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樞府大廳裡,擺着滿滿一桌的酒宴,李恪看到琉求的當地美食,十指大開無意識揉動着,這裡的當地美食比起長安雖然略有不同,可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會膩不是?特別還是這裡的海鮮,有些皇宮甚至沒有的。
最起碼那些大龍蝦是賊新鮮的,比起運回皇宮時候半死不活生猛多,還有那些螃蟹生的熟的都有,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海鮮,多得李恪眼花繚亂的,今兒秦壽喚人弄來一桌全海鮮宴招待遠道而來的李恪和李治兩位王爺。
李治也不客氣地首先開吃,對於飲酒這事,他沒有心情也沒有興趣,鼓起油乎乎的嘴,啃完熟的螃蟹又啃生的螃蟹大鉗子,看得秦壽心裡忍不住詛咒着,要是拿鉗子有意識多好,鉗鉗餓死鬼一樣的李治,讓他知道螃蟹不是那麼好吃滴!
秦壽也不知道飄洋大海兩個星期時間什麼滋味,李治算是知道什麼滋味了,天天啃乾糧嘴都淡出鳥味了,難得有如此美食他當然毫不客氣暴飲暴食,絲毫不想想暴飲暴食的後果有多嚴重什麼的,反正現在先填飽肚皮在說。
李恪端起酒杯,有些略顯傷感地相邀着說道:“來來,壽哥兒,恪弟我現在借花敬佛,爲我們兄弟二人相聚乾一杯,這倒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莫要強求,咱們兄弟二人緣分十足,壽哥兒,恪弟我先乾爲敬!”
“好!”秦壽也顯得有點高興,畢竟李恪千里昭昭前來看望自己,不管他是不是有什麼目地都好,光是這份心已經足夠了,秦壽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堂堂一個大唐王爺說到這個份上,秦壽要是不識趣還真有點說不過去了。
李震憋屈地當起送菜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中樞府裡的人手嚴重不足,大部分的人都出去巡邏了。秦壽到來就大刀闊斧一番調遣,那調遣的布兵想法,全是狗頭軍師諸葛遊想出來的,針對防禦薄弱的幾個地方進行巡邏。
秦壽放下酒杯之後,看了眼憋屈十足當僕人的李震,搖搖頭無奈地嘆息一聲說道:“震兄。辛苦了,等馬祿他們回來,帶回倭寇女人當女僕吧!頭上帶些貓耳什麼的,嘿嘿,保管震兄你愛不惜手,別謝秦兄我!”
李震對於秦壽的話。直翻白眼沒好氣地吹鬍瞪眼說道:“得,什麼貓耳女僕震兄我不曉得,只要以後少讓震兄我幹些端茶遞水活就好!兩位王爺,來來,過門都是客,歡迎兩位王爺前來琉求!”
豪爽的李震端起酒杯,邀請着李恪和李治兩位王爺喝酒。李恪是秦壽的斬雞頭燒襪子的結拜兄弟,算得上是這琉求二當家的了,他自己頂隆也只是三當家的命,李恪和李治兩位大小王爺端起酒杯,禮儀十足地回敬着李震。
秦壽在李震敬完酒之後,又給兩位王爺斟上酒水,熱情十足地相邀着李治說道:“來來,小治,壽哥兒我也好久沒有與你如此痛快喝過,今兒無論如此也不能罷休。哎哎哎,等會在吃,等會在吃,先喝酒,怎麼不給壽哥兒我面子是嗎?來來!”
厚顏無恥的秦壽在李治苦着臉喝完之後。又再一次被秦壽拉着灌酒,而醒目的李震似乎發現秦壽的意圖,端起酒杯輪流灌着李治,只把不勝酒力的李治直接灌趴爲止,在李震連聲呼喚之下,確認李治喝醉了之後,秦壽才收起笑臉。
“壽哥兒,你這是?”李恪有些摸不着頭腦地看着秦壽,直到李治喝醉之後,李恪纔開口發話詢問着秦壽,他知道秦壽這麼做,肯定是有什麼事要跟自己商談,要不然也不會把李治灌趴,肯定是有什麼事防着李治。
在李恪的疑問目光注視之下,秦壽乾咳一聲說道:“嗯哼,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兒,只是有些事兒,暫時不想讓小治知曉太多,事關琉求的安危,還望恪弟見諒,震兄,麻煩你去喚人把小治送回去休息!”
李恪聽到秦壽這麼一說,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點點頭默認了,李震在秦壽的示意之下,出去喚人把李治送回客房休息什麼的,同時還吩咐外面的守衛嚴禁閒人靠近府衙大廳,以免走漏不必要的消息。
等李震喚來的侍衛送走李治之後,秦壽低沉着臉一手摸着下巴說道:“恪弟,我只想知道你來這裡的目地是什麼?讓壽哥兒我猜猜看,莫不是皇上派你來的?還是奉命抓壽哥兒我回去的?你丫的搖什麼頭?”
李恪搖搖頭的時候在秦壽沒好氣喝問聲之下,一臉尷尬地搔着頭說道:“額…好吧,壽哥兒,其實你只猜對了一半了,其實恪弟我這番前來不僅是帶着父皇的旨意,還有跟壽哥兒你一樣避難的嫌疑在裡面!”
“避難?”這回輪到秦壽有些摸不着頭腦了,李恪也避難的話直讓秦壽感到不可思議,什麼人迫使李恪千里昭昭前來避難?這回輪到秦壽有些納悶了,一時間想不明白的秦壽感覺有些荒謬,這也太誇張了吧?
李恪也沒有去注意秦壽的表情,鬱悶十足地泯着酒點點頭說道:“沒錯,是避難,恪弟家裡的母老虎相信壽哥兒你也知曉吧?三天兩頭一大鬧,天天一小鬧,這些還真不是普通人可以過的日子!真是有點受夠了這些日…”
秦壽略感頭疼地揉着額頭,有些煩躁不安地伸手打斷李恪的話,沒好氣地說道:“得,你家裡的破事以後別跟壽哥兒我提,壽哥兒我不想聽也不想去理你那些破事,說說吧,皇上又給壽哥兒我帶來什麼旨意了?”
對於李恪剪不斷理還亂的那些破事,秦壽根本沒有心情去聽,這傢伙不知道說了他多少次,他不聽自己的話秦壽也沒有辦法,自作自受的他讓他自己好好煩個夠,秦壽纔沒有時間去理會他那些破事。根本不是秦壽可以理的。
李震吩咐完外面的侍衛之後倒回來,一屁股坐到一邊聽着李恪說話,秦壽沒有吩咐自己離去,代表着秦壽不介意自己聽到什麼機密,而且秦壽也沒有要隱瞞李震的意思。他是秦壽的得力助手,怎麼會隱瞞着他什麼呢?
李恪見李震沒有退出去的意思,知道李震是秦壽的心腹之後,開口說道:“這個,好吧,父皇的意思。嗯,口諭,口諭來的,愛卿玩夠鬧夠也該回來收拾爛攤子了,莫要朕親自派人逮你回長安算老賬!”
李恪學着李老大的語氣原班不動地說出來,至於李老大話裡有話的意思。李恪自己也不是清楚,末了還故意看着秦壽,連一邊的李震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也不知道李老大這話是什麼意思?
“額…就這些?”秦壽有些愕然地看着李恪,他千里昭昭奉命跑來,就是帶這短短几句話?在李恪點頭之下,秦壽感到一陣蛋疼無比。這李老大的話很明顯是在威脅和警告,秦壽也聽出李老大話裡有話的涵義。
李恪在秦壽迷惑的詢問聲之下,點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對,就是這些,壽哥兒,這次恪弟我要在你這兒暫居些日子了,長安沒有壽哥兒你在太無聊了,恪弟我只好前來投靠了,還望壽哥兒莫要嫌棄恪弟煩人!”
秦壽沒好氣地翻起白眼,鄙視着李恪裝可憐的模樣。一手拍着頭頗感無奈地說道:“壽哥兒我敢嗎?你愛住多久就多久,琉求隨時爲你準備上好房間,對了,恪弟,你不是說有好消息嗎?壞消息都說完了。現在說說看你的所謂的好消息!”
李恪砸吧着嘴脣說道:“嗯,瞧瞧恪弟這糊塗的,壽哥兒,恪弟此番前來給你準備了五千新兵,壽哥兒,你放心,這些都是今年新應徵多出來的新兵,恪弟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們湊齊的!怎麼樣?夠義氣吧?”
李恪也不怕落下什麼口嫌,就算有那有怎麼樣?自己張口閉口說是爲琉求準備的佃農,也沒有話說不是?就算是給琉求準備新兵又怎麼樣?琉求損失那麼多兵源,補充新兵也不爲過,相信李老大也知道琉求現在的窘相,兵力空虛的嚴重厲害。
李老大也知道琉求是最吃兵力的地方,差不多每年都要運送新兵過去,琉求附近的海盜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李老大傷腦筋的地步,他自己也知道琉求是個硬骨頭,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好不容易有人接手李老大也樂呵秦壽去忙活,不用每年老是倒貼鎮守琉求。
仔細算算的話,李老大現在還要感謝秦壽,要不是他接手琉求,現在恐怕李老大還要每年倒貼大量的糧草和兵力去琉求,現在有人分攤遙遠的琉求島,李老大可以空出更多時間大展拳腳了,現在的李老大就開始在鬆州大肆布兵,讓吐蕃的送斬幹部慌了手腳。
秦壽看了眼得意洋洋的李恪,搖搖頭無言以對地嘆息一聲說道:“是夠義氣的,恪弟,你如此做有些冒險了,唉…長安那邊怎麼樣了?最近長安有沒有什麼不和諧的事發生?長孫陰人那老東西沒有找壽哥兒我麻煩吧?”
秦壽一臉遲疑擔憂的表情,說實在的秦壽還真怕自己不在,長孫陰人那老陰人又出什麼餿主意整弄自己家族生意,雖然武媚娘很厲害,可是她缺少了宮廷的殘酷洗禮,手段還沒有完全到心狠手辣地步,而且秦壽也不想武媚娘心狠手辣什麼的。
李恪聽到秦壽的話,整個人眯起眼笑呵呵地說道:“呵呵…壽哥兒,你大可放心,長孫陰人那老小子,嗯,恪弟沒有猜錯的話,現在估計躺在牀上有心無力了,他現在算是倒黴到家了,要想整壽哥兒你,恐怕也要看看有沒有能力了!”
李恪說出秦壽和李震兩人爲之愕然的話,也不知道李恪這話是什麼意思?秦壽和李震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裡看出一絲迷惑的目光,也不知道李恪這話是什麼意思?而李恪卻是十分氣人地喝着小酒樂呵着。
秦壽氣得牙癢癢地看着李恪,沒好氣地開口說道:“恪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說一半不說一半?這可是不好的習慣,速速說來,壽哥兒我最討厭別人吊足口味什麼的。莫不成你找揍不是?”
李恪在秦壽氣得牙癢癢的目光之下,雙手舉起投降說道:“好吧,壽哥兒,莫惱,且聽恪弟慢慢道來。事情是這樣的,當初壽哥兒你離開長安沒幾天時間,馬上傳來倭寇那邊的探子消息,長孫充錢居然叛逃到倭寇…”
秦壽有些愕然地聽着李恪的話,這是他沒有想過的事,更沒有想到長孫充錢還真跑去倭寇了。這是秦壽怎麼想也沒有想到的事,聽到仇人的下落消息,秦壽簡直是氣得牙癢癢的,他一直尋找着長孫充錢的下落,沒有想到長孫充錢居然在倭寇。
由於長孫充錢跑去倭寇的一事,導致長孫陰人失去了李老大的信任。一氣之下整個人又在一次吐血,這次吐血貌似挺嚴重的,臥牀躺了整整一週的時間,聽到這消息秦壽真恨不能拍手鼓掌歡迎什麼的,這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秦壽一手摸着下巴,臉色帶着變幻莫測的表情,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說道:“長孫充錢在倭寇?這還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還真是踏破鐵屑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長孫充錢啊長孫充錢,這次看你那裡跑!”
李震發現秦壽咬牙切齒的表情,想了想後開口說道:“秦兄,我們下一步計劃就是倭寇,既然長孫充錢在倭寇,或許我們可以先逼那什麼狗屁天皇交出人,在慢慢折磨他們,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
李震也知曉秦壽中毒差點身亡一事。罪魁禍首就是遠在倭寇的長孫充錢,現在有了長孫充錢的消息,李震理解秦壽此時的內心激動,這個長孫充錢要是落到秦壽手裡,恐怕下場也只有一個了。生不如死甚至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壽一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後,吐出一口酒氣帶着三分醉意說道:“沒有必要那麼麻煩,只要長孫充錢在倭寇就好,他跑不了,打到那個狗屁天皇自己爬出來談判,在慢慢談條件,談完在繼續打,磨死這些倭寇!”
“額…”李恪和李震兩人面面相覷地互視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好了,此時的秦壽看起來好像喝醉一樣,似醉非醉說出的話讓他們無語搖搖頭,李震和李恪也知道秦壽此時內心的感受,恐怕恨不能馬上派兵去攻打倭寇吧。
秦壽放下酒杯之後,打着個濃濃的酒嗑說道:“震兄,恪弟帶來的五千新兵,交由光宗耀祖他們四人負責訓練,還有,把程家的三位人渣兄弟踢進去,負責中樞城周圍的安全,要是他們三個敢偷奸耍滑,軍法處置!”
“好的,秦兄,你有點醉了!”李震搖頭嘆息點頭應着秦壽的話,同時提醒着秦壽他喝醉了,李震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說實在的要是沒有秦壽到來,現在恐怕他自己還在保守發展着,哪有現在大刀闊斧四處建設的興旺。
秦壽端起一杯滿上的酒,笑眯着眼樂呵着說道:“醉?呵呵,別看秦某表面醉其實心裡清醒得很,震兄,以後府裡的那個失憶女子,派人嚴加看管,不允許她離開府衙半步,等有時間把她送回大唐,讓她自生自滅!”
“這個,好吧!”李震有些愕然地看着秦壽,勉爲其難地點點頭應着,那名馬祿救回來的失憶女子,李震也覺得有點怪怪的地方,只是礙於秦壽最近太忙沒有提及,現在秦壽提起看來他也知道一些了,李震沒有必要去在費口舌什麼的了。
李恪不知道秦壽和李震說些什麼,也沒有多嘴去問什麼,砸吧着嘴脣提醒着秦壽:“壽哥兒,有個消息你要注意一下,程妖精有可能會隨時殺上琉求,你離開的第二天,程妖精已經在你家裡鬧了好幾天,秦伯父貌似受了不小委屈…”
“程妖精?!”秦壽聽到程妖精三個字,整個人酒醒似的哆嗉一下,秦壽現在什麼都不怕,就怕這個無恥到極點的程妖精,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好事也變壞事,壞事甚至變成糟糕透的無語之事,這位勇於挑戰生命極限的老流氓,不是什麼好貨色!
李震聽到程妖精三個字直接哆嗉一下,雖然這些破事與他無關,可李震還是忍不住有些怕怕,這程妖精可不是什麼好貨,正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程妖精要是真的到來,恐怕是沒有什麼好事,最起碼整個琉求會因爲他發生雞犬不寧。
秦壽一手摸着下巴,臉色遲疑片刻後忐忑不安地說道:“嗯,老流氓這老貨,是很嚴重的麻煩,絕對不能讓他踏進琉求海域,看來收編海盜計劃要提前實施了,震兄,麻煩你去找諸葛游過來,還有旺財老哥也是,速去速回!”
“好吧!”李震朝秦壽拱拱手作揖轉身離去,說實在的自己還真是跑腿的命,李震有些憋屈地按照秦壽的意思,去找狗頭軍師諸葛遊和旺財老哥兩人前來,不用問秦壽肯定又要找他們兩個出點子攔截惹事精一樣的程妖精了。
“……”李恪一陣無語地搖搖頭嘆息聲,看了眼默默哀愁苦思冥想的秦壽,爲秦壽感到一陣悲哀,攤上程妖精這老貨的親事,簡直就是噩耗一樣,原本李恪還真頭疼自己王妃家人,現在比起程妖精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