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昌眯了眯眼睛:“是麼?那不如將練鋼之法交與本王如何?”
“好啊,沒問題!”李慕雲想都沒想便點頭答應,末了笑着說道:“這麼一點點小事情,漢王殿下只要修書一封便可,何必親來呢。”
李元昌想過無數種答案,卻獨獨沒想到李慕雲竟然如此痛快,聞言一愣:“你真的肯把練鋼的法子交給本王?”
“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的李慕雲再次確認。
“爲什麼?”李元昌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
李慕雲的反應太奇怪了,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把這種獨門手藝傳授給別人,畢竟攏斷就是金錢,而錢這東西,似乎沒有人不喜歡。
李元昌實在想不通,爲什麼李慕雲會這麼大方,會把這種明明可以攏斷的生意交出來與人共享,如果這件事情放在自己身上,那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而事實上,不僅僅李元昌想不通這個問題,就連一直站在李慕雲身邊的天眼皇女也同樣不理解,總覺得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陰謀。
李慕雲似乎很享受衆人的注目禮,停了很長時間才緩緩說道:“沒有爲什麼,喜歡而已。”
喜歡?這個解釋很強大,但是卻沒有人相信,李慕雲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拍了拍椅子扶手站起來,對李元昌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漢王殿下,不如一同出去走走如何?”
“好!”李元昌猶豫片刻,同樣站了起來。
“留在這裡等我!”李慕雲回頭對慕雨吩咐了一聲,末了看到天眼皇女,亦隨口說道:“你也一樣,在這裡等着。”
“我……”天眼皇女想要反駁,但話還沒有出口,便看到李慕雲那雙黝黑的眼睛,心中一顫連忙點頭:“是!”
李元昌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表情有些猙獰,不過這個時候李慕雲已經當先走了出去,他也沒有了發作的目標,所以只能咬着牙跟了出去。
等到了前面懷遠樓的大堂,李慕雲停下身子,隨意找了一副座頭坐下:“漢王殿下,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了!”
“爲什麼要在這裡?難道在房間裡不能聊?”李元昌四下看了一眼,並沒有覺得在這談事情與在自己的小院裡談有什麼區別。
“有些話不宜爲外人知道罷了!”李慕雲擺了擺手,招呼櫃檯後面的掌櫃上茶。
茶葉這東西如今在朔州不是什麼稀罕物,李慕雲已經將那東西賣的朔州都是,懷遠樓做爲山陰城最大的酒樓、客棧自然不會缺少這種東西。
“爲什麼你會這麼容易答應本王的要求,別用什麼‘你喜歡’之類的話來敷衍本王。”李元昌這個時候也恢復了以前那種傲然的神態,一臉不屑的說道。
“那你喜歡聽什麼?我說給你聽啊!”李慕雲眨眨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
“李慕雲,你最好說的清楚一點,否則……”
“否則你就去陛下那裡告我?”李慕雲打斷李元昌:“你想告我什麼?不把我自己的東西給你?還是告我拐騙東瀛娘們兒?”
李元昌深吸一口氣:“李慕雲,你不錯,很有膽色,看來是我當初小看了你。不過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已經重視起來了,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我的手裡。”
“我可是把這個當成威脅麼?”李慕雲擺弄了一下桌上的杯子,側目問道。
他是真的有些搞不清李元昌這傢伙是真傻還是假傻,明明有求於自己,還要弄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就好像自己欠他什麼一樣,也不知道這種優越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威脅你又怎麼樣,天皇眼女是本王看上的女人,你竟公然帶着她招搖過市,你這是在打本王的臉麼?!”李元昌的面孔有些扭曲,在有把李慕雲一口吞下去嚼碎的意思。
作爲太上皇李淵的兒子,李元昌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什麼委屈,如今被李慕雲硬生生‘搶’走了自己看上的女人,讓他如何能受得了。
李慕雲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李元昌,你知道麼?其實鍊鋼的技術在我這裡並不算什麼,如果你不威脅我的話,交給你也無所謂。可是現在你既然已經這樣說了,我若是真的把這個技術給了你,倒顯得是我怕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元昌心中大致已經猜到了李慕雲下一句話是什麼,臉色變的更加難看:“難道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在耍本王?”
“耍你?”李慕雲面色一冷:“李元昌,你還不配,那鍊鋼技術可是老子辛辛苦苦弄出來的,你覺得憑你一句話老子就會給你,是誰給你的自信?”
李元昌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頓時拍着桌子吼道:“李慕雲,你放肆!”
“放肆的是你纔對吧?李元昌,鍊鋼技術是老子的不假,但也是大唐的,你竟然想把這技術從老子手裡要過去送給東瀛娘們兒,是誰給你的膽子,你就不怕被廢了官職,流放崖州?”李慕雲沒給李元昌任何面子,直接戳穿了他的目的。
原本他將李元昌叫出來是打算進行一些小合作,畢竟大唐的市場還是很大的,就算再有十倍的鋼鐵產量也能消化得掉。
可是李元昌的執迷不悟讓李慕雲意識到他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東西交給他只怕用不了一個晚上就會落到那個東瀛娘們兒手裡。
這是李慕雲十分不想看到的結果,雖然說鍊鋼技術落到天眼皇女的手上對他基本沒有任何影響,可每每想到小鬼子在咱們國家犯下的罪行,他便覺得有些不甘心。
索性十分乾脆的放棄了將資料交給李元昌的打算,寧可讓將他得罪到死,也絕不把手裡的資料給他。
便是這樣,李元昌與李慕雲之間的仇越結越深,已經被東瀛娘們兒迷的神魂顛倒的漢王殿下更是暗下決心,非要把這個敢與他做對的傢伙置於死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