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勝小心的扶着自己的老婆回家,顧青長吁短嘆,長樂與武媚眉眼笑着走來,“中郎將這是怎麼了?”
“唉……”顧青嘆息着,“要不還是把孔穎達綁來算來,脫光衣服威脅他!嗯!就這樣。”
“夫君,你說……說什麼呢。”武媚跺腳一臉含羞,脫光衣服……好丟人!
剛剛的三言兩語,長樂也聽明白了,“中郎將是想讓孔穎達來書舍教書?其實小時候孔穎達給太子與青雀教書的時候,我也去旁聽過,正好我明日去趟宮裡給王鳶帶一些安胎藥,不如我讓母后去向孔穎達說說?”
“不敢勞煩公主。”顧青連連擺手。
“中郎將不用客氣。”長樂笑了笑,“我與武媚如今也是姐妹相稱,也不會爲難孔穎達他老人家。”
“夫君。”武媚來到顧青的身邊,“我打算把家裡剩下的土豆種子分給村民。”
“好,你做的不錯。”顧青帶着武媚回家。
武媚又說道,“夫君,其實我們武家還有一些舊人留下,我姐姐那裡也有些人脈,妾身想着以後我們自己可以做一些買賣,那些叔伯國公的面子確實要給,不過我們也不用一直和他們分利。”
“你的意思我明白,先不說這個夫君帶你去看一個雄壯威武大寶貝。”顧青點着頭。
“大寶貝?”武媚疑惑。
這幾日楊勝一直守着自己的老婆,出門都要陪着就怕有些磕着碰着,唉……男人!眼看快要中秋了,李泰與程處默急匆匆找來,眼下顧青正在研究怎麼製作玻璃用來掙錢,這是一份大買賣只想自己做。
“顧青,我的大婚之日定下來了。”李泰說着而來,“我想去看看閻立本的閨女長的什麼模樣。”
顧青鼓搗着燒製玻璃的原料,“成婚的時候不就知道了,你急什麼。”
“我現在就急,萬一是個醜八怪呢。”李泰着急說道。
顧青回頭看去見程處默臉上又掛着烏眼青,“被你爹揍了?”
“沒有!”程處默狡辯道,“路上摔的。”
“他是被那彪悍女子揍的。”李泰小聲在顧青耳邊說道。
悄悄話有些大聲,程處默難得的一陣臉紅。
玻璃這個東西真的不好燒製,正好自己也要去當值三人來到長安城,“胖子,你什麼時候成婚。”
“後天也就是中秋前夜。”李泰說着。
三人悄悄來到閻立本家的牆外,趴在牆頭上偷看,閻立本的家不大也很樸素,就看到一個女子正在院落裡剪裁着盆景。
一個家中的侍女走來對她說道,“小姐,嫁衣已經準備好了。”
趴在牆頭,程處默點頭,“她就是閻立本的閨女,閻婉了吧,長的怪廋的。”
“長得不錯啊。”顧青看着她的面容,對李泰說着。“胖子,你有福了。”
閻婉感覺到鬼鬼祟祟的目光突然回頭看去。
咻的一聲,顧青與程處默兩顆腦袋迅速縮下……
只留下李泰一個腦袋與閻婉對視着,場面有些尷尬,李泰支支吾吾說着,“那個……你喜歡吃茶葉蛋嗎?”
……
喜歡吃茶葉蛋嗎?顧青心中捧腹,這胖子簡直是個尬聊鬼才。
閻婉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躬身一禮,“見過魏王殿下。”
“咳咳咳……”李泰清了清嗓子,“咦?我怎麼在這裡,好奇怪呀,太匪夷所思了……”
說着李泰要從牆頭下去,忘記了腳下的高度,一蹬腿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見到顧青與程處默捂着肚子笑的很痛苦,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兩個笑什麼!”
“你喜歡吃茶葉蛋嗎?”顧青挑眉對程處默撞撞肩膀。
“哇哈哈哈哈!”程處默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
“有完沒完!”李泰罵着。
院落裡,閻婉紅着臉回到房中,沒想到魏王殿下會來偷看自己,急忙來到銅鏡前看着自己的面容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妥當。
“她認識你?你們以前見過,你還來偷看。”顧青忍着笑。
“我怎麼知道她會認識本王,只是小時候見過。”李泰說着,見程處默還笑的不省人事,“你笑夠了沒有。”
“這傢伙笑點低。”顧青憋笑搭着李泰的肩膀,“胖子,其實茶葉蛋也不能多吃,吃多了對腸胃不好。”
“你……你還提!”李泰一跺腳就離開。
國子監,房遺直正在幫孔穎達收拾着古籍。
孔穎達說着,“你父親那日與老夫說了顧青這孩子……”
“家中父親對顧青一直有很大的期望。”房遺直急忙解釋,“老夫子不要介懷,父親只是看顧青年紀還小,小小年紀爬的太高對他不是一件好事。”
“顧青是個孤兒,你父親對顧青是用心良苦呀。”孔穎達點頭,“他這是要保護顧青纔不讓他坐的太高,知人善用這一點老夫不如房玄齡也。”
“若論才學老夫子纔是大唐的中流砥柱。”房遺直說着,扶孔穎達坐下幫他倒茶。
“老夫聽說了。”孔穎達說着,“顧青在他的村子裡建了一個書舍,不收一分一毫給孩子們傳授學識,那孩子倒不只是個死要錢的。”
“馬上就是魏王殿下的大婚了,學生要回去準備一下。”房遺直對孔穎達行禮。
“嗯。”孔穎達點頭。
皇宮中,長孫皇后正在對宮女囑咐着自己二兒子婚事的安排,說完一切之後對剛剛回到寢宮的李二說,“二郎,聽麗質說顧青想讓孔穎達去書舍給孩子手教書。”
“這顧青……”李二伸着腰,“李淳風他已經拉走了,還不知足,這小子想把朕的朝堂挖空了不成。”
長孫皇后笑着幫李二脫下衣服,“這小子也真是讓長樂來帶話,臣妾也沒答應倒是想看看這個顧青怎麼請得動孔穎達。”
“朕也要看看這個顧青的小小書舍想要裝多少人進去!”李二說着。
長孫皇后對着顧青送的那面鏡子卸下妝容,這面鏡子顧青是送給太子的新婚禮物,太子又轉手送給了自己,想到太子又想到就要大婚的李泰,兩兄弟私底下不合是知道的,心中又有些憂慮。
另一邊東宮,李承乾想着李泰的大婚之日要到了,縱使兩兄弟私底下不合該有的場面還是要做好,太子妃端着一碗羹湯而來,“太子殿下,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
“你去休息吧,孤知道了。”李承乾愁眉看着這碗羹湯,沒有喝下去的心情。
太子妃失落的退下。
李泰大婚當日,顧青翻找着自己書包裡的東西,拿出一副墨鏡,想着送墨鏡也不合適,繼續翻找着,又找到了一盒發潮的衛生紙,往邊上一扔繼續翻找着,拿出一個指南針,好像都不會轉了,又是往邊上一扔。
武媚看着自己的夫君從揹包裡拿出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
從揹包裡找出一個機械手錶,這是好東西,顧青擰着機械手錶的發條,指針又開始轉動了起來,這個機械手錶當初可以花了三十多萬買來的,質量不錯到現在也沒生鏽,指針轉動的聲音也很清脆。
要把這個東西送給胖子又有些肉痛,所謂痛定思痛還是把這個送給胖子吧。
收拾好一切帶着武媚去李泰的大婚宴席上,長樂已經不再道觀了,看來比自己早出發了,一起帶着武媚騎馬來到長安城頭。
“怎麼又是你們倆個。”顧青看着城門的守衛眼熟。
“參見中郎將。”兩個士兵急忙行禮。
帶着武媚走進城,兩個士兵平復着自己的心緒,這個中郎將怎麼還記得自己,不就當初擋了一次宮門用得着記得如此深刻?
李泰的婚禮就比太子的婚禮低調多了,來的都是長安城裡的人,不像太子那樣邀請的大半個大唐的權貴。
走進婚禮一眼看去都是熟人。
“武媚。”長樂邁着清麗的步伐而來,牽起武媚的手,“來,我們一起去見見宮裡的姐妹。”
顧青與長樂眼神相對一笑,長樂今天穿的很雅緻妝容很淡。
“顧青!”房遺直見到顧青也走來,“跟我去見見魏王殿下。”
來到魏王府邸的一處偏房之中,李泰正在穿着婚衣由於長的太胖已經換了好幾身都不合適。
“胖子,我幫你。”顧青上前給李泰繫上腰帶,剛一扣緊又崩開了。
“不穿了!不穿了!”李泰泄氣扔下嫁衣。
顧青把手錶遞給李泰,“喏,送你的。”
接過手錶李泰仔細觀察着,“這是個啥嗎?”
“這個叫做手錶。”顧青對他解釋道,“我們有十二個時辰,這快表上就有十二個小時,你看那些小格子,轉兩圈就是一天……”
解釋了好一會兒李泰總算聽懂了,“倒是精巧,自己就會動,這裡面是什麼機關?”
給李泰帶在胖乎乎的手腕上,顧青祝福道,“你可要收好了,這塊表是我來大唐之前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李泰小心的收下,光是這手錶的做工還有表面的琉璃與其中的金屬材質就知道這塊表價值連城而且大唐絕無僅有。
“馬上就要娶媳婦了,以後可不要到處逛青樓了。”
聽着顧青的話,李泰想起當初在潼關相遇場面,看着手錶說道,“本王和那些人不一樣,本王只是玩玩,不睡的,我這人愛乾淨。”
“魏王殿下!”一個侍女走來說道,“陛下已經到了,可以開始婚禮了。”
李泰換了一根平日裡的腰帶,雖然與大紅婚服的顏色不搭倒也勉強可以用,走出房間。
顧青跟在身後對房遺直說着,“你看看咱們魏王殿下多麼威武霸氣,步伐囂張,絲毫不慌。”
李泰聽到顧青的馬屁非常受用,步伐也開始六親不認起來
房遺直點着頭一路跟在後頭,王妃的花轎已經在了王府門口,李泰只要把王妃迎出來就可以了。
“房兄。”顧青心說奇怪,“你們娶媳婦都不是郎君去把媳婦接過來,而是媳婦自己送到門口的嗎?”
“非也。”房遺直說道,“皇家的禮儀與我們不一樣,下次我成婚我是要把人接到家中才能行禮的。”
“也對。”顧青想着,“你媳婦誰來着?”
“父親已經說好了婚事,是杜氏。”房遺直看着婚事的開始對顧青解釋道,“是杜如晦一脈的人,只是杜如晦去世之後杜家就不如往日了,父親爲念及舊情就讓我娶杜氏一門的女子。”
“我知道了,就是當年房謀杜斷的杜如晦!”顧青恍然大悟。
房遺直無聲點頭。
看着李泰與閻婉行禮,顧青感嘆,“沒有感情的婚姻,兩個陌路人,父母包辦的婚姻。”
“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房遺直不以爲然。
“要說你們古人死板吧,你就是一個古人的標本,典型的。”顧青說着坐下看到一個熊掌就要去拿,哪知一隻大手突然殺出,還沒到手的熊掌被人拿走了。
程處默拿着熊掌得意笑着。
伺候在一旁的下人看到這一幕心中瞭然,這個顧青是魏王殿下最看重的兄弟,端着一盆熊掌而來,“中郎將,魏王殿下吩咐的,多準備了一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李泰吩咐,顧青覺得李泰府邸的下人很會做事,“多謝了。”
“中郎將不必客氣。”下人討好的笑笑。
李泰與閻婉先是對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行禮,然後又是對閻立本行禮,這纔將閻婉送入房中,李泰開始招呼賓客,遠遠看到程咬金笑呵呵看着自己,顧青心中大叫不好,大魔王盯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