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歸正傳,李二如何忽悠老婆暫且不提,卻說李慕雲從宮裡出來,回到城外的莊園,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接到了來自宮裡的旨意:逍遙郡王與狗無旨不得入宮!
李慕雲不知道這李二與後來的八國聯軍到底有沒有關係,可這旨意下的也太過份了,自己沒招誰沒惹誰,怎麼就跟狗一個待遇了。
李泰和長樂是摔了幾個跟頭,可是誰當初練滑冰沒摔過跟頭,想想那些老外爲了練習輪滑摔得骨斷筋折者筆筆皆是,也沒看誰把發明者打個半死。
“王爺,要用膳麼?”老夏在門外探頭探腦的進來,他知道王爺現在心情不好,儘量能不招惹他就不招惹他。
而事實證明老夏還是有些先見之明的,就在他問完之後,立刻看到一隻杯子從眼前飛過,‘哐’的一聲砸到外面的地上,李慕雲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去找鐵匠,以後把杯子都給老子換成鐵的!”
老夏嘴角抽了抽,想笑不敢笑,自家王爺爲人那是沒話說,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對人很是溫和,就算是看到柴房劈材的瘸子也都是笑盈盈的,就算是有些時候生氣了,也不會發生那種毆打下人的情況。
只是王爺到底還是年輕,改不了年輕人毛躁的本性,不管幹什麼都是風風火火,等到事後才追悔莫及,就比如剛剛被摔碎的那個琉璃杯。
“對了,婉晴呢?”餐桌上,李慕雲似乎已經忘記了剛剛的尷尬,看着一樣一樣擺上來的吃食,看着老夏問道。
這也是他此前有些疏忽,按照平時這個時間蘇婉晴應該是在家裡的,可是今天卻一直沒有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又或者是吃醋了。
這爲人不做虧心事,夜半自然不怕鬼敲門,可李慕雲不行啊,下午的時候他剛剛去哄小美女開心,然後被人家老爹列爲不受歡迎的人物,現在見不到自己末婚妻,心虛一點也很正常。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老夏聞言反道愣了一下,脫口說道:“王爺您不知道?”
“知道什麼?我應該知道麼?”李慕雲反問。
老夏見李慕雲似乎真是什麼都不知道,於是苦笑接口:“咱那個毛紡廠出成品了,三爺和婉晴小姐都到那邊去了。”
這個答案是李慕雲沒想到的,事實上他早就已經把毛紡這個事情忘到了腦後,被老夏一提纔想起當初自己跟老李淵借人的事情,也想起了自己在長安還有一樁一直在賠錢,從來沒有盈利的毛紡廠。
可是話說回來,這都什麼時辰了,就算去毛紡廠,天黑之前也應該回來了吧,沒理由這個時候還在毛紡廠裡待着,畢竟那邊好幾百人呢,拖到這個時間還不下班,這得多少加班費!
一邊想着心事李慕雲一邊草草結束‘戰鬥’,把嘴一抹道:“行了,不吃了,你叫上幾個人,咱們也一起去毛紡廠看看。”
“諾!”老夏答應着,一溜小跑的去了。
說實話,李慕雲此前對毛紡這一塊並沒有報太大希望,工業化沒有開始之前,一切都靠手工就算是真的紡出了羊毛,幾百人的毛紡廠也根本不可能有太大的產出,那堆積如山的羊毛最終的結果還是會被燒掉。
這是生產力的問題,是硬傷,就像寫小說,手速不夠你就是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寫,一天也寫不出來幾章。
“慕雲,你怎麼來了?”位於莊園後面五里的毛紡廠,三胖子有蹲在廠子門口無所事事,見到李慕雲出現,立刻迎了上來。
李慕雲從馬上跳下來問道:“怎麼回事兒,到底這裡搞出什麼東西了?婉晴呢?”
三胖子攤了攤手:“就是一些線,哦,可能是你說的毛線,這個我也不清楚,婉晴在裡面組織幾個織工,正準備把那個東西織成衣服。”對於這些女人的活計,三胖子並不怎以上心,敷衍着回答。
李慕雲同樣不怎麼上心,不過既然蘇婉晴在裡面忙活着,他總也不好離開,所以便跟胖子在廠門口一起蹲着,聊一些長安城的趣事。
而在毛紡廠裡面,以蘇婉晴爲首的一羣女子則個個喜氣洋洋,歷時一年多,終於完成了羊毛的脫脂、紡線,將原本臭烘烘的羊毛變成了可以用來紡織的線。
出於女人天生對於紡織品的喜愛,毛紡廠裡出奇的熱鬧,下班的時間雖然早就已經過了,但那些從宮裡出來的女工卻誰都沒有離開的打算,加班加點的趕製了很多的毛線出來。
而在另一邊織工也在不停的忙碌,利用紡出來的線編織着她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布匹。
這些羊毛線的結實程度不夠,再加上羊毛紡出來的線實在是太粗,就算是最好的織工也要加倍小心,否則一不小心那些線就會斷掉。
蘇婉晴穿梭於各個廠區之間,一會兒看看紡線車間,一會又看看紡織車間,在她看來毛紡廠是李慕雲的心血,現在有了成品,她要給那個混蛋一個小小的驚喜。
婷兒像是一隻漂亮的蝴蝶,跟在蘇婉晴身邊來回的飛舞,再次來到織工的身邊,摩挲着一片已經織出來的料子叫道:“小姐,這羊毛織出來的布好暖和,您來試試看。”
“婷兒,不要搗亂,不要影響別人工作。”蘇婉晴聞聲瞟了一眼婷兒,將她叫到自己身邊。
她當然知道羊毛織出來的東西會暖和,因爲李慕雲早就已經說過了,可是她總是覺得事情有些怪,似乎這樣織出來的毛料有些不對頭,可那裡不對頭她卻說不出來。
比如說那些織出來的料子似乎過於稀疏,就算是她很少做女紅也能看出來,這種東西根本沒有辦法裁剪,因爲只要一剪子下去,那些料子馬上就會抽線,接着就會散架,變成一根又一根的線頭。
另外就是縫製的問題,如此稀疏的料子應該如何縫製?縫製用的線要選什麼材質的?這些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