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再次醒來已經是夜裡,派去彙報蘇定方的兵馬已經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幾個天竺人,“這是怎麼回事。”
“回參軍。”士卒稟報說話道,“蘇定方將軍命我們帶着這幾個吐蕃人去給大食報信。”
“什麼?”顧青還沒回過神。
楊勝急忙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蘇定方的意思是讓這幾個吐蕃人打扮成天竺人把假軍情告訴大食,讓我們再次伏擊大食的兵馬,這一次是天竺人大勝。”
“這個蘇定方什麼時候這麼壞了。”顧青也笑呵呵說着話,“去吧去吧,趕緊的,不要延誤軍機!”
“是!”
幾個喬裝成天竺人的吐蕃勇士押着這個天竺俘虜,讓他帶路蹚過河前往大食的軍營。
“這一次不好擋住!”楊勝接着說道,“我們這些人很可能要面對整個大食的主力。”
“這次不用打。”顧青冷笑着,大喊“處默!”
“咋滴了?”程處默大聲迴應。
“擺開軍陣,我們就在這裡大鳴大放等着大食人!”顧青笑呵呵說道。
“好!”程處默挽起衣袖,“還是不是要和大食的主力交手了。”
“想得美。”顧青擺手。
“……”
程處默嫌棄地看了顧青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站住!”顧青再次喊住他,“你聽我說完,你把軍陣擺開,把我們五萬兵馬擺出十萬大軍的陣型。”
“顧青!”程處默有些急眼了,“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嘴裡說着不打!還要我們擺出十萬大軍的陣勢是什麼意思,有你這麼傳令的嗎?姑娘都把衣服脫了,你還就瞪着眼,莫非要神交嗎?”
“……”
不想和這個傢伙解釋了,愛咋咋滴!
另一邊,蘇定方這邊依舊很悠閒,大營朝着天竺人移動了幾裡地,眼下和天竺人已經是隔着黃土相望,但是不着急進攻。
十多門大炮就架在大軍之前瞄準了天竺人。
一時間,裴行儉也摸不着擡頭腦,蘇定方既然不打算進攻爲什麼要把營地朝着天竺人靠近,想了大半日還是想不明白,實在憋不住來到大帳中,“大將軍,末將實在想不明白,將軍這是何意?已經近在咫尺真的就不打?”
“等着,等顧青。”蘇定方喝下一口熱茶,“你也喝一口,顧青的這個炒茶還真是妙用無窮。”
好淡定,竟然還要閒情喝茶,裴行儉失落的喝着茶水。
“你先喝着。”蘇定方走出說道,“顧青的營帳裡有很多好吃的,我再去悄悄,之前看他吃的那個金黃糕點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蘇定方來到顧青的營帳中找到了蛋糕意猶未盡吃了起來。
西北風很烈,十多萬天竺人大軍站在大風中凌亂,唐軍一開始的進攻讓人有些措不及防,可是剛沒打多久對方就突然收兵了,搞的人不上不下,眼下派出去找大食求援的人也一直沒有回信,連大食兵馬的一根毛都沒做瞧見。
大唐人還把幾個怪傢伙放在的軍前,讓一衆天竺人不敢靠近,之前交鋒的時候就見過這幾個大傢伙的威力,實在是不敢接那妖法一般的東西。
好難受,好頭疼!大食人到底去哪兒了?
一整夜,顧青這裡都在佈置兵馬,將五萬人的大軍,硬是撐到了十萬人的樣子,密密麻麻在河道面前拉開了陣仗,火把照亮了河岸,遠遠就可以這裡的動靜。
程處默在寒風中縮着脖子,看向顧青的脖子上掛着的圍巾,“借我使使?”
“不給!”顧青果斷拒絕,“這是我家丫頭給我親手織的。”
“不稀罕。”說罷,程處默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搗鼓來一些布頭也圍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一口烈酒一口餅充飢,吃完之後又把裝了烈酒的水囊扔給楊勝,“楊壯士,喝一口暖暖身子。”
“多謝!”楊勝喝下一口烈酒,又遞給薛仁貴。“怪冷的,喝一口吧。”
薛仁貴在冷空氣中長嘆一口氣,化成一團霧飄散,往嘴裡灌着烈酒想讓身體暖和起來,這鬼地方的晝夜溫差實在是太大了。
所有士兵都裹着衣衫,一邊抖着身體讓自己渾身上下可以暖和起來,一邊盯着前方隨時可能會出現的大食人。
到了夜半三更,河對岸終於有了動靜,幾個大食人的兵馬在河對岸出現。
薛仁貴立刻拉弓朝着來人射去,對方一晃而過便離開了。
“可惜風太大,沒射中。”程處默說話道。
“剛剛是大食人的斥候。”楊勝說話道,“他們是來看看情況的,說不定眼下他們就知道我們在這裡擺開了陣仗。”
“全軍戒備,準備戰鬥!”程處默大聲吆喝。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大食人的兵馬斥候又是在河對岸一晃而過便離開了,接連三個時辰,大食人都是派斥候前來查探,沒有要打過來的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程處默猶豫着,“大食人被唬住了。”
“又過去幾個時辰了?”顧青問想薛仁貴。
“老師,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天快亮了。”薛仁貴回話道。
“半個時辰,本個時辰,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顧青算着每次斥候來探軍情相隔的時間,這一次距離斥候的再次到來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還是沒有見到對方的斥候。
第三個時辰,纔看到大食的又一個斥候前來,連河對岸都沒到只是望了一眼就離開了。
“可以了。”顧青對程處默說着,“他們已經上當了,咱們回去殺天竺的人!”
“啊?”程處默回過神,又說道,“什麼意思?”
“大食人已經知道了這次的軍報是假的。”楊勝解釋着,“大食的第一次支援受到了伏擊,第二次軍報他們一定會疑心,幾次派來斥候刺探虛實,我們大唐的軍隊都已經在這裡了,他們會怎麼想?”
“大食人會懷疑我們是故作樣子,但是他們也會懷疑天竺人是不是已經敗在我們手中,與其與我們正面交鋒,不如守在波斯!與其猜着天竺是不是已經輸了,現在不如就當天竺已經敗了。”薛仁貴也解釋道。
“我明白了。”程處默回話說着,“大食人是寧在河邊釣魚,也不下水抓魚!因爲他們怕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