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未成家的男丁,不許單獨立府,否則就是不重孝道。
這規矩聽來,似是有些過分,但古代麼,就這樣。
而沒有成家的高至行,自然而然還與自己老子高士廉同住。
自打從益州回來後,高士廉就跑到了吏部擔任尚書職位。
今天早上的朝會,那也是參加了的。
作爲李承乾的舅公與半個老師,他也是爲李承乾感到驕傲的。
而且更爲重要的是他把魏徵給懟了。
要知道,魏徵跟他高士廉可是死對頭啊。
當初高士廉被貶益州,就是這魏老頭在其中搞鬼。
今日,李承乾當中讓魏徵下不來臺,那也就等同於是給高士廉報了仇。
高士廉回家之後,甚至多加了三道肉菜,喝了大半壺酒。
此刻,李承乾忽然到來。
高士廉那也是相當高興,還是親自出門迎接的。
見到高士廉,李承乾那也是一改往日的痞態,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了句:“孩兒拜見舅公。”
高士廉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那可是李承乾母親,長孫皇后與長孫無忌的恩人。
所以李承乾對他尊重,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而見他如此客氣,高士廉那也是更爲開心。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你現在已經貴爲太子殿下了。”
高士廉笑着說道:“我作爲臣子,應該是我給你施禮纔對。”
“舅公,您這可就是在說玩笑話了。”
“我母后貴爲皇后,不也還是要叫您一聲舅舅?”
李承乾也笑着說道:“太子沒什麼了不起的,依舊還是舅公的孫子。”
見他如此模樣,高士廉也是非常開心。
他道:“不錯不錯,真是長大了,愈來愈有大人的樣子了。”
說着,他讓開了門閥,直道:“來來來,裡面坐會,別在外面待着了。”
隨後,兩人便一同進入府內。
一邊走,高士廉一邊誇獎着今日在朝堂上李承乾如何如何出彩,如何如何令人敬佩。
聽聞這些恭維話,李承乾也都是笑着應承。
而在來到客廳坐好之後。
高士廉直開口問道:“看殿下這意思,今日是來找犬子的?”
“是的舅公。”
“今日,父皇命我前往江南道。”
“我對哪裡的情況,不太熟悉,所以有些事情想與表舅商議一下。”
李承乾沒有隱瞞,直接道明來意。
高士廉則點了點頭,揮手喊來小廝,去傳喚高至行了。
不多時,高至行便跟着小廝來到會客廳。
當他見到李承乾時,臉上明顯多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高士廉看了高至行一眼,隨即道:“殿下有些事情要跟你商議,你一定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完,他又看向李承乾,道:“殿下,人已經來了,你們倆先聊着,我這邊還有點事兒。”
聞言,李承乾趕忙起身,道:“乾兒,恭送舅公。”
高士廉揮了揮手,隨後便邁步離開了。
會客廳內也只剩下了李承乾與高至行二人。
而在自己老子走後,高至行也一改剛纔拘謹模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李承乾的身邊。
他笑呵呵的說道:“怎麼着,看你這意思,是收到我給你的禮物了?”
“禮物?”
李承乾直將那書信給拿了出來,拍在桌子上,道:“這就是你說的,讓我半年不用去東宮?”
“是啊。”
高至行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道:“你去一趟江南道,不就不用去東宮了麼?”
“嘿,你這傢伙是把我當傻子了是吧?”
李承乾有些氣惱道:“就算是半年不去東宮,那我離開長安城之後,我父皇不還是得幫我搬家?”
“那我就管不着了。”
高至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道:“我們當初說的可是半年不去東宮,又不是說搬家。”
“行,你小子可以。”
李承乾冷笑一聲道:“不過你也別得意的太早了。”
“今日我父皇還和我說今年科舉的狀元蘇敏全如何如何的英俊瀟灑,如何如何的才華橫溢。”
“而且年紀嘛,也跟我姐姐相仿,並且聽說還是我姐姐喜歡的類型。”
“等明天我就帶着我姐姐去看看那傢伙去。”
“若是他們倆看對眼,那還真就是美事一樁。”
“畢竟,才子配佳人,天造地設。”
李承乾緩緩起身,道:“行了,話我該說的說完了,我走了。”
“誒誒誒!”
“李承乾,你這傢伙不講信用。”
聽見李承乾這麼說,高至行急了。
他起身一把揪住李承乾的胳膊,道:“你當初說的可是好好的,要幫我去求賜婚的,現在怎麼變卦了?”
“變卦?”
“有麼?”
李承乾歪了歪腦袋,道:“我當初說的可是你做得到,讓我半年不用搬家,我才幫你去求賜婚的。”
“當下,你沒做到,而且還敢誆騙我。”
“那我還幫你求個屁?”
李承乾翻了個白眼,道:“還有,別拉我衣服,這可是新做出來的太子朝服,要是扯壞了你可賠不起。”
說完,他就又要往外走。
高至行在後面一邊追一邊道:“行了行了,你就別鬧了。”
“我知道你來是爲了什麼,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還不行?”
高至行也是徹底被李承乾整的沒了脾氣。
見狀,李承乾終於停下腳步,重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做好。
他道:“先說好,若是說的理由我不滿意,我還會按照我的想法去做的,我姐你也別惦記了。”
聽聞這話,高至行重重的沉了口氣。
他道:“若是讓你姐知道,你這麼拿她威脅我,她還不得打殘你?”
“嘿嘿。”
“我姐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畢竟,我可是我姐最喜歡的弟弟。”
李承乾滿臉壞笑道:“而且你小子也給我聽好了,我可是當朝太子,別跟我囉裡囉嗦的,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最後這句話,他乾脆都掏出自己的身份去壓高至行了。
可高至行會怕嗎?
當然不會了。
畢竟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都是互相瞭解對方的脾氣秉性的。
李承乾若真是那樣一個用身份壓人的人,他高至行怕是都不會去看對方一眼,更別提幫他做事了。
不過,提起李聽雪,高至行是真的沒脾氣。
他乾脆當着李承乾的面,就說了實話了。
而當李承乾聽完之後,那也是滿臉的詫異。
他道:“這麼說來,這事兒真是我父皇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