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爺孫相見

北方的大戰停了下來,因爲太子李建成親自到了。所有人包括李世民都心裡清楚,只要太子李建成一道這裡,便是明白所有,這場戰爭註定是打不下去了。

河北軍駐地,一片嚴肅。這裡氣氛凝重,與山東軍一戰,損失慘重。這也讓一直都自我感覺良好的河北軍大受打擊,山東軍的猛然攻勢讓他們心驚膽戰。如果秦王遲一點下令撤軍說不得,山東軍就會攻破自己等人的防線。

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河北軍的軍心受到了損傷。李建成從一進軍營門口,就感覺到了軍隊的變化,只是他初來乍到,沒有說出口而已。

等到自己進去,必然會清楚一切。李建成作爲一個上位者,對於這種帝王心術運用的十分純熟。這個時候他自然是不會貿然插手這件事情,他需要表現出一種胸懷,一種對於軍中主將薛萬徹的信任。

只有這樣,才能安定軍心。無論是接下來的或戰,或和都有了一個一個基礎。

“末將薛萬徹見過太子殿下!”

看到李建成走進來,薛萬徹剛要下拜行禮,卻是說到一半的時候被李建成一把拉了起來。

“薛將軍甲胃在身,不必想孤行禮,坐!”李建成趁着這個時候打量了一下軍營裡面的人與擺設。微微點了點頭,轉頭對着薛萬徹說道,同時一伸手拉起了正要行禮的薛萬徹。

等到李建成坐下來,薛萬徹親自滿上茶水。組織了一下語言李建成纔開口對着薛萬徹道:“萬徹,告訴孤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李建成的問話,薛萬徹沉默了片刻組織了一下詞語擡起頭來看着李建成道:“回太子的話,當時兩軍正在交戰,雖說兩軍正在處於僵持狀態,但是不可否認山東軍佔據着有利條件,先天上具有優勢。”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末將以爲秦王一定趁着這個天賜良機攻破我軍。但是,秦王卻是沒有前來攻擊我軍。選擇了鳴金收兵。”薛萬徹將那一日的情形簡單的重複給了太子李建成,眸子裡閃爍着疑惑。

“鳴金收兵?”

咀嚼了一下薛萬徹說的話,李建成的眸子裡閃爍着莫名的光彩。他對於李世民太過於瞭解了,他的二弟是一個功利心非常強的人。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利用五萬大軍閒的沒事找事幹。所以李世民這樣做一定是有着他的道理。

而且還非常的不簡單,沉默了片刻,李建成將自己能夠想到的都在心裡分析了一遍。沒有找到合理的藉口,轉頭便看向了身邊的韋挺。只是出乎李建成意外的是,韋挺也是沒有想出秦王李世民的意圖。

看到韋挺搖頭。李建成無奈之下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了薛萬徹,嘴角一動道:“萬徹,秦王既然已經出兵了,那麼他就不會這樣灰溜溜的跑回去。根據孤對我那二弟的瞭解,他一定還會出兵偷襲的。”

愣了一下,李建成目光中滿是信任,看着薛萬徹道:“這五萬大軍孤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夠擋住秦王!”

“謝太子殿下信任,末將一定竭盡所能抵擋秦王!”聽到李建成的話,讓薛萬徹一陣激動。雖然肩上的壓力大了。但是這種被上司一直堅持的信任,讓薛萬徹滿是信心。

雖然心裡高興的不亦樂乎,但是薛萬徹並沒有昏頭。對於李建成的承諾並沒有打滿,他只是說了自己會竭盡所能抵擋秦王,卻沒有說自己一定會將秦王李世民擋住。

這一點,無疑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薛萬徹以前雖然沒有和秦王李世民交過手,心裡還不甚服氣。但是通過這一次的戰爭,讓薛萬徹心服口服,秦王李世民的軍事指揮造詣卻是出神入化。

雖然未必是天下第一,但卻證明了一句話。盛名之下無虛士。

聽到薛萬徹的話,李建成滿意一笑點了點頭。大家都是人精兒,李建成自然是能夠聽出薛萬徹話裡的意思,雖然他對於薛萬徹的能力很是肯定。但是卻也知道。薛萬徹與李世民並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正是出自這個原因,他纔會在戰爭的最初期派遣魏徵南下帝洲。打算利用楚霸王的來對付李世民,在帝洲,無論是楚霸王李承訓,還是李靖,蒙辰。徐世績都是能夠與李世民一戰的選手。

自己麾下雖然沒有這樣的人才,但是有人有。李建成就在打算對付李世民的那一刻起就在思考這個問題,想要徹底的消滅李世民,就需要一個軍事指揮能力至少是不弱於李世民的大才。

只有這樣的人物助陣,李建成纔會有信心與李世民一戰,並且戰而勝之。因爲眼前的情況是這樣的,無論是地盤,軍隊,還是資源自己都要比李世民來的強大。

當然了除了軍隊的指揮員!

李建成眸子裡閃爍着不爲人知的光芒,魏徵已經前來了。對於他與楚霸王達成的協議也給與了認可,雖然那份協議讓出去的代價太大了,不過李建成此時此刻也沒有辦法。

勢力不如人!

活該如此,李建成眸子裡閃爍着精光,擡起頭看向了長安的方向。對於他來說河北不過是根基之地,長安纔是他大展才華的地方。

只有坐上那張金黃色的龍椅,他才能實現自己心中那不爲人知的抱負。但是他也心裡清楚想要走到那一步需要付出什麼,以及橫欄在自己前面的阻攔有多少。毫無疑問,秦王李世民,楚霸王李承訓,甚至於如今安坐在皇位上的李淵。

眸子平淡無比,古井不波。在這一瞬間,李建成想到了當初他的付出,想不是他的堅持,要不是他在河北之地的人氣,李唐天下只怕在這個時候還是一個空想。

但是李淵待他卻不怎麼樣,時時刻刻的防備自己。雖然他將自己封爲太子,但是卻又讓自己這位太子像一個潘王一樣去封地就潘。

與此同時還設立了擁有繼承權的皇太孫,這一切在李建成的心裡堆積。不吐不快,這個巨大的包袱快要將它壓斷氣了。

……

就在李建成遙望長安的這一瞬間,楚霸王李承訓跟隨着張淑德來到了太極宮之外。

“咯吱!”

張淑德這丫的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隨後便是走到李淵的跟前朝着李淵行了一禮道:“啓稟陛下,楚霸王求見!”張淑德不愧是天天跟在李淵屁股後面的跟班,察言觀色之術堪稱登峰造極。

明明是李淵讓李承訓前來太極宮的,到了張淑德的嘴裡,於是就變成了楚霸王前來求見。這樣的次序一顛倒,給人的感覺就頓時不一樣了。

“宣進來!”

聽到張淑德的話,李淵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雖然他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這種自我陶醉的感覺還是極其舒爽的。一時間,李淵都當真了,自以爲楚霸王前來參見他。

“宣楚霸王進殿!”

一聲公鴨嗓響亮的傳了出來,令門口的李承訓一陣子惡寒。無所謂的撇了撇嘴,李承訓便是一把推開了太極宮的門,沒有多餘的動作,李承訓就那麼的在李淵的直視下走進了太極宮。

“孫兒李承訓參見皇爺爺,皇爺爺萬歲萬歲萬萬歲!”李承訓雖然有實力無視李淵,但是不管怎麼說李淵都是他的長輩,大唐的開國皇帝,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看着李承訓跪倒在地,一副徹底臣服的模樣。高坐在龍椅上的李淵心裡的氣都爲之一順,對於這一次李承訓的態度還算是十分的滿意。

“平身,訓兒出鎮南方多年,朕與你皇祖母時常說起你,這四年不見,訓兒都成大小夥子了!”雖然楚霸王的態度恭敬,但是李淵的舉動也是非常的出乎人的意料。

從龍椅上走下來,一把拉起了跪倒在地的李承訓。態度和藹,一點也沒有了敵人的那種氣氛,如果有別人看見這一幕,一定有人覺得這是一個溫馨的畫面。

“你下去吧,朕和我的孫兒說會貼心話!”就在扶起楚霸王的瞬間,李淵便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待着的張淑德,開口打發道。

“是陛下,奴才告退!”

張淑德躬身行禮,很顯然他也是清楚陛下與楚霸王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他一個外人待在這裡不方便,再說了張淑德也不想待。

伴君如伴虎!

常年待在李淵身邊的人,對於這一句話的理解可是十分透徹的。每一個帝王都是善變的,李淵也不例外。

對於今日的這件事,楚霸王與皇帝的事情他並不想參與。無論是爲了什麼都是一樣的,張淑德答應一聲便是走出了太極宮,留下了李淵爺孫兩個。

張淑德離開之後,氣氛爲之一凝固。李淵與楚霸王兩個人在太極宮裡面對視着,一個不讓一個。他們都清楚這一次並不是演爺孫孝順的溫馨畫面,這一次兩個人之所以能夠待在太極宮,就是爲了談判。

爲了各自的利益,將會在這個太極宮的見證下,簽訂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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