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待蕭逸說什麼,身邊已經微醺的妍舞,就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甩了甩秀髮,一扯自己的絲巾,端起了酒杯,一指對面的橫路孝弘說道:“橫路,說這種話幹什麼?蕭逸說了,酒量到了,不想再喝了,你還這麼卑鄙地用激將法?來來來,姑奶奶跟你喝!你要是不敢和我喝,你就是龜蛋!”
說完,不待橫路孝弘有任何反應,妍舞就已經酒到杯乾,一杯茅臺,即刻下了肚。
把杯子口向對面一豎,妍舞雙眸微眯,斜睨着橫路孝弘,讓他毫無退縮的餘地。
宴會廳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十幾個穿梭其中的服務員,都瞬間轉向了這裡,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小聲地議論紛紛。
“又是那個韓國美女醫生,再一次爲蕭逸蕭醫生出頭啊。”
“這好感表達地也太明顯了吧?可惜啊,顯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不過,這酒量真是好,那麼大一杯白酒,說幹就幹了,唔,這麼敢愛敢恨的女人,我喜歡!”
“你喜歡有個屁用,人家喜歡的是蕭逸蕭醫生!”
橫路孝弘眼見着妍舞又橫空殺了出來,擋在了蕭逸前頭,心裡這個氣啊,不過,如今,衆目睽睽之下,連一個女人的挑戰都不敢應下的話,那還算是男人嗎?
想到這裡,橫路孝弘也真是憋氣又窩火,又毫無辦法,只得憋紅了一張臉,一仰脖,也把那滿滿的一杯白酒,倒入了口中。
這廝也是酒量確實不錯,一杯酒下肚,根本看不出什麼,氣定神閒地也學着妍舞的樣子,把杯子口轉向了妍舞,幾分得意地說道:“妍舞小姐,承讓!”
哪知道,妍舞卻是即刻又倒了滿滿一杯酒,再度喝道:“一杯酒而已,承讓什麼承讓?來,再來!”
“呃!”橫路孝弘差點一個趔趄,腦門一片黑線,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麼一個強悍的韓國女人,在這裡攪局,眼珠急促地轉了幾轉,卻是轉向了蕭逸說道,“蕭醫生,莫非,華夏的男人,只會讓女人擋在自己前面?”
“姑奶奶我願意!”妍舞嫣然一笑,說完,一仰脖,再度把那杯酒喝下了腹中,只是,這一次喝完,卻是猛烈地咳嗽了幾聲,顯然,已經徹底醉了。
蕭逸哪會再看着妍舞這樣下去?急忙起身,一伸手,奪過了妍舞手中的酒杯,說道:“你醉了,別再喝了!”
一般喝醉了的人,都會大叫着自己沒醉,而後,再度討酒喝,可是,這妍舞卻是不同,聽了蕭逸的話,卻是燦若桃花般地一笑,一雙妙目直視着蕭逸,說道:“好,你說不喝,我就不喝了!”
說完,竟然就真的順從地坐了下去,只是,身體卻是有些搖晃。
“我送你回去吧!”蕭逸低聲說道。
“不,我要在這裡看着,免得別人欺負你。那個,橫路孝弘,快把酒喝了!別想矇混過關!”妍舞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絲巾,惡狠狠地說道,瞬間就從對蕭逸的小綿羊狀態,變得一副凶神惡煞,變臉之快,仿若翻書。
橫路孝弘衆目睽睽之下,只得憋着一肚子氣,又倒了一
杯酒,幹了下去。
只是,還沒等他再說什麼,蕭逸已經冷冷地開口了:“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喝酒啊!只是,這麼喝又有什麼意思呢?來,我教你一種過癮的喝法,服務員,給我上大碗!”
“大,大碗?湯碗嗎?先生?”正在看熱鬧的服務員一驚問道。
“好,就湯碗!”蕭逸渾不在意地說道。
只是,周圍衆人一聽這話,臉色就有些變了,這是要拼命呢啊,用湯碗喝白酒?
片刻之後,那服務員就麻利地按照蕭逸的吩咐,上了兩個碩大的湯碗,那簡直就是兩個小盆子,直徑足有二十公分的。
一個擺在了蕭逸面前,一個送到了橫路孝弘面前。
“倒酒!”蕭逸眼睛盯着橫路孝弘,頭也不回地衝服務員吩咐道。
“倒,倒多少?”服務員有些不知所措。
“倒滿!”蕭逸淡然說道。
“什麼?這麼大的湯碗,要倒滿?那得多少酒啊?”衆人好些人都站了起來,看向了蕭逸這邊,一陣驚呼。
服務員剎那的驚詫過後,卻是喜出望外,這一大碗倒滿了,起碼得好幾瓶茅臺,這光提成就得多少啊?
趁着蕭逸沒有反悔,服務員即刻手腳麻利地開起了好幾瓶茅臺,咚咚地倒入了兩人面前的大海碗裡。
那茅臺特有的醇香,即刻四溢開來,只是,那香氣卻是無法讓衆人感到心曠神怡,大家看着這滿滿的兩大碗白酒,都是一陣陣頭皮發麻。
即便是那挑事的橫路孝弘,也是臉上變色,向看妖孽一樣,看着自己對面的蕭逸。
“這,這不可能!他不是說他不能喝了嗎?怎麼還要這個喝法?他是嚇我呢,是不是?”橫路孝弘心裡一片哀聲。
而蕭逸卻是一直笑吟吟的,似乎毫不在意,眼見着酒倒滿了,施施然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端起了那海碗,遞到了嘴邊,雙眸看着橫路孝弘說道:“請了!”
說完,嘴一張,那一海碗茅臺酒,就如同長虹吸水一般,被蕭逸飲到了口中,頃刻間就見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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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酒!”一飲而盡之後,蕭逸竟然能意猶未盡地抿了抿嘴脣,面不改色心不跳,就連那端着海碗的手,都不曾抖過一下。
“哄!”在場衆人,無不是一聲驚呼。
“我的天啊。”
“我的神啊!”
“老天爺,這是喝酒嗎?就算是喝水,這麼大的一碗下去,也要難受半天吧?”
“豪飲,這才叫豪飲啊,蕭醫生竟然是深藏不露!”
只是,震驚之後,衆人的目光,卻是不可避免地看向了橫路孝弘。
挑起這場拼酒事端的,是他啊。到如今,他該怎麼辦?這才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橫路孝弘臉上已然是一片慘白,豆大的汗珠啪啪地從頭上滾落下來,砸到了面前的酒碗裡。低頭看了看那滿滿漾漾的茅臺,再看看對面蕭逸面前已然空空如也的海碗,橫路孝弘腦中已經是一片空白。
“怎麼?你怕了?不敢喝了?這就是你所謂的大日本
帝國的男子漢大丈夫?”蕭逸微微一笑,笑着說道。
“啊,巴嘎!士可殺不可辱!老子喝了!”橫路孝弘此刻可沒有了那份從容的心態,被蕭逸微微一激,就暴跳如雷,腦門上脖筋繃起了多高,大叫了一聲,即刻雙手捧起了那大海碗。
眼珠通紅,看了一眼蕭逸,再看了一眼周圍目光灼灼的圍觀衆人,橫路孝弘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竟然像個傻逼一樣,去和這個能讓漸凍症患者當場見效的怪胎拼酒,本想着讓蕭逸大醉一場,讓他出醜呢,哪知道,到頭來,他比喝水還輕鬆。
事到如今,爲了臉面,寧可喝死,橫路孝弘也得喝啊。
狠狠地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橫路孝弘端起了那大碗,送到了嘴邊,咕咚咕咚地牛飲起來,哪裡有剛纔蕭逸的半分氣度,簡直就是醜態百出。
茅臺酒雖然嘩啦啦地從他嘴邊灑出,只是,到他終於喝完的一剎那,也已然進了肚子十之八九。
“呃”橫路孝弘猛地打了個酒嗝,而後,手一鬆,那大海碗啪地一聲跌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啊”衆人一陣驚呼。
只是,呼聲未絕,那橫路孝弘就瞪大了眼睛,直挺挺地狠狠摔到了地上,人事不醒,片刻之後,身體一陣抽搐,從嘴角沒有吐出酒來,卻是溢出了一口血沫子。
“壞了!這是胃出血了!”諸位都是國際頂尖的醫生,哪會不明白橫路孝弘這症狀代表的意義呢?
與橫路孝弘同來的伊藤中佐,萬萬沒想到,事情最後竟發展到了這種地步,慌忙蹲下身來,大叫着橫路孝弘的名字,只是,後者卻是毫無迴應了。
“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伊藤眼睛都紅了,大聲叫着。
劉陳鳳美女士也沒想到,吃個飯,竟然能血濺當場。也有些慌了,急忙叫助理趕快叫救護車。
一會功夫,救護車嗚咽着來到,把橫路孝弘即刻送到了醫院去急救了。
“唉,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呢!”劉陳鳳美女士一聲輕嘆。
發生了這種事兒,大家也都沒心思再繼續吃飯了,也就都陸陸續續離開了。
蕭逸對於把橫路孝弘喝進醫院,根本沒有任何意外的感覺,這還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讓他橫屍當場都是有可能的。
劉陳鳳美女士的那句“自作孽不可活”,無疑是對橫路孝弘的最佳點評,開玩笑,敢和蕭逸一個築基期後期的修士比拼酒力?蕭逸的修爲,喝下再多的酒,只要自己不想醉,都可以分分鐘化解了酒力。
而看着衆人都離開了,蕭逸的眼光卻是鎖定了那同樣正要離開的江淮文,淡淡地從後面叫住了他:“江淮文!”
江淮文聽了蕭逸的話,渾身都不由得一陣輕顫,卻也停住了腳步,臉色難看地轉向了蕭逸。
“你最好少打彎彎心思!”蕭逸冷冷說道。
江淮文聽了蕭逸這聲音不大的一句話,卻是沒來由的渾身一抖,竟從骨子裡感覺到了一陣寒意,只是,驕傲如斯,卻是不肯就此低頭,一聲冷哼,江淮文梗着脖子,離開了宴會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