天下,將百濟、大和國視爲我大唐的敵人。任何百濟人、大和人只要踏入我大唐境內,便視爲入侵。任何與他們有邦交往來的國家,都不受我大唐歡迎……”
兩個中二大臣,慷慨激昂的表着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