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內。
爲了讓考生能有個更好的環境提升自己。
李承乾也是非常貼心的爲考生們準備了不少武術用具。
雖說沒有跑馬場。
但平時用於練習箭術的箭靶、鍛鍊臂力的石鎖,練習槍術的人形靶子,還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甚至李承乾還特意叫人將院落一角挖出一個大坑,又填上軟沙弄出了個用於練習摔跤的沙坑。
當然,除了武場之外。
李承乾也大方的打開了自己的書坊,拿出自己珍藏的兵書與諸多考生分享。
而那些個考生對於李承乾如此禮遇他們,自是十分感動。
此刻當李承乾引領着進來的時候。
那些考生正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練習呢。
有眼尖的傢伙,離老遠就認出了李承乾。
那人直開口叫道:“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來了……”
本想低調行事的李承乾聽聞這話額頭上也不由冒出了三條黑線。
糟糕。
看樣子是要有麻煩了。
而看見李承乾。
衆人不用人號召便立馬停下了手頭上的動作,隨後便齊齊的朝着李承乾所在的位置圍攏過來。
待到在李承乾的周圍站定後,衆人便面朝李承乾躬身施禮的同時高聲呼喚:“我等,拜見太子殿下。”
說真的,李承乾是真的有些不太喜歡這樣的場面。
究其原因,無外乎是因爲眼前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像黑澀會聚頭了。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搏了衆人的面子。
李承乾乾笑兩聲:“我就是過來隨便看看,隨便看看。”
“你們不用管我,該忙什麼忙什麼。”
他對着衆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可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但卻也都沒有動。
見狀,李承乾也是無奈的嘆息一聲:“都等什麼呢?還不趕緊去修煉?”
這時候,一個領頭的傢伙站了出來。
他直朝着李承乾一笑道:“殿下,在場的這些都是受了殿下恩情的兄弟。”
“而今天,很多人也都是第一次見到殿下,也都想跟殿下親口說聲謝謝。”
聞言李承乾則是輕描淡寫道:“這等小事何足掛齒。”
“況且,授予你們恩情的是大唐是朝廷,而不是我李承乾。”
“畢竟我李承乾可都是朝廷養着的。”
李承乾打了個哈哈,緊接着又板起臉道:“不過你們可得好好的練,爭取拿個好名次,榮歸故里,衣錦還鄉。”
“我等定不負殿下所望。”
“沒錯,我等定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衆人一聲聲的高呼,熱情十分高漲。
見狀,李承乾繼而道:“行了,都去修煉去吧,我再去後院看看。”
聽聞這話,衆人也是立刻讓開了一條通道,讓李承乾等人得以順利通過。
……
秦王府後院。
如今這裡已經被改造成了宛如書塾一樣的地方。
到處都能看見正在保證兵法研習的考生。
前院那些多數都是報考的將才武科,而眼前這些則絕大多數報考的都是帥才武科。
當然,裡面也不乏一些敢於挑戰自己的傢伙,一下子報了雙科。
而在這些人當中,有那麼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
別人在研習兵法,而他卻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看着一本棋譜。
這人看上去二十二三歲的年紀,模樣俊朗不凡。
此刻,這傢伙抱着一本棋譜,看的津津有味,一邊看還一邊拍着大腿道:“妙啊,真是妙啊。”
“當然妙。”
“這可是棋譜東吳八絕之一嚴子卿的鉅著。”
“當初可是我好不容易纔找回來的。”
“不過可惜的是,你看的這個是拓本,真跡早就被我父皇給珍藏在御書房了。”
“但這拓本也是相當的有價值,我可是在這上面花了大量的時間,才弄出了這個一字不差的拓本出來。”
聽見這話,那傢伙也終於反應過來。
他直擡頭看了李承乾一眼,隨即滿眼惶恐的起身,朝着李承乾拱手下拜道:“草民參見太子殿下……”
“免了免了。”
李承乾瞥了眼他手中的棋譜道:“棋譜研究的怎麼樣?”
“嚴子卿,素來受人尊崇,甚至被尊爲棋聖,更有甚者將其稱之爲先祖和楷模。”
那傢伙撓了撓頭,憨笑一聲道:“草民資質愚鈍,足看了四五日也沒看出其中的奧妙來。”
“你這傢伙,定是在我這故作謙虛呢。”
李承乾拍了拍那傢伙的肩膀,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程懷亮,這位是長孫衝。”
聞言,那傢伙立馬對着二人拱手,道:“小人薛禮,字仁貴,參見二位大人……”
見狀,長孫衝與程懷亮也是雙雙還禮。
隨後,兩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薛禮的身上。
眼前人雖然體格強健,但卻也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而且看上去還傻傻呆呆地,怎麼看也不像李承乾說的那般厲害啊……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使了個眼色。
最終,還是長孫衝率先開口道:“薛公子,聽殿下說,您可是個文武雙全的奇人。”
“據秦將軍之勇與李將軍之才於一身,今日一見果真不凡啊……”
他這一番話,恭維是假,試探纔是真。
無外乎,他就是想讓眼前這傢伙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千萬別是自家殿下單純,被人給騙了。
而薛禮自然也是能聽出這話當中的弦外之音。
不過,他並沒有介意,只是輕笑了一下道:“殿下着實過譽了。”
“薛某人哪裡比得上秦將軍與李將軍啊。”
“草民充其量就是跟着先生讀過幾年書,學過幾年武藝罷了。”
他苦笑一聲道:“若非如此,草民又怎會混到今天這般落魄的程度……”
“不瞞諸位說,若不是家妻典當了自己的首飾,薛某甚至都無錢來到長安城……”
瞭解薛禮的人都知道,薛禮固然出身名門,但他們薛家卻因其父薛軌早逝而衰落。
自那以後,薛禮便沒過過幾天好日子,一直以來都是靠着種田維持生計。
當然,比起這些來說,薛禮更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妻子。
他妻子本是出自當地名門,但卻心甘情願陪着他一起吃苦。
甚至,這一次朝廷發出招賢榜後,他妻子第一時間典當了自己的首飾,爲其湊足了來長安城的盤纏。
每每想到此處,薛禮都倍覺傷感。
而見他那模樣,李承乾也是輕嘆口氣。
他擡手拍了拍薛禮的肩膀,笑道:“薛兄弟不必憂慮,等參加了武舉拿到了好成績,你自然能讓嫂夫人過上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