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護衛隊建立以來,脊江村每天清晨都能看見,百十來個護衛,邁着整齊的步伐,喊着口號,奔跑在那條鄉村小道上。嚴然成爲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紀風跟在隊伍的最後面,他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現在不好意思做領隊。
但他仍是隊伍裡最扎眼的一個,因爲村裡的農人都認識他,而且知道這位少爺爲村裡做了不少好事。
比如打穀機、水車都是他弄出來給農人用的,而且沒收一點好處。還在村裡辦作坊,請村裡人做事,爲村民增加了不少收益。
所以村民見了他,都會很恭敬的跟他打招呼。
紀風只得一邊跑着一邊同村民們揮揮手,算是回禮。
“看到沒!這就是咱們的少東家。不愁吃不愁穿的,竟然還同護衛們一起訓練!比咱農人還刻苦!”
“誰說不是呢!你說他倒底爲了啥?”
“切!你說的那個算得了啥!你們知道不?前幾天村裡來了六百多個外鄉人,他們是遭了災,過不下去了。少爺悲天憫人,換了他們手中沒有的麥芽,又開了新的作坊請他們做事。他們才得以生存下來。”
“是啊!少爺就是神仙下凡,來承救我們這些受苦受難的窮人的。”
村民們只要一看見少爺,總會議論幾句。
當然,這些紀風是聽不到的。
晨跑完畢,他同熊大海哥仨坐在一起吃早餐。
“熊大哥,這段時間訓練怎樣?”
“還行!你這套方法挺管用,比起在下以前在軍隊的那套還管用。”
“受傷的多不多?”
“訓練嘛!哪有不受傷的。只是些皮外傷,不礙事。”
“有皮外傷千萬不能用冷水清洗,否則容易感染。回頭我讓過師傅弄一桶酒精出來,你記得找他去拿。”
“少爺!酒精是何物?”
“跟酒差不多,比酒還烈。有外傷拿它來清洗,消毒殺菌好的快。但千萬不能偷喝,否則酒精中毒的話,有性命之憂。”
“哦!”熊大海點了點頭,其實他沒完全明白,只是半懂不懂而已。
這不能怪他笨,只是酒精這東西他以前沒聽說過。
“對了!鹽和新酒市場反應很好,已經有人在開始打這兩樣的東西的主意。多派點人去巡邏,特別要注意些生面孔。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彙報。”紀風說道。
“好的,少爺!我就這去安排。”熊大海立馬起身。
紀風招了招手,讓他坐下,“別急!訓練方面我還要跟你提個意見。”
熊大海又坐了下來。
“下午的對抗訓練中,你結合各位兄弟的特長,分成盾牌手,刀斧手,長矛長,弓箭手。”
“然後再重新組成十人一組,每組至少要四個盾牌手和兩個弓箭手。讓他們彼此配合訓練。”
“以後哪怕是碰上武林高手,他們也有的一搏。”
熊大海思索片刻,少爺這樣安排,其實跟以前在軍隊裡面差不多。
只不過少爺把各種兵種融合在一個小隊裡面。這種戰術,顯然更適合小規模的戰鬥。而此時此地發生大規模戰爭的機率非常小,但路匪、流寇時常會有。所以說少爺的此種安排非常適合現在的情況。
想到這,熊大海暗暗地對着少爺豎起大拇指。
“兵刃我已讓樊鐵匠在着手打造,方便的時候,你自己去取。”紀風繼續說道。
“好的,少爺!如果沒別的事,在下安排去了!”熊大海恭敬地說道。
在這段時間裡,轉變最大的是熊大海他們哥仨。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隨着他們對紀風的瞭解。從最開始只是爲了報恩,到尊重,到現在的信服。
他們覺得沒跟錯人。因爲他們也是窮人出身,能爲窮人考慮的肯定是好人。所以他們認爲老爺人好,少爺人更好!
紀風點了點頭,熊大海的舉止,他很滿意。有這樣的幫手他可省不少心。
不過自己的安全也得適當防範。自己最拿手的武器是槍,但目前顯然是不可能造出來。
刀、劍較大,攜帶不方便。一天到晚把它們拿在手上,好像跟少爺的身份也不太合。
還是讓樊鐵匠打把***出來,這東西用着順手,而且對鋼材要求不高。最主要是好攜帶,隨便往靴子裡一塞,別人不易發現。可以讓人防不勝防,打他個措手不及。
想到這,紀風來到萬坊莊樊魁的鐵匠鋪。讓他打一把***。
賈管家把幾個手藝人都安排在萬坊莊。用他的話來講,就是這些手藝人都是少爺的寶貝,放在四個村的中間,保起保護起來很方便。
接到這個任務,樊魁傻眼了,按照東家的要求,這***少有三個面,而且是一體的。這怎麼打??
紀風只得又當了一次師傅。
“做一個三角長條型的模具,把鐵水倒下去,就有了初步的外形,然後再慢慢的打磨。”
說完這些紀風就飄然而去,他不是真正的鐵匠,只是懂一些理論上的東西。
教樊魁用這種方法,也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要是有液壓機就好,一次壓縮成型。最後只要把刃口磨出來就行。
不過,這可苦了樊魁,因爲這東西太小了,只有手指頭粗細。還得分三個面慢慢的去打磨。
得拿着最小的榔頭慢慢的去敲才行。這情景不亞於張飛拿繡花針—粗中得有細才行。
但這些不是紀風要考慮的事情,他還有很多事要忙,首先得到造紙作坊去看看。
造紙作坊建在一個山坳裡,外圍有幾個護衛在把守。
見到少爺來,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沒錯,這是紀風教他們的。從前世穿越過來只是這片靈魂,沒有帶來一點值得紀念的東西。但這份記憶卻是永存。
前世他是一位特工,記憶最深的也是部隊裡面的這些東西。爲了給自己留點念想,他把前世的軍禮拿出來用,就當是自己發明的啦!
作坊裡,清洗、晾曬、研磨、拌漿,工人井井有條的在工作着。錢萬兩卻略顯不安的走來走去。
紀風走上前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錢萬兩回過神來,欣喜道:“老師,您來了!
“老師”,也是紀風讓他們叫的。夫子—這個名稱,紀風覺得聽起來不順耳,像個小老頭似的。於是就讓他們倆改了稱呼。
“爲何不安?”紀風問道。
“老師!馬上就要進入成型最後一道工序。學生……沒底!”錢萬兩答道。
紀風又重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放手去做,別有心理負擔。無論成敗與否,老師都支持你。哪怕是失敗了也沒事。但要在失敗中吸取經驗,否則下次還得失敗。”
“記住無論成敗,把過程和數據全部記錄下來。供以後參考使用。”
其實,紀風對於造紙也只是懂點皮毛,但大致的方向肯定錯不了。
失敗是在所難免的,但只要記錄好每次的數據,相信要不了幾次,紙張肯定可以造出來。
所以紀風現在要做的就是,鼓勵他,給他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