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人一聽“倚天屠龍”之名,大驚,果然夠拉風!
“可惜啦!”徐子陵怪叫一聲,嘆道:“我這把劍只打算用到宰掉任少名之後,那倚天長劍豈不成了剎那芳華,白白便宜小青蛇了?”
其餘幾人不解,凌風則明白,徐子陵崇尚自由,並不喜好攜帶這些身外之物,今趟爲對付任少名能拿出這柄劍已見其誠意了。
此劍乃世間難得的利刃,而任少名的流星錘天下聞名,若要單打獨鬥,他空手確實沒有勝算。當然,這只是個人修爲問題,換作原著中後期的徐子陵,遇到任少名還不是用手肆意揉#搓?
據凌風所知,雙龍只拿到《九陰真經》中修煉內功的易筋鍛骨篇,至於什麼劍法、掌法以及最出名的九陰白骨爪聽都沒聽過。他也沒好意思告訴二人獨孤求敗坑他們的事,如此想來,二人的買賣還真有點虧。
唉!老頭子做人也忒不厚道。
“你們可有信心救出李大哥?”凌風見幾人殊無擔憂之色,不恥下問,總覺自己智商不夠用。
一直未發聲的陳老謀道:“本來只有八分把握,有會主出手,則有十二分了。”
這老陳身形佝僂,尖嘴猴腮,看去猥瑣之極,在建築機關方面頗有幾分造詣,可在巨鯤幫時只能乾點偷雞摸狗的勾當。
此話一出,分明是個馬屁,可大家竟紛紛點頭,大表同意,搞得凌風都自以爲是個不折不扣的超人了。
其實江湖上早把他傳的跟神魔沒有兩樣兒。
流言纔是最可怕的。
天下會中幫衆還偏偏就信這個,無不以他爲奮鬥目標,引以爲傲。
所以凌風決不能有任何的失敗,小小一次失敗即可能摧毀不知多少人的信仰!
凌風無奈道:“那你們先說說你們原先的計劃吧!”
徐子陵道:“番禺有董景珍牽制鐵騎會主力,而老爹的江淮軍迫得林士弘陳兵歷陽之南的新安郡,所以九江兵力不強,城防鬆懈。且由於林士弘以高壓統治,又縱容鐵騎會的強徒奸#淫婦女,故極不得民心,以致新徵來負責守城的民兵團紀律廢弛,沒有人肯真心爲他賣命,其中部分軍官更給我們收買了。所以要入城不難。”
雲玉真補充道:“林士弘目下仍在鄱陽,任少名則會於後天先一步到九江,因爲他迷戀上當地春樓最紅的阿姑霍琪。”
卜天志道:“可以說,我們必須趁林士弘抵達前,搶先將任少名殺死。”
凌風訝道:“你們說的是幹掉任少名的事,這個自然容易之極。可怎樣救人啊?”
他從聞採婷嘴裡沒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她這個長老只圖享樂,毫不關心派中大事,此番還是被陰後祝玉妍吩咐纔出山。由於二十年來沒有與人動過手,所以武功境界雖然不低,卻被凌風輕鬆抓獲。
徐子陵充滿曖昧意韻的目光投向聞採婷,嘿嘿笑道:“這件事還得靠大哥你身邊的佳人了。”
不只凌風不明其意,連雲玉真幾人也雲裡霧裡,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而聞採婷俏臉立時雪白。
“小弟若沒猜錯,大哥一直沒介紹的美人應是陰癸派的重要人物吧?”徐子陵語出驚人道。
雲玉真幾人渾身一震,才細細打量起聞採婷,但橫看豎看也難看出她是聲名惡劣的妖女。
凌風感興趣道:“陵少好眼力,這個你是怎麼看出的?”心裡猜測莫非他也曾見過陰癸派的妖女?
徐子陵鎮定答道:“發爲血之餘,從她的頭髮色澤看,可知其體魄絕不像她外形般柔弱,而且有精湛的氣功底子,不會在我之下。而嬌嫩的皮膚竟白地隱泛亮光,像是長期修煉某種魔功的現象。”
幾人歎服,聞採婷同樣驚其高明眼力,凌風則一臉古怪道:“陵少能說出這等有見地的話來,難道破了童身麼?”
徐子陵給他的話臊得俊臉通紅,忙解釋道:“我所修《九陰真經》是純正的道家玄功,對魔功有種天然的敏感。”
衆人恍然,而凌風卻明白不止此點,這與其性格還有莫大關係,貼近大自然,認真觀察萬物的細微之處,上天才會賜給他這方面異稟的天賦。換作寇仲未必能夠有他的眼力。
徐子陵接着道:“我們原本打算入城後見機行事,與城中人員接頭,看看可否查到李大哥下落。”
凌風撓頭驚訝道:“天下會的分舵已經開到九江了?”
幾人差點暴走,還是雲玉真道:“林士弘的地盤上是不允許我們擴張的。我們很懷疑此次他與任少名的結合就是懾於天下會的吞併步伐,不得不聯手。”
凌風對她這種說法持懷疑態度,一個幫會還不至於逼出這樣的大事來,多半是順水推舟,乘勢而起。畢竟雙方聯手,對於整個江南的戰局影響深遠,就是宋閥亦不得不顧忌這種情況可能引發的後果。
靜聽雲玉真續道:“原巴陵幫在九江的四間大小賭場與兩所青樓,在鄱陽大軍入城的第一天就給夷爲平地,弟子在那裡都要鬼鬼祟祟過活,若給發現身份,立刻沒命。現在巴陵幫併入天下會,他們會否皈依還是兩說。”
陳老謀道:“而以前巨鯤幫在那裡的眼線均給拔除,本來我們是兩眼一摸黑,但天幸有會主你的情報網,那裡人員早在九江紮根十餘年,故不虞會給鐵騎會或楚軍發現。”
凌風這才知道,他們原來打的是鄭乾留下情報網的主意,今天臨行前鄭淑明把另一半也交給了他,想來搜個人還是容易的。想到這兒,他的心中立即篤定下來。
徐子陵道:“實在不行,我們可以用這位大美女來換取李大哥啊!”這纔是他指出聞採婷身份的目的所在。
聞採婷聞言,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看着如崇山峻嶺般穩坐的凌風,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他的神秘與可怕深深植入她的內心,他還可能是聖門新一代邪帝,修習至高無上的魔典道心種魔,除對未知事物的本能懼意外,芳心還夾雜難言的興奮。
突然她害怕離去,一種渴望被對方征服的感覺在心中蔓延着。
當她意識到這點時,她的喉間似給人用力扼住般,呼吸艱難,這種莫名的思想是怎樣闖到自己腦海的?
幾人都沒注意她變幻的臉色,只有雲玉真嘴角含着古怪的笑意深瞥她一眼。
“陰癸派此次擄走大哥,真正目的乃是爲我而來。應該不會爲難李大哥。”凌風帶聞採婷赴九江也有換人的意思,但那是備用計劃,微一皺眉,下了決定,道:“我們先宰掉任少名,送陰癸派一份大禮。”
這個選擇倒不怕惹怒陰癸派。
任少名是西域鐵勒第一高手“飛鷹”曲傲的獨子,被派來中原興風作浪,故對漢人非常殘暴。擊殺他可說是爲民除害,且可以給陰癸派一個嚴重的警告。他與陰癸派只是合作關係,陰癸派怎會爲一個簡單的合作者來得罪更強的凌風?
據凌風估計,陰癸派並非一定要與他不死不休,兩者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也就最近兩番惹怒凌風,才被宰個邊不負。
或許陰後祝玉妍有部分與他合作的想法。
月前他被婠婠擒住時爲脫身所說出的《道心種魔》的秘密,使她們絕對有理由懷疑他就是當代的邪極宗傳人。若凌風真有這層身份,她們就有把握說服他與林士弘聯手,稱雄南方,甚至橫掃天下。
試想魔門的對頭慈航靜齋怎會支持一個魔門邪帝?與她們合作當然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