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猥褻的傢伙是秋水鎮上有名的賭徒。其中一個被我砸破過腦袋，知道我是個賣醉的女人，趁着我喝醉了酒，便對我下手，將我帶到了妓院，真讓人哭笑不得……
老鴇嘆息道，“行吧，十兩就十兩，誰都知道媽媽我最爲心善，這姑娘我就留下了，多二兩，你們去買點酒喝吧！”
通過那兩個賭徒和老鴇的砍價還價，我的身價被定爲是十兩銀子，跟一隻小貓小狗差不多……十兩銀子，連一罈好酒都買不到！虧得那兩個賭徒還屁顛屁顛的……
我在內心苦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方！雖然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也沒有感到過分的驚詫，也沒有絲毫的怨恨。
既然每天都要孤獨的飲酒買醉，不如找一個可以不孤獨，可以恣意飲酒的地方。怎麼來的，值多少錢。何必在意？說不定，走到窮途末路，我還自己跑來了哩，恐怕就更不值錢了……
在先前居住的客棧，我已經呆不下去了，一個賣醉卻不賣身的女人，在人們看來，我就是一個瘋子吧！
每每喝醉酒的時候，我總是失控地又哭又喊，形容可怖，嚇走了一波又一波對我有不良企圖的人。我想我醉酒後失控的樣子，一定很嚇人，可以驚退那些眼神淫邪的臭男人的**，讓他們對我望塵莫及望而興嘆，誰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曾經砸傷過三個男人……望着他們頭破血流狼狽逃竄……幾次過後，已經沒有人再理會我，更沒有人再願意爲我買單……
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選擇了墮落，卻依然不肯放縱身體，用別的男人的氣息來覆蓋太子曾經給我的記憶……我不能！
如今，被賣到妓院，對於走到窮途坡路的我來說，反而是“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妓院裡的老鴇打發走了那兩個拿我做生意，換取錢財的賭徒。將我反覆打量後，走到我的面前。俯身，挑起我的下巴，“沒想到在荒郊野外，還能拾到你這樣的貨色，那兩個傢伙真是交了狗屎運。他們平日裡送來的姑娘，簡直連狗屎都不如，給老孃賠錢都懶得搭理，今天還算有點眼光……”老鴇說着話，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上的灰塵，砸吧着紅豔的嘴巴道，“身材還不錯，臉上太髒，還夾帶菜青色，估計還得調養大一段時間，好好打理打理才能見人……你是哪家的姑娘，叫什麼名字？”
“我……”我苦笑，“我沒有家……”這個老女人哪裡是在看人，分明實在驗貨……
“哈哈，沒有家，那正好，以後住在這攬月樓。跟着媽媽我，讓你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先洗洗看吧！給你安排個伺候花魁娘娘的閒差，好好學着點，等學好了本事，能給媽媽我賺錢，纔算有你的出頭之日！”
“榮華富貴無所謂，只要有酒就足夠了……”我託着隱隱作痛的腦袋，從鋪着華美地毯的地板上爬起來。
老鴇的眉頭微微皺起，“想蹭酒可不行，得看你有沒有招攬客人的本事。你現在的職責是伺候好我們樓裡的頭牌姑娘，做好內分的事情，學好本事。咱們這裡可是京城第一大的花舞樓，來這裡的客人都是宮廷的名貴，以後聽媽媽的安排，少不了你的好處！”
隨便吧！隨遇而安，暫且有個託身的地方，總比流浪街頭，lou宿荒野好吧！
“媽媽我給你取個可以讓男人春心大動的好名字，以後，你的名字就叫鳳舞！”這老女人還真當我是寵物啊，連名字都給我改了。
“我有名字，我叫顧憶君，這個名字不能改！”我堅決道。顧是孑然的姓氏，而憶君則是我對太子的愛和思念！從此後，我的名字就叫顧憶君，這世界上再沒有瑾瑜，也不再有穆子妍！
“顧憶君？隨你吧，反正名字就是一個代號，你這個名字可不怎麼討男人喜歡。”老鴇抱怨着。但也沒跟我計較，隨後召喚兩個丫頭走過來，“東鳳，西鳳，把她帶到後院找個牀鋪住下，給她洗洗乾淨，醒醒酒，順帶着給她講講我們樓上的規矩，這麼邋遢，一點行規都不懂，還不砸了我們攬月樓的大金招牌！”老鴇看着我半死不活地樣子繼續挑剔，“給她畫上濃妝，換上鮮豔的裙裝，穿這麼樸素一點胭脂水粉也不用，跟奔喪似的，哪個公子大爺會喜歡！我可是花了十兩紋銀買來的，讓她好好給我掙錢！”
真不知道她是讓我給花魁當陪襯伺候人哩，還是招攬客人去地……十兩紋銀還要再提一提，跟挖了她心肝肉似的。伺候人，不在行，招攬客人，咱也不擅長做業務啊！還是入樓隨俗，隨機應變吧！
“是。媽媽！”那兩個丫頭領了話，便來拉我。
我搖搖晃晃地跟隨着東鳳西鳳去往後院。
後院的房舍和先前的樓閣截然不同，矮矮的磚瓦房，院落裡涼滿了衣物。
東鳳西鳳將我領到一處房間道，“姐姐，你在這裡等着吧，我們去準備洗澡水，如果困的話就先休息一下，這張牀鋪是你的，兩外兩張是我們的！”
“嗯，謝謝……”因爲宿醉的緣故。頭痛得厲害，耳朵也隆隆作響。
東鳳西鳳離開後，我暈暈乎乎在自己的牀鋪上躺下來，看着佈滿蛛網的屋頂，滿心的滄桑和茫然……
不過時，東鳳和西鳳搬了熱水和大木桶進來，向癱軟在牀上的我道，“姐姐，起來吧！如果不趕緊洗乾淨，讓媽媽看到要罵的！洗完後，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可以偷懶，耽擱時間！”
我不情願地從牀上爬起來，看着眼前的兩個女孩，看起來不過是十四五歲的樣子，一看就很小，尚是未成年。我起來明顯比她們成熟得多，難怪叫我姐姐……眼前都是我叫別人姐姐，比如靜璇……這兩個女孩雖然名字像雙胞胎，長得卻不一樣，恐怕是進來後，重新取的名字吧！
“你們哪個是是東鳳，哪個是西鳳？”先認清人再說吧！不知道以後自己是不是就要淪落爲風塵女子，在妓院裡混了……
“我是東鳳。”其中一女孩說，隨後指着旁邊另一個女孩，“她是西鳳！”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東鳳是瓜子臉，很清秀的樣子，而西鳳是娃娃臉，很可愛，略帶嬰兒肥。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我不由地詢問，這兩個孩子應該不是妓女吧！如果是的話，那個老鴇也太黑心了吧！連未成年都不放過！
東鳳道，“我和西鳳都是這樣幹粗活的丫鬟。”
“你們進來有多長時間了？”原來只是幹活的丫鬟，我心裡稍稍覺得kao譜。
“我進來有三年了，西鳳去年進來的。”東鳳微微一笑，就lou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
“你們也是被賣進來的嗎？”我好奇地問。
東鳳點頭。“家裡缺糧，父親就把我賣到了這裡。”
聽了東鳳的話，我不免有些吃驚，她竟然是自己的家人給賣進來的，而且只是因爲缺糧。不由地想到當日和太子一起出去看蘆葦花，回來的時候，在路邊見到的那個爲了給父親治病跪地祈求的女孩，她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啊！不由地對東鳳產生了悲憫之心。
西鳳緊接着道，“我是被後媽賣進來的，她說我是賠錢貨……”神情怯怯的樣子，這個孩子話不多，一直是東鳳在說話。
聽了西鳳的遭遇，我更加覺得悲涼……後媽，果然是後媽，真是心狠手辣，啥喪心病狂事情都能做出來！
“你們平時在這裡都做什麼？”
“劈柴做飯，清掃庭院，收拾房間，洗衣鋪牀，什麼事情都要做！”東鳳道。
娘啊！什麼世道！真是不把人當人，這麼小的孩子應該在家當公主纔對，卻出來給人家當奴婢，真是可憐！我那麼大的時候，還在上學，衣食無憂，尚且不知人間疾苦爲何物！
“那我以後做什麼？是不是和你們一樣？”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未來和前程吧！難道以後每天也和她們一樣當使喚丫頭麼？在東宮清洗衣服差點要了我的命，如果啥事情都要我做，那還不徹底地要了我的命？！我本來是爲了蹭房蹭酒留下來的，千萬沒酒喝不說，還要給別人當奴隸！
“姐姐和我們不一樣，你長得好看，只做伺候主子的活計就行了！”東鳳用欣羨的眼神看着我，但是目光卻有些黯淡和忍痛，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伺候主子？”我想到先前老鴇的安排，提到什麼攬月樓的頭牌，“是伺候花魁娘娘嗎？”
東鳳點頭，“嗯……不過，鳳仙姐姐的脾氣不太好，招惹到她，會打人的！”
看來東鳳提到的鳳仙就是攬月樓裡的頭牌了，不只是何方神聖，淪落紅塵變成供認尋歡作樂的尤物竟然還敢打人！
《大唐男寵》第9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