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左少陽心裡好笑,不會給自己幾個美女作爲交換吧?
果然不出所料,從後堂出來的是五個年輕的少女,低着頭,垂着手。
看身材,十八妙齡無醜女,個個都很窈窕,看臉蛋,卻看不見,低着頭的,而且一個個面無表情,跟木頭似的。
酋長道:“法王,這些是我的女奴,都很不錯的,一共五個,都還是姑娘,嘿嘿,我知道你們漢人很想要姑娘的,都給你了,你幫我做法事,行嗎?”
這酋長嘴裡的姑娘,想必就是處女的意思,只是不會表達,左少陽笑道:“多謝酋長厚賜,咱們先說說要做什麼法事吧?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能力再說。”
酋長大喜,桌子一拍道:“走,咱們現在就去!”
“去哪裡?”
“去看我的寶貝!”
“酋長大人的寶貝?哦,是酋長的愛妾生病了嗎?”
酋長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沒錯,是我的愛妾生病了,一頭長毛的愛妾!”
“長毛的愛妾?”左少陽愕然,心想難道是酋長的愛妾出現了返祖現象?這個很麻煩。先看看再說。
一行人跟着酋長來到後堂一處小院落,這小院落鐵門緊閉,只聽到裡面傳來一聲聲的咆哮,那聲音低沉威武,有點像老虎,又有點像黑熊。
難道是酋長的什麼動物生病了要自己醫治嗎?左少陽更是頭大,給人治病他在行,可是給動物治病,他可沒學過獸醫。
院門的鎖打開了,酋長腆着肚子,摸了摸光頭,瞧了左少陽一眼,然後輕輕地推開房門。
便在這時,一陣狂風撲來,嚇得酋長一個倒退,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邊幾個兵甲急忙將彎刀對準門裡面,也是一臉的驚恐。
左少陽被那一陣狂風吹得鼻子一皺,因爲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擡眼望去,嚇了一跳。只見院子裡一頭黑狗熊一般的猛獸,頭上和脖子上的鬃毛直愣愣立着,使得它的腦袋更大,一雙小豆眼睛放着寒光,直勾勾盯着左少陽,一張血盆大口張着,不停地往外流着惡臭的唾液。一條通紅的大舌頭耷拉在嘴邊,兩隻前爪肉墊厚實,長着幾根尖利的爪子,提起來搭在胸前,又猛地往前一撲。無奈脖頸上拴着一根小孩胳膊粗細的鐵鏈。一頭拴在它脖頸上,另一頭,拴在一根半截埋在地下的合抱粗細的大鐵樁子上。
這怪獸似曾相識,很像在電視電影和報刊雜誌上的猛犬藏獒!
可是左少陽看見的藏獒個頭要比這個小得多,這傢伙四腳着地站着,後背都超過人的腰部了,人立而起的時候,能輕易把爪子搭在誠仁的腦袋頂上。
除了個頭,這長相也要兇猛得多,那張血盆大口,張開了能把誠仁的一顆腦袋塞進去。
左少陽覺得,這傢伙應該叫怪獸更恰當!
雖然脖頸上繫着鐵鏈,但是怪獸猛撲過來的氣勢,仍然讓人心驚膽顫。連旁邊的達龍辛都臉上變色了,梅朵更是驚得下意識躲到了左少陽身後,卻忘了她自己的武功比左少陽高得多。
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不是因爲他是個女人,而左少陽是個男人,在場的男人多了去了,梅朵卻只躲到了左少陽身後,那是因爲在她心目中,左少陽的法力高深,足以保護她的平安。
左少陽沒有動,甚至沒有表現出什麼驚恐的神色,只因爲他經歷了生死,眼睜睜看着屠刀朝自己腦袋落下,那以後,他就已經超越了生死,或者說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酋長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大着膽子衝着那怪獸輕聲細語道:“寶貝!是爸爸啊,不許兇!聽爸爸的……”
剛說到這,那怪獸又是一個虎撲,砰的一聲,拉得脖頸後的鐵鏈筆直,拴着鐵鏈的鐵樁子猛地一晃,彷彿要從地上拔出來似的。嚇得酋長一貓腰,也躲到了左少陽身後了。
左少陽笑道:“酋長大人,您讓我來給您這頭……,呃,寵物做法事,是嗎?”
“對對!”酋長連聲道:“這是我在山上打獵數年前,發現的,一個小崽子,我養着它了,抱回來,它對我很客氣,天天我們睡一起。我騎着它,他不咬我,只聽我的話,打獵,我說話,它一口就能把一隻大狼咬死,腦袋沒有了!嘿嘿,可是不知怎麼了,今年,它脾氣壞得很,兩個月前,他還咬斷了手,我僕從的,差點咬死他了,一隻手斷了。後來又咬傷了人,好幾個,我兒子給咬了,差一點。我讓土堡的巫師做法,也被咬了。你給做法吧?”
左少陽聽他顛三倒四說了這一大通,大致知道了這是酋長從山上撿回來的寵物,估計是當地藏獒跟其他猛獸雜交剩下的怪獸。以前好端端的,不知道今年怎麼回事,連續咬傷多人,酋長把它當兒子看,可是這個兒子連老子都不認了,還撲過來咬他,要不是繫着鏈子,已經傷到了。
左少陽估計了一下怪獸脖子上那根鐵鏈最遠能達到的位置,然後一直走到那位置邊。
怪獸發狂一般要撲咬他,兩人只相距不到一尺。怪獸嘴裡噴出的惡氣令人作嘔,左少陽卻彎下腰,饒有興趣地瞧着這怪獸。
砰砰砰,怪獸每往前撲擊一次,就扯動身後的鐵鏈系的樁子晃動一次,怪獸的目光也更兇悍一分。梅朵在他身後急聲說着什麼,達龍辛翻譯說道:“法王,小心危險,梅朵說您不能再往前了。”
左少陽笑了笑:“無妨!它不會傷害我的。”
說罷,左少陽從懷裡取出一隻鹿皮手套戴上,然後摸出一個小瓷瓶,到了一些水在手心裡,慢慢往怪獸的血盆大口伸了過去。
梅朵嚇得花容失色,想把左少陽往後拉,但是,現在可不比開始,那時候不知道左少陽法力高強,而且左少陽那時候一直想逃走,梅朵纔不得已拉着他,現在不一樣了,梅朵對左少陽心存敬畏之情,又已經肯定他不會再跑,現在也不是要跑,所以手伸出去了,卻沒有拉他。
左少陽的手剛好勾着那怪獸的舌頭,怪獸又粗又長的舌頭往前一探,哧溜一聲,將左少陽手心裡的水卷在舌頭上收回了嘴裡,砸吧了一下,覺得好象味道不太好,咚咚往後退了兩步。又噴了幾個響鼻,用肥厚的前爪不停撓着口鼻,時不時翻着怪眼瞧左少陽,片刻,索姓趴在地上,兩隻前爪耷拉在鼻子上,不是揉揉,又翻着怪眼瞧他。
左少陽低頭一看,嚇了一跳,戴着的鹿皮手套一層全都沒了,露出了一個大窟窿!
想必這怪獸的舌頭跟狗熊一樣生有倒鉤!幸虧自己長了個心眼,沒有將手直接伸過去給它舔,要不然,只怕手掌就剩一副骨架了!
左少陽嘴裡暗叫僥倖,咕嚕了幾句,見那怪獸老老實實趴着,想了想,揹着手往前跨出了一步。
“法王!”梅朵他們幾個異口同聲叫道,“法王回來!危險!”
回來過去這些簡單的藏語左少陽已經學會了,知道他們什麼,回過頭,衝着梅朵他們笑了笑,又往前跨出了一步。
酋長也急聲道:“法王小心吶!這傢伙現在不聽話,發起瘋來不得了的。”
左少陽笑了:“放心,他現在已經比小貓咪還乖了,不,信你瞧!”說着,左少陽已經走到了那怪獸身邊,伸手過去,輕輕撫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那怪獸揚起頭看着他,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對着左少陽一聲吼叫,噴出的氣息吹得左少陽頭髮亂飛。
這一下,驚得梅朵挺彎刀就要衝上去,卻被達龍辛一把抓住了:“彆着急!怪獸沒有想傷害法王!”
梅朵定睛一看,果然,那怪獸只是張大嘴對着左少陽,卻沒有咬他的意思。左少陽嘴裡嘰裡咕嚕說着漢語,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左少陽半蹲着身子,把腦袋往怪獸嘴裡伸,這下子,衆人更是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左少陽的腦袋在怪獸嘴裡轉了一會,然後退了出來,拍了拍怪獸的頭,又說了幾句什麼,然後笑吟吟走了回來。
眼看着這頭瘋狂的怪獸竟然在左少陽面前服服帖帖,酋長眼睛都瞪圓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這一切,忙問道:“法王,你看我這寶貝……?”
“放心,我給它做個小手術,他就會重新變得乖乖的,跟溫順的小貓咪一樣了。”
“多謝!多謝法王了!”酋長大喜過望,自然又把左少陽所說的手術聽成了法術了。連連打躬作揖表示感謝。
左少陽在購買藥材的時候,還買了一個出診箱,當然,裡面的藥材和器械都換成了自己以前常用的那些了。左少陽吩咐梅朵把自己的出診箱拿來,然後對衆人道:“你們都出去,我要給他動手術,你們到院子外面等着吧。”
原來法王要念咒施法,酋長等人都這麼想,一起退到了院子外。盧鏢頭到底是要負責法王的安全的,擔心地低聲道:“法王,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在一旁給你掠陣?”
左少陽嘿嘿一笑:“你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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