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靈光一閃,凌風立時想起這倚紅院的來歷,探頭過去,將一錠金子塞進鴇娘高聳的酥胸,順手摸了一下,手感還可以,畢竟是有武功根基的人,笑道:“姐姐這倚紅院營業得是否早了點?”
那鴇娘俏臉暈紅,小手揉#搓着衣角,一副羞答答的樣子,看得凌風一陣惡寒。她輕輕抖胸,眉開眼笑道:“公子,不早不早,大門在這邊。我們的紅姐兒們定會特別用心侍候的!”
凌風在她豐盈的臀#瓣上狠狠擰了一把,趁其大發嬌嗔時湊到她耳邊道:“告訴杜將軍,今晚翠碧樓,不見不散!”
杜將軍就是杜伏威,這傢伙做了大將軍後,大總管的名號就不用了。倚紅院是江淮軍的產業,這個消息他早從鄭乾留下的情報網中得知。可惜這情報並不健全,令他不由想起他一直不願想起的鄭淑明來。她手中那份情報會是些什麼呢?
凌風不顧那鴇娘聽得目瞪口呆,帶着兩人揚長而去。
雙龍已從剛纔的入定狀態醒來,要想在片刻間武功大增是不可能的,但眼中閃爍的神光顯示着他們躍躍欲試,當下緊跟凌風。
讓他們鬱悶的事發生了,凌風走進一家客棧,要了間上房。
“他該不會是好那調調吧?”雙龍不約而同,惡寒地想道。兩人心思若給凌風知曉,定會鬱悶死,死前再捏死這兩個小混蛋。
寇仲不解道:“我們不是要尋巴陵幫晦氣麼?”
“你沒聽那小子說窯子酉時纔開門嗎?”凌風一臉驚訝道。
徐子陵絕不放過任何學習的機會,不恥下問道:“賭場也是如此麼?”
“當然。”凌風一副“我是內行”的表情,肯定道。
他這是睜眼說瞎話,他哪知道賭場行情?他將二人引到客棧乃是另有要事。
三人上樓,背後那店老闆眼中流露出無以名狀的振奮之色。
入房後,凌風正容道:“鑑於你們的武功太差的緣故,我覺得有必要幫你們拓展經脈。”
雙龍感激不已,自不會拒絕。經脈寬粗,可提高人體內真氣的運行速度以及反應速度,對武學的修爲影響是難以估量的。
一般人拓展經脈都是選個靜室,最好有個高手護法,以防走火入魔。
凌風顯然屬於傳說中的牛人,而且是超牛叉的那種,根本不知死爲何物。我是主角我怕誰?
無知有時是場罪,但也可能是福。誰又說得準呢?
三人端坐牀上,寇仲雙手抵在徐子陵的背心,凌風又抵在寇仲的背心。
體內真氣綿綿,往返不休,以三人手臂爲橋樑,不斷遊走。
雙龍所修的是道家奇功《九陰真經》,真氣純正,而凌風佛道魔三家兼修,龐雜無比。
本來他控制運行的是長生木訣,可丹田魔種跳動,眉心不穩,易筋真氣與道心種魔真氣瘋狂涌出,道胎也不甘示弱,長生真氣出動一爭高下。
這完全出乎凌風的意料,一時大駭,事態發展已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他只能強行以意念控制三股真氣的流動。
他尚有幾分慶幸,幸好天魔功與道心種魔同源,不然它也來湊熱鬧,那更麻煩。
這可苦了雙龍,他們武功較凌風差許多,經脈的寬度與韌性亦遠無法與凌風相比。
首先痛苦的是寇仲。
凌風手心的真氣有如暴雨後的山洪般狂衝進他的體內。真氣忽寒忽熱,忽陰忽陽,一會兒又變得寒熱交加,陰陽並行,像千萬頭頑皮可惡的鑽洞鼠般在他的體內亂竄亂闖,沒有一道經脈能得以倖免。
以他堅毅不拔的意志,亦差點忍不住慘叫呻吟。全身氣血膨脹,經脈則似要爆炸開來般,那種痛苦超出了任何人能承受的限度。
他“譁”一聲噴吼,一蓬血雨噴得徐子陵的頭、頸、背殷紅一片,觸目驚心。
片刻後,寇仲體內的真氣以螺旋狀的方式衝入徐子陵體內,以倍數計地增強了放射性的破壞力,如肆虐的猛獸衝擊他的經脈,他亦“譁”的如寇仲般鮮血衝口而出,可怕的痛楚立即貫滿全身。
“抱元守一,按《九陰真經》路線運行,設法將真氣返回,形成循環。”凌風的意念在雙龍腦海響起道。
三人的經脈這時已毫無阻隔地接連起來。
凌風經脈雖寬,經過《長生訣》異能的改造,此時也有些吃不消,安份許久的真氣再次爆發,與雙龍苦修的玄功匯合,將他血管幾乎撐#爆,青衣已滲出血來。
他爺爺的,這倆小子好像都沒我這樣慘!蒼天,我一代天才該不會就這樣英年早逝吧?
他從未想過藉機拓展自己的經脈,他一方面是幫雙龍提升功力,另一方面是含有私心,想窺測他們體內《九陰真經》的運行路線。
天知道怎會有如此危機!
他腦中幻象叢生,此消彼長,異景無窮。
凌風暗罵一聲,拼了!蓄藏在氣海內的所有真氣全力涌出,迎上寇仲背上回饋的螺旋氣勁。
轟!
三人全身神經像給激雷疾電猛劈一般,不由同時噴血,雙龍現在心中不知把凌風罵成什麼樣了。
凌風強大的真氣將螺旋氣勁淹沒,分成多條支流,分別按《易筋經》《長生訣》《道心種魔大法》《天魔功》運行,最後流回丹田,片刻後再度按長生木訣流轉,輸回寇仲體內。
這回再無陰陽寒熱之分,寇仲亦好受許多,再衝給徐子陵,形成一個循環。
氣流愈轉愈快,忽又轉趨緩慢,如此由快變慢,由慢變快,也不知過了多少次和多少時間,忽地三人頓感到像天崩地裂般一陣劇痛,全身經脈若爆炸開來似的,身體同時彈開。
徐子陵前撲,寇仲趴在他背上,喘着粗氣,半天爬不起來。
凌風巋然不動,緩緩收勁。經脈亦拓寬少許,這並非他在意的,重要的是他明白了《九陰真經》的運行原理,以及莫名其妙生成的螺旋勁。
一般內家高手,雖無不講求經脈通氣,但高明者都是陰陽並行,從沒有以渦漩的形式行氣。以物性而論,渦漩自是比衝奔的力量更凝聚和強大!
現在凌風體內真氣以螺旋方式在脈穴間行走,速度激增,對敵時威力亦是大增。
令他不爽的是,存於他下丹田的魔種與道胎均長大將近一半。
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因爲魔種與道胎均屬於玄之又玄的東西,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若將他身體劈開,絕對找不到它們,可凌風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它們的存在,且能觀測到其具體形態。
魔種原來由一個黑色蛋狀體,此時早破裂開,生出一五六歲凌風模樣的小人,赤身裸體,通體黑色,很像非洲人種,與道胎那雪白的歐羅巴小凌風形成鮮明對比。
道胎原本只有腦袋與上半身,現在連腳也生出,個頭要較魔種高點,八九歲年紀,這份生長速度,不到一年模樣恐怕就會趕上凌風了。
凌風徹底無語,連打了幾個囉嗦,汗毛直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們是什麼東西?妖物麼?誰體內冒出個這玩意兒都有幾分寒意。
更令他吃驚的是,他的上丹田,亦即眉心祖竅泥丸宮,這回竟生出一圓嘟嘟的金黃珠子,大小比之魔種不差多少。
他虎目含淚,不知該喜該悲,莫非這個是傳說中的舍利?還讓不讓人活了?
還未多想,眉心忽覺得脹痛不堪,腦袋似遭刀劈斧擊,猛烈震動,像是要炸裂開來,趕忙使出無上毅力穩住心神。只見那珠子外殼一寸一寸掉落,又一個迷你幼兒版凌風出現,約摸三四歲年紀,閉着雙目,兩掌緊#合,端坐蓮臺,最要緊的是他的腦袋竟是禿的!
靠!我凌某人年幼出家後就這模樣?
當凌風睜開眼時,看到的是雙龍急切的眼神。他心下寬慰,這倆小子還算有點良心。
寇仲喊道:“明大哥,你總算醒了!酉時快過,將近戌時了!”
凌風暗忖,這跟時辰有什麼關係?只聽徐子陵道:“大哥你再不醒來,好姑娘都給人搶走了。”頓有種吐血的衝動,不由直嘆,交友不慎啊!小陵子也非是什麼純潔的傢伙!
細問二人情況,他們也是審視體內情況後不足一個時辰。
他們與凌風不同,渾身溼透,汗漬色黑味腥,有如脫胎換骨,六識以倍數增加,經脈拓寬將近一倍,不禁心悅如狂,已非武學雛兒的他們自然深知這對他們將有多大的益處。
再者體內不斷遊走的螺旋勁氣,似是驟然增加了數年功力般,哪會不激動?
他們將感激放在心頭,沐浴一番,換件乾淨衣服,靜候凌風醒來。
凌風的身上沾了血跡,當下換了身黑衣,與二人一道回到樓下。正要走時,那掌櫃將他們拉住,說他們一天一夜已過,要再交納一天房錢。
凌風沒好氣地扔給這傢伙一錠金子,與雙龍對視一眼,都覺詫異,竟不知不覺過了一天。奇怪的是肚皮沒有絲毫飢餓的感覺,反而全身上下充滿了勁道。
寇仲驚道:“今天飄香號從洛陽來到彭城,我們不會錯過吧?”
凌風道:“放心吧!東溟派怎也要與李閥碰頭,交易兵器,少也得耗數天功夫。”
徐子陵傲然道:“何況,就算船離開了,以我們現在的身手,要追艘船還不容易麼?”他與寇仲顯是交過手,試出彼此的長勁,這時可是豪情在胸,有種終於混出頭的感覺。
凌風笑罵道:“你們要走的路還長着呢!有本事改天挑戰畢玄或寧老頭去!”
雙龍信心滿滿,鬨然應諾。
三大宗師曾是武林的神話,但放眼當今武林,誰敢說雙龍沒有能力超越他們?
神話也是由人創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