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啊,你太聰明瞭。”顧青釣起一條魚,放入魚簍之中說着,“你知道曹操爲什麼要殺了楊修嗎?”
聽到這話許敬宗臉色慘白立刻明白了顧青的意思,“侯爺……”
“看你把你嚇的。”掛好了蚯蚓顧青再次拋下魚線,“其實吧,人聰明一些是好的,但也不能太狂傲,縱然狂傲有些也行,可也不能太過有權欲之心,有時候帝王殺人不是看這個人犯了多大的錯,而是看這個人該不該殺,我說的你應該明白。”
“在下明白。”許敬宗依舊一臉惶恐。
“上蒼有眼,我等終於有了撥開雲霧見明月的一天。”李義府感嘆。
“你別謝上蒼了。”顧青懶洋洋指着指着自己,“你要謝的是我。”
“那必須要謝侯爺。”李義府說着,“侯爺才高九鬥,一手開疆拓土,一手立身爲民!”
馬屁永遠都是不要臉的,但是真的好享受,顧青聽着他的馬屁就此戛然而止不對味的嘖吧着嘴,“誇完了?不急慢慢來,你再仔細找一找,還有什麼地方落下的,接着給我往死裡誇。”
李義府語窒,這個顧侯爺的爲何這麼不按套路來……隨後說着,“不知侯爺是否已經知曉,陛下已經把侯爺獻上的方田法交給我們尚書省,商法交給的戶部和中書省。”
摸着自己的下巴,顧青思索着,“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李二做事也忒不地道了,好好丟給他一個瓜,他吃完了就把瓜皮丟給了自己。
“侯爺,這件事不好辦。”許敬宗說着,“要是辦好了也就罷了,要是辦砸了,怕是凌煙閣的事情就更成不了了。”
“而且朝中也有不少反對的聲音。”李義府補充,“陛下更是把當初科舉中出頭的學子都塞進了尚書省,如今我們是騎虎難下了。”
顧青看着魚線晃動了兩下又失去的動靜,從動盪的魚線開始掀起波瀾朝着四周而去,“頑疾要用猛藥,朝中自然有反對的聲音,你們記下那些反對官員的臉,不要給他們面子,所謂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
“侯爺的意思是?我們強硬一些?”李義府疑惑。
“對!”顧青點頭,“我們是六部之首的三省之一,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我們拿出我們尚書省還有的底氣,告訴他們尚書省開張了!”
李義府與許敬宗臉上一片毅然熱血,非常中肯的點頭。
“當然了這件事要是辦不好小心你們的項上人頭,我這人比較惜命,要是辦砸了我可能會把你們丟出去頂罪。”顧青非常中肯的點頭。
兩人:“……”
“怎麼又嚇着了。”顧青悠悠說着,“我這人對官場上的事情沒什麼耐心,這個尚書令也做不長久你們心裡明白吧。”
聽到這話許敬宗一個激靈,立刻躬身說道,“下官願爲侯爺肝腦塗地!”
李義府也躬身而立看向許敬宗懊惱,慢了這老小子一步。
“以後這個尚書令是誰來做還說不好。”顧青看着已經沒魚咬鉤了,收起魚竿準備回家,“你們兩個要努力了,尚書省侍郎可以有兩個,這個尚書令可是隻有一個人能做。”
許敬宗與李義府兩人眼中帶着慾望。
“明日我就不去尚書省了。”顧青搖着手中的扇子,“如今尚書省有了人手之後你們可以從這些人手中挑選進行培訓,然後再將這些人分成小組對各地進行清查,從幽州方向和洛陽方向開始一路查到江南道。”
李義府聽明白了大概,“敢問侯爺,這個培訓是……”
“就是教會他們怎麼做事,怎麼殺出我們尚書省的威名。”顧青說着,“你們放心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是!”
李義府與許敬宗躬身而立,然後對顧青又說出了一番肺腑的話又離開了。
扛着魚竿拎着竹簍正準備回家就看到路邊站着這個一女子,高陽身穿紅衣就站在那裡,見到顧青笑呵呵說着,“你是不是又要幹什麼壞事?”
“有嗎?”顧青瞧着高陽。
“你臉上寫着呢。”高陽笑呵呵說着,“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顧青會心笑着,“你呢?”
“還行吧。”高陽說着。
兩人非常默契的走在村子裡,高陽瞅着顧青又說着,“你看看你,好好的一個侯爺怎麼整的和農夫一樣。”
“我這叫體驗生活。”顧青把魚簍遞給高陽,“給你吧,去燉魚湯喝。”
“那本公主就不客氣了。”高陽笑着收下魚簍,“這些日子我要去宮裡陪母后,可能很少可以和你見面了,回來了這麼多天你怎麼不來看我?!”
“我忙啊。”顧青心裡想着說道,“家裡大一堆的事情,朝中又是一大堆的事情。”
“藉口!”高陽一臉嬌嗔,“師父說的沒錯男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其實人和東西是一個很矛盾的說,比如說吧我不是東西,可我又不能是東西,多麼矛盾啊。”顧青一臉感嘆成功轉移話題。
“好啦,我知道你要陪武媚,陪孩子,這些日子聽說你還要做什麼方田的國策。”高陽看着顧青,“其實我都明白,有時候不是你不願意而是你希望我和你有一個更好的方式走下去,我記得你那晚說的話,我也會一直記得,你若是敢辜負,我就……”
“你就誅我九族?”顧青笑看着高陽。
“去你的。”高陽瞪了顧青一眼,“我是那種人嗎?不過想想還挺有意思的,殺盡天下負心漢,對了!我聽師父說紅拂女要去長白山走一遭,前些日子你們在東征的時候父皇也讓李君羨去長白山了,長白山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知道。”顧青同樣疑惑,李二爲什麼也要查長白山。
“我走了!”高陽和顧青走了好一會兒也覺得天色不早了,不想佔有這個男人太多,也不想強奪,有時候慢慢走入他心裡牢牢佔據一個位置這樣更好,在顧青的心中也許自己比不過當初和他相依爲命的武媚,至少可以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