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凌風倒好奇了,她怎會如此清楚?
紅拂女隨即解惑道:“陰癸派曾留下字條。你一看便知。”從懷中取出一卷紙條,皺巴巴的,上面寫着:“字付明宗越,五月十五,會於九江,李靖之命,在爾一念之間。”
看字跡像是出於女子之手,隱帶一股懾人的幽香,莫非是婠婠?
凌風嘆道:“是我害了大哥。”他明白,若非李靖選擇認他爲主,陰癸派也不會抓走李靖來威脅他。
這纔想起今天是初九,還有六天時間。唉!端午節就這樣錯過了?
紅拂女終於流露出不滿道:“我曾勸夫君投靠太原李閥,他怎也不肯聽。爲你忙活許久,卻連你的蹤影也見不到。一路留下你的天下會暗號,又沒見一個人上前幫忙。你的組織也太鬆散了吧?”
凌風耷拉着腦袋,如霜打的番茄,沒反駁半句。一切可不都是他的問題麼?
天下會本就不嚴密,只吞併了幾個幫派而已。他像個甩手掌櫃,把一切都交託給沈落雁和幾個手下打理,現在他連會中有什麼暗號都不知道。說起來,他與李靖商議的接頭暗號還只有他一個知道。這可是天下間絕大的烏龍。
一切都是他的錯,只得無奈受教。
紅拂女見他認錯態度良好,就不爲已甚,不再爲難,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九江?”
凌風虎目閃過森寒的殺機,冷冷道:“陰癸派既然要選擇與我爲敵,就要有承受一切打擊的準備。小弟決定日出後就動身。”晚一刻李靖就會有晚一刻的危險,誰知陰癸派將會有怎樣的手段對付他?
最麻煩的是他放走了旦梅,若是惹得這羣瘋女人撕票可就玩大發了。不過他可肯定,若旦梅無人接應,絕不可能先他一步回到九江,至於有其他傳信手段,就非他可以干涉了。
見他神情不似作僞,紅拂女對他算有了絲好感,欣悅道:“好!不枉夫君與你兄弟一場。天一亮,我們就出發。”
“嫂子,”凌風皺眉道,“小弟以爲,不如由我獨自前去。你身上有傷,還是養好再去吧。”
紅拂女本不同意,在凌風的堅持下只得答應了。
勸服這個倔強的美女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代價是凌風得指點她武功,好在這是份內之事,並不讓他爲難。
自紅拂女口中得知那女子是聞採婷,凌風也沒驚訝,提起聞採婷,與她一道返回小鎮。
而邊不負同志就那樣被拋屍荒野,運氣好的話會碰到好心人挖個坑就近埋下,差點就會進入野狗的肚子裡,或者慢慢腐化成灰,爲生態循環做做貢獻!
善惡有報,果然不爽。
當天際微現曙光時,凌風三人趕回客棧,有起的早的幾個徒弟見了兩女,噓聲大作,對他這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作法殊爲不滿,而嫣兒心中更是不忿了,自己長得也不差呀?
凌風對她們沒認出聞採婷有些奇怪,轉即釋然。
聞採婷是派中長老,她們這些還沒真正被收爲核心弟子的小傢伙沒見過她也屬正常。陰癸派弟子門人分爲“天地人”三級,他這幾個徒兒還停留在人級階段,只有經過生死考驗後,能力出衆者纔會被吸納爲地級。
他給身心疲憊的紅拂女安排個房間,讓幾個徒弟幫忙照顧一二,然後帶着聞採婷進入鄭淑明的睡房。
這美女已然醒轉,正端坐鏡前,安心梳妝,見他進來,一聲驚呼,帶着髮梳準備如乳燕歸林般向他懷裡投去,這時才發現他右手攬着的聞採婷,小嘴嘟了起來,可以掛油瓶了。
邁出的步子也馬上停下,吃味道:“夫君,她是誰?”暗自猜想又是哪個新來的姐妹,可看情形又有些不像。
昨夜春風一度,梅花數弄,她算是套出凌風最近的風流豔史,饒是已有心理準備,仍是大感吃不消,真恨不得掐死這花心鬼,才分開幾個月,收的女人也忒多了點吧?
經過連番紅塵的洗禮,凌風再非當初不解風情的清純小男生,哪還不曉得她的心思,笑道:“好淑明,這可不是你的姐妹。她是陰癸派的長老聞採婷。”之後將昨夜之事解釋一下。
哪知鄭淑明仍是臉色不渝,道:“那你還攬着她的腰做甚?”
明知此女年紀說不定可以做自己祖母,她心中依舊忐忑不安,凌風這色胚把母親都收入房中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這女人又顯得如此年輕美麗,姿容體態讓她都有幾分嫉妒。不期然又想起母親,她心裡更是不爽了,大好心情破壞殆盡。
凌風一聽,忙把懷中玉人推到牀上,以示自己清白。
鄭淑明這纔好受些,岔開說起正題道:“有件事我尚未告訴你。林士弘的鄱陽會與‘青蛟’任少名的鐵騎會將在十二日舉行會盟。這與你可有直接的利害關係。”
凌風一拍腦袋,這件破事怎會提前呢?原本兩方會盟是在楊廣死後才舉行的。問道:“鐵騎會的地盤在哪?”
鄭淑明一邊溫柔地用纖手給他推拿肩脊,鬆懈筋骨,讓他好不舒服,一邊答道:“鐵騎會名列八幫十會之一,也是近數年才崛起,比你的天下會早不到哪兒去。據傳任少名除曾因爭奪地盤而敗於天刀宋缺之手上,從未遇過對手。他擅使流星錘,與林士弘並稱江南雙霸。”
“隨着江淮軍不斷擴張,月前更攻克丹陽(今南京),鐵騎會也迅速割據,佔領了江陰南面的無錫和西南方的晉陵,只是沒明着造反罷了。”隨後輕笑一聲,“與你的天下會中海沙堂衝突不斷,險些奪去你手中的餘杭(今杭州)。”
凌風一怔,暗忖道:“什麼叫我手中的餘杭?敢情我也是小軍閥了?”
心嘆這世界的黑社會勢力太過強大,像餘杭這個中型城市就算給他的手下接管了,政府軍也給收編了,真不可思議。
還有楊廣這皇帝的處境真夠遜的,鐵騎會在他眼皮底下扯旗,他也無可奈何。
鄭淑明又給他講了些鐵騎會的實力,勸他行事要謹慎小心,嘮嘮叨叨如八婆似的沒個完,而凌風偏生乖乖聽着,享受這份溫馨。
兩人都知趣地沒提及宋月媛,正如凌風與宋月媛獨處時不提及鄭淑明一樣。三人關係究竟會發展到什麼地步,他們都不知道,目前也不想知道。這種逃避何時纔是個盡頭呢?
敲門聲響起。
嫣兒端着盤子,上盛香噴噴的飯菜給二人呈上。
她怯生生地立着,小嘴甜地稱鄭淑明姐姐,令凌風鬱悶不已,這丫頭還沒斷了念想。而鄭淑明對可愛的小姑娘非常喜歡,一會兒就打成一片,更令凌風傷神了,你難道看不出她想搶你英明神武的老公嗎?
吃罷早餐,凌風吩咐他這些徒弟護送她們師孃返回根據地巴陵,同行的還有明顯帶着不甘的紅拂女,她的獨門兵器拂塵也該修補拂絲了。
凌風弄醒聞採婷,與她一道南下江岸,準備乘船前往九江。
聞採婷得知身邊的男子就是幾月前宗主下令捉拿的明宗越後,俏臉變得霎白。
路上給凌風的賊手不住索佔便宜,傲人的胸脯、挺翹的香#臀與修長的美腿被他揉捏幾度,搞得她春心蕩漾,難受之極,恨不得立即與他覆雨翻雲,共赴巫山。
一抹桃紅爬上雙頰,似是雨後桃花般,帶着一股羞澀的楚楚可憐,眼波朦朧,嬌#喘連連,嫵媚動人之極,使她的魅力值倍增。
連她也不知爲何,在這年輕男子面前,她竟有種懷春少女會情郎的感覺,絕非往日爲施展媚術而故意做作。
此時的她身着一套淡黃色衣裙,裙襬堪堪過膝,一雙滑若凝脂的修長玉腿若隱若現,圓潤而勻稱。下面是潔白無瑕的腳丫,晶瑩剔透,如粉雕玉琢般,每根腳趾的長短粗細都恰到好處,使凌風不由聯想到婠婠的赤足會是怎樣一番美景。
她的皮膚給人的觸感就像上好的絲綢,稍帶溫熱,讓人心旌亂晃。她那少婦婀娜美好的身段,充滿了成熟的韻味與無盡的誘惑。
凌風懷抱美女,逞些手舌之慾,而春#情蓬髮的美人自是有問必答,蓋因其落在他手裡,就沒做過可以逃回的打算。
這也全賴江湖上對他兇名的追捧,饒是她身爲陰癸豔魅也心生懼意,這時什麼門規早被拋之腦後了。
過得不久,聞採婷也摸清他的脾性,開始與他有說有笑起來,媚功施展,凌風權當調濟感情用了。
一路春意無限,兩人卿卿我我,快向姦夫淫婦發展,不一會兒就到江邊。
凌風正待入水而行,驚奇地發現不遠處一艘船艦順流東下,快速駛來,而看模樣與桅上旗幟像是他的天下會。極目望去,瞧得分明,船頭立着幾人,乃是老相識,居然是徐子陵與雲玉真等人,只是不見寇仲。
還有百來丈時,徐子陵顯也看到他,放聲笑道:“大哥,上船吧!”
凌風功力較前更上一層樓,這段距離自不在話下,摟緊聞採婷,只踩兩下波浪就提縱上船,縱是聞採婷多年見識,也給嚇了一跳,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船上諸人放聲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