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奎伸手在空中劃出一個法陣,繼而拈指做咒。雙眼一崩,摘雲寨的大門“吱呀”一聲,居然自動打開了。
二人緩緩領着身後的士兵向城內走去。
城內鴉雀無聲,沒有一點燈火。一磚一瓦都已經陷入熟睡。氣氛安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木倉皺眉道:“這氣味有些不對。”
木奎笑道:“怎麼不對了?”
木倉道:“那夥人極爲精明。怎麼會只派幾個人守城。”
木奎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從王宮到這裡最少也要走上一個多月。何況是大軍行進。我們來的鴉雀無聲又速度奇怪,他們怎麼會有防備?”
木倉皺眉道:“我總覺得。那幾個人不太好對付。”
木奎嗤笑道:“你該不會是已經被那和尚打怕了吧。”
木倉登時怒目而視:“我在就事論事。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就在二人爭吵之時,一個和尚緩緩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木倉轉頭望向來人:“是你?”
流光咧嘴笑道:“是我。木倉少俠是來找我的嗎?”
木倉眼神左喵右看,默然問道:“姜雨婷呢?”
流光笑道:“女王已經走了。”
木倉皺眉:“走了?”
流光道:“是啊。女王特地讓我在這等兩位少俠。讓我跟少俠們說一聲“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再見”!”
木倉恨的咬牙切齒:“她怎麼知道我們會來?”
流光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天機不可泄露。”
木倉發出一陣內力向四周探測而去,竟然還真的沒有一點人的氣息。他轉目看向了木奎。“你看我做什麼?”木奎說道。和尚見狀心下有些好奇。那木奎連頭都沒動一下。是怎麼看見木倉的眼神的。
木倉笑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姜女王既然留下了這個和尚,我們必不能辜負姜女王的好意,得好好招待一下這個和尚。”
木奎仍未擡眼:“你想讓我去?什麼意思?懷疑我給他們通風報信?”
木倉冷笑一聲,灰白的眸子依然冷淡如斯:“非也非也。我怎麼會懷疑木奎大祭司呢。只是我多日未見大祭祀了。很想看看,木奎大祭司的法力增長到什麼地步了。”
木奎冷笑一聲:“也罷。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流光皺眉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兩位俠士難道沒聽過這句話?”
木奎向前走出兩步,桀桀笑道:“大師此言差矣。你我一對一比試。怎算斬來使呢?”
流光雙眼一轉,皺眉問道:“你確定你後面的人不會一起動手?”
木奎拂起右掌:“我向如來發誓。”
“好!那你來吧!”流光大喝一聲,向後退了兩步,金色的內力溢起,金鐘罩已然佈滿全身。
木奎道:“久聞淨土寺大名。傳說中你們的金鐘罩刀槍不入,木奎倒很想試試。”
流光道:“那還請賜教吧。”
木奎微微揚起嘴角,口中唸咒。流光一直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但見木奎全身都沒有動。唯有一張嘴巴不停地在念咒語。流光凝視而去。卻也不知爲何,隨着木奎的咒語唸的越來越快,流光也覺得自己的眼睛越來越模糊。急忙用力甩了甩頭,這才讓腦子清醒了一點。木奎微微一笑,忽然擡頭望向圓月,神杖與右手同時舉起。望着圓月不停地抖動。流光只感覺腦子一暈。暗叫不好,難道已經中咒?一念至此,急忙揮起右拳往自己臉上打去。那疼痛的感覺立刻讓腦子醒了過來,和尚擡起腦袋。擡眼怒視木奎。
木奎見狀微微一笑道:“不錯。有點意思。我看看下一招你還能不能接住。”
神杖在月下忽然閃出耀眼的光芒,一瞬間狂風呼嘯而來,將城內的帳篷吹的四仰八叉。流光暗道再這樣下去定然要中了木奎的法術。於是再不猶豫,決定冒險一戰。流光一聲大吼,金光化作一隻巨虎在空中嘶叫起來。一個箭步衝上。流光的掌力中氣十足如金剛般沉重,木奎只覺得虎嘯聲翻天覆地而來,以他的輕功來說,要躲是不可能的。但他並不驚慌。只見他嘴角淡淡揚起。神杖一揮,青磚地板彷彿被人用力翹起了一般,忽然拔地而起,磚磚向流光飛去。
但和尚最不怕的就是這些東西了。只見他不避不閃,直直向前衝去。那青磚碰着和尚便立刻粉身碎骨。木奎依舊不慌不忙,淡淡說道:“那這招呢?”只聽刀劍之聲鏘鏘作響,片刻之後,數百把刀劍從木奎身後飛出,飛速向流光射去。和尚定眼一看,心道這劍來的雖快,但比起唐逑的暗器還是差遠了。這兩日來他也沒少跟唐逑切磋,這飛刀飛劍對他來說不過爾爾。之間他東躲左避,化掌爲拳,將來的刀劍齊齊震飛。
木奎微微一笑道:“哎呀,有件事我真的挺好奇的。你們淨土寺的金鐘罩到底是天生就帶在身上的。還是用內力驅使的呢?”
流光性子老實的要死,一邊伸拳去擋刀劍一邊欲要回答。剛要回答,流光忽然瞪起雙眼,面露不可思議之色,緊緊的瞪着前方。只聽“叮”的一聲。一把鐵劍用力撞上了菩提袈裟。讓流光疼的咬緊了牙。木奎仍是站在原地未動,只不過,不知何時,他已伸出了一根食指,點向了流光。木奎見狀道:“喲。這不可能呀。我的束縛咒能將內力也一起封起。難道和尚你的金鐘罩真的是天生自帶的?”略一思忖,木奎又道:“哦。不對不對。我差點忘了淨土寺的流光大師。身上可穿着一件神器呢。來來來,再讓我重新試試。”木奎點指又將那劍御起,這一次,狠狠地向左肩插去!只聽“刺啦”一聲,修長的劍身直接穿過了流光的左肩,流光悶哼一聲,再睜眼時袈裟之上已經盡是鮮血。
木奎哈哈笑道:“哎喲哎喲。你說你們和尚也真奇怪。穿衣服幹嘛只穿一邊的。你們要是像我一樣,把全身都給裹起來。今日,也不會傷着了。”
木倉冷眼說道:“還廢話什麼,別磨蹭了。趕緊殺了他,我們去追姜雨婷。”
木奎嘆了一口氣,拈指說道:“好吧。既然木倉英雄都這麼說了。那你就去死吧。”
流光渾身都已經被禁錮,唯有一張嘴巴還能說話:“英...雄?你們...你們助紂爲虐,殘殺忠良。也配叫英雄?”
木奎冷笑一聲:“你話可真多。罷了罷了。這就讓你死個痛快。”木奎又緩緩舉起了右手。
流光不懼反笑。木奎望着他的笑容,心底竟然忽然生出一絲寒冷的恐懼來。
“殺了他們!去救流光大師!”
“殺!”
喊殺聲滔天而起,只聽“嗖嗖嗖”幾聲,從兩邊忽然射出上百枚暗器。個個身帶劇毒。猛地飛進每個木族弟子的咽喉裡。鐵騎營的士兵崩騰而出,鐵蹄所到之處攻無不克。木倉眉頭一皺,拔出腰間彎刀猛地向後殺去。神槍營分爲兩隊,一隊跟着鐵騎營,一隊跟着鐵盾營。鐵盾營的士兵拿起盾牌一陣猛衝。兩隊士兵將剩下的木族士兵統統殺去。
妖氣紛飛,陳昭如一隻貓一般在屋檐間竄來竄去,尋得一出絕佳的突擊之地,一聲怪叫,立刻轉身奮力一躍,劍鋒下沉,向木奎後腦勺刺去。那木奎的眼睛真不知咋想的,似乎背後也生了眼睛似的,還不等陳昭靠近他,怪風已經呼呼作響。黃色的屏障忽然出現在眼前,將陳昭一把震開。
木奎笑道:“你們以爲這樣,就能改變結局?”
陳昭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救命呀!殺人了!”司命的叫聲遠遠傳來。
“你不是說你是個神仙嗎!怎麼如此膽小怕死!”姜雨婷的怒吼聲也傳來了。
“我就是個寫劇本的。不是戰將啊!”司命叫道。
“沒用的東西!在這坐着,我先去救和尚!”姜雨婷叫道。
“你怎麼救他。他被那個瞎子封住了手腳,除非你能奪下他的神杖,否則是破不開封印的!”司命又叫了。
“瞎子?”姜雨婷道。
司命趕緊捂住了嘴巴。木奎忽然顫抖了一下。
“沒想到你還有點用處。”姜雨婷大笑,一躍沖天而起:“一個瞎子。拿什麼看人!必是在聽人的呼吸之聲與風聲!”白澤在陳昭體內笑道:“女王說的是,快,到我自創貓妖步和龜息術發揮本領的時候了!”陳昭捏起一個決,龜息術即刻發出。貓妖步本身便是落地無聲,又輕快的很,配上龜息術,自可做到無聲無息。這一劍來的極快,木奎還沒來得及聽到一點聲音,劍鋒已穿過左肩。
“啊!”木奎一聲痛呼,寬大的衣帽兜掉落,露出完全已經泛白的眼睛來。陳昭一個飛身落地,見了說道:“看來你跟那個木倉練的是同一門武功。”木倉冷笑一聲道:“是啊。可惜這一套武功,他練得不如我!”木倉朝圓月爆喝一聲,飛的祭出神杖,剎那間天地驚變,黑風雄起,枯葉亂飛,場面嚇人的很。姜雨婷長鞭一揮,將木族人直接打了個頭破血流,**四迸。輔一轉身,卻聽身後又有響聲,忙一回頭,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由得瞪直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