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明,敬德服從命令!”李承訓看着爭執的不能統一意見的兩個人,第一次拿出了身爲主公的威嚴,獨斷專行了一次。李承訓明白這個時候不是謙讓,爭執的時候!
“可是訓少你的安全怎麼辦?”杜如晦看到李承訓如此在乎自己的安全心裡也是分外感激,但是他知道自己這一羣人裡面最應該被保護的人就是李承訓,無論是其年齡還是身份地位。
目光看着楊廣的一舉一動嘴裡淡笑道:“燕雲十八騎已經到達了江寧縣,而且我從蓋世太保哪裡調集了二十人以護衛安全!克明兄相信我,只有在我的手裡燕雲十八騎才能發揮他最大的能量!”李承訓嘴角掀起一抹笑容:“就憑這小小的江寧縣還留不下本少和燕雲十八騎!”
李承訓說的不錯,由李承訓帶領的燕雲十八騎將不再是一直純粹的騎兵而是一支特種部隊。經過了嚴苛訓練的,能夠全日候作戰的尖刀,在這個隋末只要李承訓想走,沒有人能夠留住他。
李二不能,楊廣也不能!
“勇士比試結束,獲得勝利的是李唐尉遲敬德,接下來考驗文試!”楊廣目光幽深朝着衆人說道。其實楊廣心裡也是一陣糾結,就在剛纔的那麼一瞬間裡楊廣都已經下定決心動用驍果軍,以雷霆之勢剿滅諸人。
只是後來宇文化及的輕語打消了楊廣這個瘋狂的念頭,此時此刻他沒有吃下衆反王的實力只能默默忍受!楊廣看着神色各異的衆反王勢力代表心裡冷笑道:“就讓你們多活些日子吧!一旦朕的十萬驍果勇士襲破厲陽,到時就是爾等的死期!”
歷陽。
這個杜伏威佔據的地方此刻卻是風起雲涌,瓦崗寨的八萬精銳在魏徵的帶領下虎視眈眈,楊廣的十萬驍果軍在宇文士及的帶領下威逼利誘,駐守歷陽郡的杜伏威部卻是僅僅不過三萬衆。三方將兵,風起雲涌。
客強主弱!
無論是楊廣還是李密都是對於歷陽志在必得,因爲得到了歷陽郡不僅是地盤增加,兵丁見長的事更是掌握自己生命,窺及傳國玉璽的大好機會。李密楊廣都是梟雄之資,自然能夠看清楚歷陽郡在這幾件事裡面獨特的意義。
咚咚咚……
歷陽郡內三虎竟食,在震天動地的戰鼓聲中慘烈的攻伐戰開始了。首先出動便是魏徵這個傢伙,只見面對八萬大軍身材瘦弱的魏徵並沒有一絲的膽怯看着沉重肅穆的大軍道:“兄弟們,我們瓦崗大軍自成立之日起便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今日密公就在丹陽郡情勢危急,暴君楊廣就在那裡!”
“噌!”
魏徵拔出寶劍直指歷陽道:“踏平歷陽,迎接密公,斬楊廣首級封萬戶侯!”
“踏平歷陽,迎接密公!”
“踏平歷陽,迎接密公!”
“踏平歷陽,迎接密公!”
另一方面在宇文士及的指揮下十萬驍果勇士也是開始了瘋狂的攻擊,作爲大隋帝國最精銳的軍隊,大隋皇室的守護者御林軍驍果軍瘋狂了。楊廣深陷險境這對他們來說是恥辱,是最大的諷刺!
此刻的楊廣便是這十萬驍果軍的精神支柱,爲了楊廣安危驍果軍的攻城是一種視死如歸的瘋狂。他們都是關中之人,在驍果軍的心裡楊廣是戰無不勝的,是能夠帶領他們回到關中的那個人。
誰動楊廣便是於十萬驍果軍爲敵,驍果軍對於楊廣絕對忠誠。這也是宇文化及雖然掌控驍果軍多時卻也不敢反叛楊廣的原因。
“蓋世太保傳來消息,請訓少過目!”陳墨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遞給李承訓紙卷道。聞言李承訓目光閃爍了一下趕快接住打開看了起來,一字一頓的看完蓋世太保傳過來的情報心中念頭百起。
“訓少,怎麼了?”看着李承訓臉色青黃交替,杜如晦心下有着一絲擔心逐開口詢問道。杜如晦的聲音打斷了李承訓的思考,回過神來便將手中情報遞給杜如晦笑道:“克明兄你自己看!”
“歷陽大戰?”杜如晦翻看着情報難掩震驚,良久。杜如晦目光炯炯的看着李承訓道:“既然如此,恐怕我等危矣!”李承訓能夠明白杜如晦話裡話外的意思。如今勇士之戰尉遲敬德贏了,再加上等一下的文試如果獲勝,李唐就有資格獲得傳國玉璽。
如此一來無論是楊廣還是李密都不會放任李承訓安然離去,此刻的李承訓勢力最弱,爲人魚肉。無論是李密還是楊廣都有着斬殺李承訓將之留在江寧縣的實力。就算最後李承訓能夠憑藉特種戰術帶領燕雲十八騎以及蓋世太保的人安全離開江寧縣也會損失慘重。
無論是杜如晦這個丞相之才還是尉遲敬德這個大將之才,甚至於陳墨這個護衛之才李承訓都不想捨棄。不然的話自己好不容易,兵出險招,裝逼凝聚而來的人心就散了。李承訓的那些夢想以及幹掉李二保住性命的美好打算也就如同鏡花水月,虛無縹緲。
思索到了這裡李承訓擡起頭看着杜如晦笑道:“克明兄你對此事怎麼看?有個良策教我?”這一刻的李承訓也是沒了注意,故而將心思打在了杜如晦這個杜斷的身上,希望杜如晦能夠給他出一個主意解決掉這些事。
“哈哈,訓少,歷陽郡乃是杜伏威的地盤,如今加上楊廣以及李密可謂是三虎竟食之勢已成。杜伏威兵弱將寡自然不是李楊二人的對手,但是杜伏威憑藉歷陽的堅城還是可以抵抗李楊二人一段時間的。”這個時候杜如晦目光閃爍着精光緊緊的盯着李承訓道:“就算攻破歷陽,楊廣的十萬驍果軍和瓦崗的八萬大軍也是死傷慘重,在加上只有一個歷陽,眼饞它的卻又兩個!”
杜如晦說到這裡卻是不說話了,目光炯炯的看着李承訓。聞琴絃而知雅意,李承訓瞬間便是懂了杜如晦的意思嘴角掀起道:“克明兄是說三虎相爭,杜伏威丟失歷陽而後楊廣軍與瓦崗寨大打出手,將會兩敗俱傷?”
目光閃爍深深的看了一眼安然在坐的楊廣和從容不迫的李密道:“無論誰勝誰負亦或者是兩敗俱傷,這都需要一定的時間。特別是這一次領軍的魏徵與宇文士及都不是什麼聞名遐邇的統帥,甚至於有的對於軍事一竅不通這就使這場歷陽之戰平添了幾分變數!”
“訓少說的對,而這幾分變數就是我們的機會,離開這江寧的機會!”杜如晦眼眸一亮笑道。李承訓目光炯炯心裡可是一陣子的謀劃,這江寧之行卻是自己來到這隋末亂世最危險的時候。李承訓很是珍惜這再活一次的機會,絕對的不願意出現意外。
“才華最根本的就是詩賦,而在漢之後賦不盛行。詩書變成了時代之音,今日朕決定以詩書爲題,驗證各位才學。”楊廣目光炯炯有神站起身來對着衆人道,楊廣嘴角掀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心下卻是一陣感慨。要知道楊廣也是一個文采飛揚的才華橫溢之人,對於胸中才學也是頗爲自信。
“朕決定以亂世爲題,諸君在一柱香的時間內做出一首詩以決高低。”楊廣雙臂張開喝道:“宇文卿家,點香計時開始!”
“是陛下!”
“亂世爲題?”李承訓也被楊廣突如其來的舉動搞了一愣,隨即嘴角掀起了一抹獨特的笑意。比別的,比文章,比對聯,比作賦李承訓也許會懼別人。但是說道這作詩他卻不懼任何人,作爲後世填鴨式教學出來的人自然背了無數首古詩詞。
唐詩三百首,宋詞一大堆。元曲一兩首,現代詩也還有。李承訓嘴角含笑看向了場中苦思冥想的衆人,心中優越感驟然上升,這站在詩仙詩聖肩膀上就是拉風無比。身具詩仙太白,詩聖杜甫,詩鬼李商隱,詩佛王維的底蘊裝逼確實非常犀利。
“望斷平時翠輦過,空聞子夜鬼悲歌.
金輿不返傾城色,玉殿猶分下苑波.
死憶華亭聞唳鶴,老憂王室泣銅駝.
天荒地變心雖折,若比傷春意未多”楊廣作爲帝皇不愧才華橫溢這四個字,就在衆人還沉思在心中慢慢成型的時候就脫口而出了。
李承訓聞之不由得一愣,不得不佩服楊廣的才學。就在這個時候李密也不愧是牛角掛書的主,才學也是不凡。逐站起身來慢吟道:“玉樹歌殘王氣終,景陽兵合戍樓空.鬆楸遠近千官冢,禾黍高低六代宮.石燕拂雲晴亦雨,江豚吹浪夜還風.
英雄一去豪華盡,惟有青山似洛陽。”
不得不說來到楊廣和李密卻是衆反王勢力裡面少有的好出身之人,家教之下一身才華卻是少有不由得李承訓不佩服。隨後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歪詩,暗自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將目光看向了杜如晦,對於尉遲敬德和陳墨李承訓自動就給略過了。
看到杜如晦難爲情的目光李承訓也是莞爾一笑,明白杜如晦不善此道。吟盡一口茶水心裡想道:“本少爺給你們來點狠的!”於是站起身吟道:“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千里殺仇人,願費十週星。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女兒莫相問,男兒兇何甚?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伶麋鹿有誰憐?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生若爲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