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虎山?”
輕輕呢喃了一聲李承訓急切道:“這位大哥不用急,說詳細一點!”急忙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企圖延遲一下死亡的時間,詢問到確切的信息。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李承訓的舉動就像一個笑話。青年說出威虎山三個字後就沒有了呼吸,腦袋偏向低側永久的離開了這個人世。李承訓目光復雜無比的看着依然在手中的屍體,心裡波瀾起伏很是不舒服。
雖然李承訓來到這個世界知道了自己是誰的時候就決定投身革命,引領天下風雲,爲了小命爲了那把至高無上的椅子而奮鬥。然而此刻李承訓腦海裡出現了一個聲音在質問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他明白也許因爲他的出現這個亂世持續的時間將會變得更長。
諸王爭霸,天下處處是戰場。百姓流離失所,易子相食!
“杜大哥,你說小弟的決定錯了嗎?”這個村子的慘烈景象猶如夢庵籠罩着李承訓,他迷茫了。
杜如晦一直就跟在李承訓的身後,他能夠明白和體會的到李承訓內心的激烈變化。“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瞅了瞅地上的屍體道:“天下大亂流離失所,如此慘烈景象天下各地時有發生,訓少不應該懷疑自身志向,而是努力聚攏勢力,統一這個戰火紛飛的華夏,結束萬民的悲痛!”
杜如晦雖然心裡也是憤怒難平,但到底比李承訓年長了太多,看透了這個荒誕的世界,再加上杜如晦本質上也是這個時代的人,對於人權以及人命的重視程度遠遠不及後世而來李承訓。
再說了戰爭有着它必然的法則,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杜如晦除了覺得很殘忍之外內心深處並沒有太多的感慨,因爲亂世,有了太多的例子。這便是亂世的法則,任何人都無力反抗!杜如晦敏銳的感覺到了李承訓的內心變化,目光幽深做起了謀士該乾的事。
勸諫!
文死諫,武死戰!
華夏文人武人的風骨!
“呼!”
聽到杜如晦的話察覺了其中隱秘的勸諫李承訓猛然一驚,迅速擺正了自己的情緒放下手裡的屍體站了起來,臉色沉重的道:“杜大哥說的對,生於亂世沒有辦法選擇,我輩男兒當提槍策馬靖平寰宇,以武止戈!”
李承訓政治嗅覺敏銳無比,瞬間察覺了自己剛纔所作所爲的不妥之處,連忙對杜如晦表明了心跡,不使杜如晦離開自己。畢竟人家杜如晦一身所學乃是王霸之道,志在於輔佐帝王以成事,而不是流連於一個有着婦人之仁不能成就大業的人身邊浪費時間。
“以武止戈!”
“訓少,現在怎麼辦?”杜如晦輕輕咀嚼了一句李承訓的話,皺着眉頭看着不良人開挖的大坑道。杜如晦真實的意圖不是提醒李承訓要怎麼處置這些人,而是提示這裡太過危險,應該早點離開纔是正道。
然而李承訓會錯了意,看着努力開挖的不良人想了想道:“村莊之內所有人就地掩埋,讓他們入土爲安!”隨後李承訓目光炯炯爆發出凜冽的殺機道:“出兵威虎山,以那幫畜生的鮮血祭奠村莊之內的英靈!”
杜如晦聞言心裡一陣嘆息,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無奈之下打算開口勸住李承訓埋了這些人無關大雅,舉手之勞而已。但是出兵威虎山確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己方對於這個威虎山是個什麼情況一點也不瞭解,貿然出兵可是兵家大忌!
“訓少,屬下認爲不妥,如今威虎山勢力如何我等全然不知,貿然出兵實屬不智!再加上我等的目的是去江都時間緊迫不適宜在路上浪費時間!”杜如晦看着不管這事不罷休的李承訓委婉的勸說道,杜如晦心裡覺得事已至此完全沒有必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要知道這裡可不是長安城或者太原府,別人會因爲你武安王的身份有所顧忌。杜如晦心裡不願意李承訓出兵是擔心其的安慰。畢竟如今兵荒馬亂的出現意外很正常的!
“杜大哥,不必勸了,本王心意已決!”聽到李承訓連本王都用出來了杜如晦心裡一片冰涼,也就隨即放棄了勸說。
主不聽,而非臣不諫!
杜如晦做了自認爲自己該做的之後,面對李承訓的決定選擇了接受。李承訓目光幽深看着逐漸收攏的三百騎兵道:“陳墨,由你帶領三百騎兵化整爲零,充當遊騎斥候探聽這個威虎山的一切情況,一旦消息確切,攻上威虎山雞犬不留!帶着其頭領的頭顱來祭奠這裡枉死的父老鄉親!”
“不良人聽令,即刻將村莊之內所有屍體就地掩埋,收攏引火之物越多越好!”李承訓快速的下達着命令,將一切朝着自己腦海裡想到的計劃進行。
“遵不良帥吩咐!”
不良人不同於三百騎兵他們話不多,但是行動能力卻是極強。不一會兒就將坑挖好了,拖着村內男女老少的屍體於一起迅速掩埋。並且在填平的地面之上放置了一個香案,供人祭奠。
李承訓看見香案的時候心裡也是有點詫異這不良人的心思縝密,僅僅從自己剛纔的話裡面就得到了自己要祭奠這些人的心思。當真是不凡啊!深深看了一眼擺放香案的那個人李承訓便將目光看向了自己身邊的杜如晦。
他需要一個解釋,雖然李承訓可以選擇不說,杜如晦也不會問反而會不打折扣的執行他的命令,但是李承訓心裡不願意和這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誑到的智者心裡出現隔閡。
對於杜如晦李承訓從來沒當做他是自己的下屬,臣子!反而在其心裡一直將杜如晦當做一個大哥來看待,這也是李承訓一直以來以小弟自稱,從未在杜如晦面前自稱過本少,或者本王的名號!
第一次,任何人都會特別珍惜和在乎。李承訓也不例外,正是招攬到杜如晦使得李承訓信心爆棚知道了歷史可以改變,不在擔憂死亡陰影的籠罩。同時也是因爲得到了杜如晦的效忠滋生了難以想象的野心。
“杜大哥是不是很難理解一個志在天下的梟雄怎麼會如此不智吧!”李承訓看着杜如晦笑了笑道,站起身看着風輕雲淡的天空道:“杜大哥我李承訓現在雖然貴爲大唐武安王尊崇無比,但是在我心裡認爲生活在這片藍天下的大漢民族的都有生存的最基本權利【活着】!”
“這亂世羣雄逐鹿,兵禍橫行不假!小弟志在天下也是不錯!但是小弟心裡卻也是一個尊重敬畏生命的人,深刻的認爲亂世可以死軍人,因爲戰爭有着其鐵的法則,誰也沒有能力改變!但是百姓無辜,做出眼前如此慘事的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頭赤裸裸的畜生!”李承訓目光閃爍其詞看着無盡的虛空未語良久,才繼續道:“百姓無辜,百姓無罪!我現在沒有能力阻止這類事情的發生,但是隻要被我察覺必定要爲之討回公道!”
李承訓說完之後沉默了,雖然他知道這樣做可能會損兵折將,更有可能會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李承訓無懼!他不想埋沒良心!崩塌信仰!
李承訓目光幽深穿透時空隧道彷彿看見了曾經那些發生在華夏大地之上的苦難,一幕幕古老的膠片在李承訓的腦海裡的回放此時此刻經歷過了的他才知道其中隱藏的血腥和苦難。李承訓曾經是一名軍人,他有着深深的感官和仇恨。
後世限制太多無法報仇雪恨,爲所欲爲!但是千年之前的大唐這裡沒有法制,沒有人人平等!更加沒有新航路的開闢,奴隸貿易還沒有出現,那些曾經威震一方的殖民帝國們還未出現或者依舊弱小。李承訓目光幽深他在經歷了這般刺激之後做出了一個決定,奴隸貿易當由我大唐進行,曾經你們加諸在華夏身上的苦難我李承訓必將一筆一筆的拿回來!
血債血償!
忘記歷史就意味着背叛!
李承訓拳頭緊握心裡想要強大的念頭越來越迫切,只有君臨大唐他內心裡面的籌謀才能開展。李承訓想爲華夏強制性的留下一切文化精神傳承,而不是像後世一般的迷茫,哈韓,哈日成風!
……
“駕!”
“希律律!”
陳墨帶領着三百騎兵回來了,李承訓並沒有詢問傷亡如何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陳墨手裡橫提的頭顱。心裡一陣黯然神傷道:“將其放在香案上吧!”
“父老鄉親本王不能救你們,只能幫你們報了此血海深仇,用敵人的頭顱祭奠你們的在天之靈!”李承訓對着香案深深的鞠了一躬,心裡默默的說道:“本王只能盡此微薄之力,還你們一個公道了!諸位一句好走!”
“送父老鄉親!”李承訓出聲喝道,在一次躬下了腰桿!
“送父老鄉親!”
“送父老鄉親!”
“送父老鄉親!”
身後三百騎兵以及不良人紛紛跟着高聲道,他們都是窮苦人家出生對於這一幕最有感觸。這個時刻四百人看着李承訓的目光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忠誠開始誕生。
“陳墨,點燃引火之物!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