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李承乾的命令下達。
倒黴的可不止夏智行一個人,他的那些個子女親屬一個都沒落下。
全都被左翊衛給抓到了刑場,只等到了午時一個部落的全部處斬。
當然了,李承乾也沒那麼殘暴。
在左翊衛過來時,他就特意囑咐過,要抓的人皆要跟夏智行有關係。
其餘的那些丫鬟僕從以及雜役管事,就將他們給就地遣散了。
左翊衛的辦事效率很快。
待到李承乾與柴景過來時,左翊衛的那些人已然將府邸清空了。
這夏府的規模十分巨大,幾乎比秦王府的規模還要大兩三倍出去。
府內人造湖,人造林,人造山等等觀賞景物數不勝數。
旁的不說,只看這宅子的規模建造,就知道這貨近來到底貪了多少錢財了。
之前,李承乾也只是聽過貪官,亦或者是見過貪官罷了,卻從沒有親自參與過抄家。
但今日,當他來了這夏智行的府邸後,他才知道什麼叫貪官的家。
且不說這院子,只說那夏府庫房裡裝的東西,就足以讓李承乾這個見識過皇家寶庫的人都震驚了。
這夏智行的庫房,簡直比李世民的小金庫都富裕。
只見那庫房當中,光是銅錢就有幾十箱,金銀器皿,古董珠寶更是數不勝數。
李承乾隨手抓起了一副字畫,那畫上畫的赫然是兩名美麗宛如仙子的女子。
女子容貌栩栩如生,尤其那眼睛畫的尤爲傳神,站在畫前都能感覺似是在到被畫中人注視,看起來就先隨時都能活過來一樣。
而當李承乾低頭看向落款以及那些詩詞時,頓時就是心頭一驚。
這特孃的竟然是著名畫家顧愷之的親筆畫!
顧愷之,字長康,東晉傑出畫家、繪畫理論家、詩人。
因爲他有對文學和繪畫方面有很高的成就,於是人們稱他爲三絕,而這三絕,分別是畫絕、文絕、癡絕。
顧愷之自小便博學多才,擅書法詩賦,尤善繪畫。
顧愷之作畫意在傳神,其遷想妙得,以形寫神等論點爲傳統繪畫的發展奠定了基礎,爲水墨畫鼻祖之一。
因此,他也被後世的許多畫家,尊稱爲華夏畫祖、山水畫祖……
可因爲年代太過久遠,顧愷之的作品完整保存到後世的少之又少。
到了李承乾那個年代,也就只有洛神賦圖、女史箴圖、斫琴圖、魏晉勝流畫贊、論畫等不足十部作品還留存於世……
但就算是僅存的這幾幅畫作,單拿出來任何一個,都足以被奉只爲瑰寶神蹟。
“真想不到,這夏智行連這種畫都能找得到。”
李承乾緩緩地收起畫卷,隨後面朝那些個左翊衛士卒道:“這些個古董都應該算得上是國寶了,尤其那些字畫千萬不能損壞,一律封裝好帶回長安。”
聞言,衆人紛紛應是。
這時候,在古董堆裡尋覓一圈的柴景忽而走到李承乾的近前。
而在他手裡,赫然已經多出了半塊金黃色的綢布。
李承乾接過綢布,展開一看,這不是蘭亭序的另外半篇,還能是什麼呢?
“有了這東西,就相當於是有了塊免死金牌了……”
……
既然已經得到了蘭亭序。
李承乾就沒有繼續留在涇陽縣的必要了。
故而在處斬了夏智行全家後,他便要離開涇陽。
但在離開之前,他還有件事兒要做。
“什麼?”
“你想讓我做涇陽縣令?”
柴景滿面不解的望着李承乾:“可我……我這出身能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
李承乾翻了個白眼道:“我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行了,這事兒沒商量,你就老老實實的留在涇陽,給你的父老鄉親做實事兒吧。”
說完這話,他直接起身道:“不過我可先跟你說好,若是做得好也就罷了,若你還與那姓夏的一樣,我便也那般待你,你懂了麼?”
“草民自然是明白的……”
柴景苦笑聲,擡頭望着李承乾道:“只是草民怕,自己當不好這縣令。”
“沒什麼當不好的。”
“只要你全心全意爲老百姓着想,全心全意爲老百姓做實事兒就行了。”
李承乾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再者,當官就這麼回事兒,只要你不禍害百姓,百姓就會念你的好的。”
“你本就長在涇陽生在涇陽,定是要比尋常人熟悉涇陽。”
李承乾笑的溫和:“讓你做這縣令我也放心,等我回了長安後冊封你爲縣令的文書就會下來。”
“不過在那之前,你可要低調一些,或者說,在那姓鄭的倒臺之前,你都要低調些,也要保護好自己,明白麼?”
聽聞這些話,柴景緊緊地咬着嘴脣沒說話。
他自然知道李承乾是什麼意思。
現如今,他們已經算是把鄭永旺給得罪死了。
鄭永旺或許不敢對李承乾怎麼樣,但可敢對他柴景下手呀。
見他沉思,李承乾也不在多說什麼,再次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了句:“走了!”
說完,他徑直邁步出府,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
房間內,只有柴景一人癡癡地望着府衙當中那官老爺才能做的椅子。
良久後,他才緩緩開口:“放心吧殿下,我是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
回去的路上。
馬車之內,李承乾望着手裡的蘭亭集序樂得合不攏嘴。
見他那模樣,李聽雪忍不住白眼連翻:“你這傢伙,不過是得了份字畫就高興成這樣。”
“若是將你父皇那書庫裡的字畫都給你,你豈不是要笑瘋了?”
“嗨,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承乾將蘭亭序小心翼翼的收好,隨即笑道:“父皇喜好字畫,尤其喜愛這王羲之的字畫。”
“而且我也不瞞你說,他想得到蘭亭序不是一天兩天了,幾乎想的瘋魔。”
“若是我這時候將這蘭亭序奉上,不論談什麼條件他都能答應我。”
見他那傻呵呵的模樣,李聽雪再次翻了個白眼。
“你難道到現在都沒看出來,這次的事兒都是你父皇策劃出來的嘛?”
聽聞這話,李承乾直擡起頭,愣愣的看着李聽雪。
李聽雪忍不住搖頭而笑道:“姐姐不妨告訴你,這次的事情,從始至終都是你父皇安排的,包括我也是。”
“而這蘭亭序,回去後,你父皇必是要上門討要的。”
“你還想憑藉這東西跟你父皇談條件?你怕不是在做夢呢……”
瞬間,李承乾那美麗的心情就不美麗了。
怪不得他總覺得這事兒怪怪的呢。
原來都是他策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