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靈文韜怎樣,暫且不提。
但這武略,絕對是有兩下子的。
一雞毛撣子,直把李承乾的腦袋都給打出了一個大包來。
而做賊心虛的她,不由自主的開口辯駁:“光天化日之下,守在女子閨閣門外偷聽,豈是正人君子所爲?”
“再者,我……我也沒看見你站在門外……”
“我這麼大個人你沒看見,你是眼睛瞎掉了?”
李承乾翻了個白眼,一邊揉着腦袋,一邊站起身:“你這小丫頭,人不大,打人到是疼得很。”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蘇清靈趕忙丟掉手裡的作案工具。
隨後偷眼打量李承乾,活像個偷糖果被抓住的小賊。
見她這模樣,李承乾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了:“行了,見你沒事兒我也就放心了。”
“你可別做那種尋死覓活的事兒,尤其是爲了我尋死,尤爲不值當。”
李承乾緩緩轉過身道:“今日既然話已經聊到這了,我也不妨問你一句,你願意嫁我麼?”
“啊?”
蘇清靈望着李承乾的背影,有些愣神。
“婚姻對於這時代的女人來說,就是人生中所有幸福的來源。”
“若是婚姻不幸,那就是這女人人生的不幸,我已經毀了一個女孩的人生了,不想再毀了你的。”
李承乾轉頭用眼角看了眼蘇清靈道:“若你不願意,我便去與父皇鬧,與父皇對着幹,也斷不會讓你嫁給我。”
說完這話,他邁步就要離開。
誰知,蘇清靈忽而開口道了句:“若我嫁你,你會怎樣待我?”
聞言,李承乾愣了下。
隨後,他緩緩轉過身,正視蘇清靈道:“父皇怎樣待母后,我便怎樣待你。”
“真的?”
“若有虛言,天打雷劈。”
話落,李承乾還不忘補充一句:“但前提是,你也能與母后一樣,包容我的一切。”
說完,他在不停留,邁步直接離開。
現場也只留蘇清靈一個愣在原地,久久未動……
其實這倆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李承乾不想娶她,也只是因爲不想走前世李承乾那條老路罷了。
但如今看來,有一些東西是命中註定的,不論他怎麼鬧,怎麼作也是改變不了的。
而相比於李承乾來說,蘇清靈的心思則要更復雜一些。
第一次見他時,他是那麼的惡劣,她甚至都想着,寧願投湖自盡也不嫁給這樣的人。
第二次見他時,他又是那樣的優秀,只一首詩,便讓滿場士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待到之後,她就沒在見過他。
但她也在背後,打聽過許多關於他的傳聞。
有人說,他是皇家敗類,李世民平生最大的敗筆。
也有人說,他是大唐的驕傲,更是大唐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
但不管怎樣,都沒有後來那次大鬧長安城來的震撼。
爲了一個女子,他敢提槍縱馬,在魯王府外大開殺戒。
或許有人會因爲他沒有殺死李元昌,而覺得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惺惺作態。
但蘇清靈卻知道,他是個懂得大是大非的人。
他之所以沒有殺死李元昌,並不是因爲他不想,而是他想犧牲自己,放下仇怨,來保全李唐皇族的名聲。
旁的不論,只說這份明是非辨善惡的心性,就是旁人所不具備的……
蘇清靈緊緊地抿着嘴脣,望着李承乾離開的方向,喃喃道:“我願意包容你的一切,只願你不要負我……”
……
待到李世民帶着李承乾出了蘇府後。
見李承乾那模樣,李世民忍不住笑道:“你小子,該不會還在怪爲父算計你吧?”
“並沒有。”
“我知道父皇爲何讓我娶蘇小姐。” шшш● ttκǎ n● ¢Ο
“我也知道,父皇所做之事,多數都是爲了我好。”
李承乾抿了抿嘴道:“只不過兒臣希望,以後父皇若是有什麼要求,可以明面上與兒臣提出來,而不是在暗地裡搞小動作。”
“爲父跟你小子明說的事兒,你做了幾件?”
李世民歪着腦袋看着李承乾道;“對付你,只能用這種小動作才管用。”
聞言,李承乾忍不住苦笑:“這天底下,哪有您這般當爹的。”
“那天底下,豈有你這樣當兒子的?”
李世民翻了個白眼道:“你看那些尋常百姓家的孩子,有幾個是不聽父親話的?”
“你如今都已經及冠了,還是這般不懂事不聽話,你讓我怎能不自己去想辦法?”
“父皇,您這話說的可就有些過了。”
“您讓我跟您征討樑師都,我去了。”
“您讓我跟您征討北漠,我去了。”
“您讓我征討吐谷渾,我去了。”
“您讓我征討東北三番,我還是去了。”
“父皇,您讓我做的這些事兒,我有那件是沒做的?”
“說實話,父皇您真的該爲兒臣考慮一下了,我也是個人啊,我也有自己的想法的呀。”
李承乾望着李世民道:“我總不能真如您手中的棋子一樣,您讓我去那我就去那吧?”
“你說的那些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兒。”
李世民嘴角高挑着看向李承乾道:“我唯一想讓你做的,就是儲君,就是接手這偌大的江山。”
“這您是想多了。”
李承乾聳了聳肩道:“我早就與父皇說過,我寧願去皇宮倒夜香,也不做儲君。”
“行行行,隨你隨你。”
李世民胡亂的擺了擺手道:“你不願做儲君就不做吧。”
話落,他忽而轉過頭看向李承乾道:“不過現在可有個重要的事兒要交給你來做。”
“什麼事兒?”
“監國!”
“啥?”
李承乾滿臉詫異的望着李世民。
監國,顧名思義,就是要代替天子管理國都以及處理天下政務。
可這事兒,再怎麼着也輪不到他來做啊。
且不說,他一不是太子,二不是儲君,沒那個資格。
再不濟,李淵可還活着呢。
就算是李世民要離開國都一段時間,需要有人監國,也應該是李淵出來纔對。
見他那模樣,李世民也立刻看穿了他的想法。
李世民直接開口笑道:“我知道,你想的是讓你皇爺爺監國,但這次恐怕不行。因爲你皇爺爺這一次要與我一起離開長安。”
“離開長安?去哪?”
“岐州!”
“而且同行的還有你母后。”
李世民背手道:“明日我便會下達皇長子監國的旨意,至於你會如何做,那就全看你的了……”
說完,他也不管李承乾是什麼表情,直接邁大步離開。
只留李承乾一個傻站在原地。
這是坑兒子,赤果果的坑兒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