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的話音剛落,只見一個臉上長着刀痕的男子,被兩名長孫府的守衛,押解了過來。
“跪下。”其中一名守衛,在刀疤臉的膝蓋上狠狠踢了一腳,“噗通”一聲,那男子便像一條狗似的,直接趴下。
“刀疤臉?你特麼還有臉出現在這?”眼前的這個刀疤臉,正是當初被長孫衝帶着,去胡萊與長樂的婚禮上鬧事的打手。
開始,這些打手,倒是也按照長孫衝的要求做事的。
但後來,長孫衝的一系列騷操作,就連刀疤臉這種,經常在道上混的人,都覺得實在是沒有人性……
於是,刀疤臉將長孫衝給他的定金丟還之後,帶着他手下的小弟,揚長而去。
……
長孫衝在會澤山莊受盡了屈辱,回到家中又被長孫無忌各種質疑。
現如今,又見到了刀疤臉這個臨場反水的傢伙。
一下子,長孫衝心中,酸的、辣的、苦的、澀的、數不清的油兒、醋兒、醬兒……雜七雜八的情緒,當場全部涌現。
講真,要不是當場被刀疤臉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坑了……
他長孫衝,那天在婚禮上的場面,絕對不會那麼難堪。
長孫衝氣得牙癢癢,再次火力全開,用各種非常難聽、下流至極的詞彙,叭叭叭朝着刀疤臉瘋狂噴射。
刀疤臉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擡頭。
他倒不是怕長孫衝。
事實上,刀疤臉對長孫衝非但沒有任何畏懼,反而是帶有一種鄙視的心理。
沒辦法,誰讓這長孫衝那麼草包呢?
這丫的表面上人模狗樣的,背地裡又壞、素質又地,他刀疤臉當真是看不起這種人。
刀疤臉現如今如此卑微,其實他是怕長孫無忌找他算賬。
長孫大人家世顯赫,爲人謙卑,無論在朝堂還是民間,都有非常好的聲譽。
他刀疤臉平時又隔三差五地,就搞一些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的勾當……
都說邪不壓正。
這樣一來,刀疤臉在長孫無忌面前,實則是非常害怕的。
只要長孫大人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將他刀疤臉給關進去。
……
長孫衝嘴裡不乾不淨,將刀疤臉的祖宗十八代、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個遍,但刀疤臉還是低着頭,一言不發。
一旁的長孫夫人,面色赤紅,呼吸都快停滯了。
她精心教養的兒子,竟然如此恣意妄爲,在父親的面上,說這種不乾不淨、大逆不道之言。
就別說在長孫無忌面前,長孫衝適才的這些話,就是私底下,也不應該說的啊!
……
長孫無忌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陰沉。
他之前也是知道長孫衝這孩子,有些紈絝,德行有些缺失。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長孫衝,竟然沒有素質到這種地步。
聽聽他剛纔罵刀疤臉的那些話……
嗯?
這特麼,是人話嗎?
早知這兒子如此廢物。
當初就應該把他……
“夠了!”長孫無忌大喝一聲,“衝兒,你還嫌不夠丟臉嗎?”
轟!
長孫衝被長孫無忌這麼一吼,渾身一顫,當場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嘖嘖舌頭,急忙解釋,“爹,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長孫無忌冷着臉,“那是怎樣?”
接着,他又將目光投向了刀疤臉,“刀疤臉,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刀疤臉顫了顫,便將長孫衝在會澤山莊的所作所爲,言行舉止,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長孫無忌直接被氣得鬍鬚都開始顫抖……
“什麼?孽子!你當着幾百人的面,用粗鄙不堪的言語,問候了人家的全家?”
“孽子,你竟然要打女人?”
“孽子!你,你……你做了這麼丟臉的事情,竟然還想報出家門?”
“孽子!你……你竟然,差點殺了長樂郡主?”
“孽子!孽子!你特麼,竟然敢膽,和‘葵花派’的人,搞在一起?”
……
長孫無忌一邊聽,一邊罵,對長孫衝也是失望到了極點。
尤其是當他聽到刀疤臉說,長孫衝最後還想殺了長樂郡主還有和“葵花派”的人不清不楚的時候,長孫無忌一個趔趄,差點跌坐在地上。
這個孽子,他自己想作死,那也不要連累他長孫家好嗎?
長樂郡主,那可是金枝玉葉,從小就被秦王李世民捧在手心長大的。
可是長孫衝,竟然還試圖,對長樂痛下殺手?
這丫的,絕對是活膩了。
還有,和“葵花派”的人,不清不楚的,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孫無忌臉部擰成幾百年的老樹皮,狠狠地瞪着長孫衝,“孽子,‘葵花派’一事,你可有解釋?”
長孫衝聽着自己在會澤山莊的糗事,一樁樁、一件件被揭開,心早已經亂如麻。
這該死的刀疤臉,怎麼就被他老爹給找到了呢?
情急之下,他急忙點點頭,之後又搖搖頭,“爹,我冤枉啊……什麼殺長樂?兒子一向對長樂喜愛有加,愛她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殺她呢?至於什麼‘葵花派’,更是無稽之談。兒子根本就不知道,‘葵花派’是個什麼東西?可以吃嗎?好吃嗎?”
長孫衝急忙,做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純良模樣。
“哦?這麼說,刀疤臉,是你在說謊了?”
長孫無忌的目光,就宛如千萬鈞雷電一般,直直射向了刀疤臉。
刀疤臉一看,哇靠,這還了得?
尼瑪?
長孫大人,這是在懷疑我的話?
“砰!”
“砰!”
“砰!”
刀疤臉急忙磕頭如搗蒜,朝着長孫無忌瘋狂地磕頭。
“長孫大人,小人適才所言,千真萬確,如果有一句假話,小人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雖然,長孫公子對長樂郡主出手的時候,小人早已經帶領手下,離開了婚禮現場。但我小人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小人的情報來源,絕對準確。”
“小人離開之後不久,長孫公子,便使用‘暴雨梨花針’,意欲取長樂郡主還有胡縣令的性命……”
“好在,胡縣令身手矯捷,將‘暴雨梨花針’一一擋下,這纔沒有導致長孫公子,鑄成大錯。”
刀疤臉的語氣,極爲誠懇。
轟!
長孫無忌聽到“暴雨梨花針”幾個字之後,如雷貫耳,整個人當場呆住了。
那,那個“暴雨梨花針”,可不就是“葵花派”的獨門秘籍?
據說,這“暴雨梨花針”極爲陰邪……
修煉此功法,一不小心,就容易走火入魔。
甚至,還有可能變成那種,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故而,江湖人又將這“暴雨梨花針”稱爲“斷子絕孫針”,被江湖上的名門正派所不齒。
“廢物!”
“廢物!”
“我長孫家,真是家門不幸,竟然生出你這樣的廢物。”
“各位列祖列宗在上,我長孫無忌,今日就爲家門除害!”
說完,長孫無忌抄起桌案上的水果刀,朝着長孫衝心髒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