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這招搖的排場中回到了皇宮,面無表情的匆匆走進慈寧宮,身邊的幾個宮女匆匆迎上來,太后冷淡的將魚腸劍和紙扇扔在牀上,然後回頭瞥了幾個宮女一眼。
誰都看得出來太后現在心情不好,幾個宮女小心翼翼的站在太后面前,瞅着太后這冰冷高貴的臉蛋,小聲問道,“太后?”
“你們誰會刺繡?縫衣服?”太后緩緩問了一句,幾個宮女對視一眼,然後一個臉蛋滾圓的宮女小聲回答道,“奴婢會。”
太后掃了她一眼,然後揮揮手,“你們幾個退下,哀家要更衣。”剩下幾名宮女連忙轉身就一路小跑離開了,太后不高興,誰知道會拿誰發火呢。
會刺繡縫衣服的宮女連忙走上前來,輕輕幫太后解開腰間的纏帶,將太后外面的衣服褪去後,太后只穿着一件紅色的抹胸,下身是一條綢緞褻褲,宮女驚豔的看了看太后光滑還富有彈性的後背肌膚,這保養的比自己的都好呢。
太后轉身,面色淡然的伸出手,遞給宮女那一樣護身符,“將這護身符縫在哀家的衣服上,以後洗衣服的時候注意,讓護身符沾了水,小心挨板子!”
“是!”宮女低頭,有些忐忑的接過護身符,上面‘保蕭寒一世平安’的字樣讓宮女心裡一震,有些驚恐的看向太后,與此同時,太后冷漠的眼神看過來,高傲的掃了宮女一眼,太后語氣冷淡的問道,“上面的字,看得懂麼?”
“奴婢從小識字,但唯獨看不懂這七個字!”皇宮裡的宮女上千人,能伺候在太后身旁,可不是傻瓜、胸大無腦一類的貨色。
二話不說宮女捧着手裡的護身符就跪在了太后面前,急着澄清這件事情,不管蕭寒國師和太后之間有着怎樣的關係,太后又爲什麼把蕭寒國師的護身符縫在褻衣上,這些事情,都不是她一個宮女能夠管的!
“不認得就好,如果哪一天哀家聽到了關於護身符的任何閒言碎語……”太后一邊緩緩將自己身上的抹胸解下,一手捂着跳躍出來的豐滿胸脯,一手將摘除的抹胸,遞給了宮女,“就打你五十大板,然後逐你出宮!”
“是!奴婢謹記!”宮女低着頭,太后此刻赤·裸光滑的上身都不敢多看一眼,接過沾着太后提問香氣的褻衣,然後就快速轉頭匆匆退下了。
真是不懂規矩的丫頭,也不知道拿件衣服來!太后淡然的雙手捂着豐滿白嫩的胸脯,走了一段路,從衣櫃裡挑選出一件白色褻衣自己動手穿上,然後惆悵的坐在了牀上,將蕭寒的護身符隨身攜帶,這也是自己最後一點的留戀了吧。
太后緩緩閉上眼,神色落寞,哀家爲了天下,將自己的後半生都填平了。
很高興能夠回杭州的依雲收拾了好多好多的包裹,而明白真相的楊玉環想了片刻後也鬆了一口氣,對於太后將蕭寒逐出京城的事情也不在意了,蕭寒不出現在太后面前,這是最好的事情了。
而且蕭寒也不在意他自己的國師座位,她自己又在擔心什麼呢,蕭寒在哪,她就要跟着在哪!和依雲姐妹兩個在蕭寒的房間裡聽着蕭寒講了一個時辰的《西遊記》,到了睡覺的時候,蕭寒本來想摟着依雲回味一下溫情的。
奈何楊玉環就是厚着臉皮跟着兩個人擠在了牀上,依雲紅着臉不支持不反對,楊玉環更是開心,能和依雲共同睡在蕭寒的牀上,她距離小妾的身份就更加坐實了!
“都是一家人,害羞什麼啊!快點睡覺吧!你明天還要早起上朝呢!”楊玉環一臉嬌媚笑容的躺在蕭寒有些僵硬的胳膊上,看着蕭寒的側臉,楊玉環眼睛放光的伸出手一陣摸索,“咱家老爺就是帥氣,早知能遇到這麼一位博學多才,風流倜儻的男人,我還入宮做什麼啊!來,老爺,給人家作首詩!”
靠在蕭寒另一隻胳膊上的依雲紅着臉偷笑,躲在蕭寒懷裡不說話,而蕭寒則無語的瞪了楊玉環一眼,“老實一些,睡覺了!”
楊玉環能睡在蕭寒的府邸上,和蕭寒的內定夫人共同服侍蕭寒,這個貴妃娘娘很沒骨氣的一陣開心激動,她楊貴妃幾年前只想手裡握着花不完的金銀,穿着漂亮的首飾珠寶橫着走過京城。
但是如今,楊玉環,卻突然覺得,能陪在自己鐘意的男人身旁,那就是最開心的事情了。金銀珠寶,曹操皇上,算個屁?
安心的睡在蕭寒懷裡,第二天,公雞的鳴叫聲響徹整個院子,被吵醒的蕭寒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想着自己今年才二十就要告老還鄉,心裡就是一陣鬱悶。
沒有驚醒還睡在牀上的兩個姑娘,蕭寒略有心事的吃完飯,然後就進了皇宮。
宣政殿內,一幫大臣都排好了隊,看着終於從叛軍手裡逃脫回京的蕭寒站在隊伍的一頭,幾十個大臣們都上前問候,蕭寒現在可是太后的寵臣啊,巴結好了蕭寒,他們的仕途才能不會太坎坷。
“皇上,太后駕到!”伴隨着小太監的一聲尖銳的喊叫,大臣們紛紛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看着穿着一身龍袍的皇上和身穿一身刺繡着鳳凰圖案長袍的太后緩緩坐上高位,一幫大臣們下跪磕頭,如今還算是國師身份的蕭寒,則只是微微彎腰行禮,畢竟,在沒有開口請辭之前,他還是皇上的老師。
“參見皇上,太后!”“平身!”太后細長的雙眼掃視了一下大殿之內的臣子們,太后曾經花了整整一個月來調查這些金殿之上的大臣,背景,接觸的人,誰的門徒,作風如何……
有問題的大臣,全部都被換掉了,而如今站在太后面前的百人,太后很有自信的說一句,絕對沒有異心。
至於蕭寒……太后目光看去,見蕭寒一臉鎮定的直視着自己,終究有些心虛的太后慌忙側頭,避開了蕭寒那坦然正直的眼神。
寧錯毋放!太后輕吸一口氣,坐在皇上一側,看着衆人說道,“如各位所見,蕭寒國師,終於從叛軍手中逃脫,這些,都是隆中龐統門生諸葛亮的功勞,哀家本想對諸葛亮封官加爵,只可惜,諸葛亮淡泊名利,不想入朝爲官,此等兩袖清風,值得你們學習啊!”
“太后所言極是!”一幫大臣們很是老實聽話的接受,點頭,而太后,目光再次從蕭寒身上一閃而過,一隻小手輕輕觸摸了一下胸口,護身符在這裡,蕭寒也在這裡。
“國師,九死一生能平安回到京城,有何話要說麼?”太后拋出了問題,就等着說臺詞的蕭寒呵呵一笑,淡定的站出隊伍,雙手抱拳,道,“在下覺得這幾個月來的生活令身體乏力疲憊,精神萎靡不振,所以在下想辭退國師一職,回杭州,靜心養身。”
蕭寒這話一說出口,文武百官們立刻左顧右盼,彼此眼神中都是帶着驚愕的神色,蕭寒這個大秦第一才子的風頭正盛,全天下人都在慕名蕭寒詩詞文學的時候,這個第一才子竟然要求告老還鄉?他還不老吧?
太后重新換洗了的這一幫大臣,素質極高,只是偶爾交換一個眼神,在宣政殿上竊竊私語的事情,他們還是做不出來的,畢竟,在他們認爲,在太后、皇上面前竊竊私語,這是不敬。
太后眼神微微閃爍,沒有變化多大表情,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要裝作一臉驚訝的模樣,太后自己都會噁心嫌棄自己了。
“皇上,你覺得呢?”太后問了一句,昨天晚上,就已經跟皇上說過了此事,蕭寒身子不適休要回家靜養,皇上聽了,是一臉不捨得,不過還是聽從了太后的話,要在宣政殿上准奏。
“夫子,真的要離開朕麼?”嬴政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曹操沒死之前,只有蕭寒會心平氣和的和他相處,曹*後,一幫大臣見到自己都是笑臉迎人,要多燦爛有多燦爛,但是令嬴政鐘意的,還是隻有蕭寒一個人而已。
看着一臉難過的嬴政,蕭寒微微一笑,低頭,拱手道,“皇上,在下身子需要靜心調養,難道皇上想讓在下身子壞掉麼?”
“當然不能壞掉,壞掉了還怎麼跟朕玩耍伴讀。”嬴政只是略微埋怨的小聲嘀咕了一句,旁邊的太后身子僵硬,低着頭不說話。
“既然如此,朕准奏了,夫子如果哪天身子養好了,可一定要回京城啊!”嬴政瞪大眼睛一臉期待的看着蕭寒,蕭寒看看大殿之上的太后,太后沒有看蕭寒,明知道他在盯着自己看,但是太后卻就是不擡頭。不敢,還是不忍心?太后不知道,只是知道,原本自己還能散發第二春的機會徹底斷絕了。
心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太后就聽到大殿之下的蕭寒笑着‘嗯’了一聲,敷衍?
蕭寒的事情講完了,太后這才擡頭,看着大臣們,繼續道,“哀家還有一件事情要說,那就是楊貴妃娘娘,本來是回家探親,奈何路上遭遇叛軍被俘虜,一路上跟國師一般遭受驚嚇,腦子出了些毛病,所以楊貴妃娘娘很有自知之明的讓皇上休了她,也就是說,哀家已經廢了貴妃娘娘,從此,後宮裡,就沒有楊貴妃這個稱呼了。”
楊玉環跟媚娘有仇,跟太后果然也有愁啊!看着高高在上,彷彿一眼能望盡天下的太后,說什麼不好飛說人家楊玉環腦子有毛病?這不是赤·裸裸的污衊和謾罵麼?要是楊玉環知道了,指不定又要罵太后什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