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旁觀的衆人,只見玄真道長神識探入了蕭逸手上的那小小的溫玉之後,便是呆立當場,一動不動,再之後,臉上竟是現出了震驚之色,到最後,額上冷汗竟然潸然而下。
這讓大家不由得驚詫不已,剛纔見識了玄真道長在準道器葫蘆的攻擊下,都能夠全身而退,可想而知,老道長的修爲,已經到了一種高深莫測的地步,怎的神識進入蕭逸的溫玉之後,此刻竟然臉現痛苦之色,看那情形,竟是頗爲艱難呢?
“到底蕭醫生的溫玉之內被佈下了什麼陣法?怎麼老道長會這樣?”衆人無不議論紛紛。
蕭逸卻是神念一動,停下了玉內的所有陣法,這些陣法都是蕭逸念頭所化,自然是說停就停,說啓動就啓動的。
那陣法一停,玄真道長終於如遇大赦,神識即刻退出了溫玉,迴歸了識海。
只是,卻是臉色煞白,驚詫欲絕,直勾勾地看着蕭逸,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師尊,您怎麼了?”劉針在一旁見玄真道長這般模樣,自然上前關切地問道。
“嘶”玄真道長這才倒吸了一口冷氣,眼角跳動,喟然嘆道,“蕭醫生在這陣法一途,真乃絕世天才也,化腐朽爲神奇,這份心思的機巧和手段的精妙,讓貧道佩服得五體投地!”
衆人一聽了玄真道長這話,卻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蕭逸那塊溫玉看起來明明普通得很,與胡志鵬那塊光華灼灼的比起來,實在是不能讓人引起重視。
卻是沒想到,玄真道長竟然如是說。
就有人忍不住問道:“道長,莫非蕭醫生這玉內的陣法比胡志鵬道友的多?”
“然!”玄真道長深深地點了點頭,而後,緩緩說道,“蕭醫生的這塊溫玉內,在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內,竟然被打入了三十二個陣法!”
“半個時辰,三十二個陣法?老天爺,他是怎麼做到的?”衆人凜然一驚。
“什麼?三十二個陣法?”那金鳳山的胡志鵬聞言更是臉色劇變。
而那些已經下了賭注賭蕭逸贏的人,此刻卻是最最驚訝的,原本已經以爲自己押出去的寶貝,必然輸定了,哪知道,此時此刻,玄真道長竟然宣佈,蕭逸的玉內被蕭逸佈下了三十二個陣法。
這豈不是意味着蕭逸就此獲勝了?
“天啊,這不是真的吧?老子贏了!”
“哇哈哈,多虧當初不改初衷,一直堅決的賭蕭醫生會獲勝,蕭醫生真是沒有讓人失望啊。”
“那是,我等可是得天道之人,看人咋會錯了?”
這幾位興高采烈,興奮欲絕,卻是統統忘了剛纔他們是如何腹誹蕭逸的。
只是,賭胡志鵬贏的那幾個修士,卻是目瞪口呆了。不由得慨嘆,世間的大喜大悲實在是來的太過突然了,剛纔還覺得穩操勝券呢,怎麼突然間就輸了呢?
那胡志鵬更是滿臉的難
以置信,一大步邁到了蕭逸身旁,瞪大了眼睛急迫地問道:“蕭醫生,敢問那三十二個防禦法陣,都是什麼?只要您告訴我,我便輸的心服口服,死而無憾。”
“非也,我佈下的陣法,卻是並非防禦法陣。”蕭逸淡淡說道。
蕭逸此言一出,在場衆人便無不是一愣,不過,片刻之後,就有那機靈的人,大聲說道:“哈哈,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了,道長的規則是,陣法多,且堅固者,獲勝。胡志鵬的九個法陣,都是防禦法陣,威力驚人,蕭醫生的陣法雖多,卻並不是防禦法陣,說起來,還是胡志鵬勝了啊。”
玄真道長卻是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道友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胡志鵬小友的陣法,雖然都是防禦法陣,但是卻全是各自爲政,獨立運轉。然則,蕭醫生布下的這三十二陣,卻是環環相扣,相生相長,連綿不絕。貧道我剛纔一個不慎,便陷入其中,若不是蕭醫生及時停了陣法,貧道的神識有可能要永遠沉淪其中,再也無法歸位了。其中的兇險程度,令貧道後怕不已,卻是不知道,這簡單的八卦陣,竟然可以如此衍生,並且,組合成一個整體的大陣,這份心思,貧道拍馬不及,心裡只有敬佩。”
“竟然是這樣,三十二個大陣,竟然還能互相聯繫,組合成一個整體的陣法?蕭醫生,您可不可以指點我?”胡志鵬聽了玄真道長的話,卻是如同着了魔一般,琢磨了片刻,突然撲到了蕭逸身邊,言辭懇切地說道。
蕭逸卻是一偏身,甩脫了胡志鵬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蕭某的這套陣法,無不可以傳外人,只是,卻是不傳奸佞不實之人。”
蕭逸此言一出,衆人卻是吃了一驚,不由得面面相覷,不明白蕭逸爲何如此說胡志鵬,眼見着那胡志鵬好似心思單純,極度靦腆,說起話來都是結結巴巴的,怎麼就成了奸佞不實之人了呢?
胡志鵬聽了蕭逸這話,不由得臉色劇變,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蕭逸,結結巴巴地說道:“蕭,蕭醫生,何出此言啊?”
“哼,你自己做的頂級寶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莫非還要我當場說明嗎?你處心積慮這般,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蕭逸緊盯着胡志鵬,冷冷問道。
胡志鵬渾身一震,眼神急閃,額角的冷汗簌簌而下,長大了嘴巴,臉上漸漸地一片死灰。眼神閃爍,低聲說道:“莫非,蕭醫生您看出來了?這怎麼可能?我明明做的天衣無縫的,連玄真道長都沒有看出來。”
“哼,天理昭彰,想要騙過蕭某的眼睛,你的功夫還差得遠,更何況,你的手段,說起來,蕭某這不是第一次見了,前幾天有一個墨玉葫蘆,想必也是出自你之手吧?”蕭逸語氣不善。
圍觀衆人卻是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二人到底是在打什麼啞謎。
只有劉針,眉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而那胡志鵬聽了“墨玉葫蘆”這四
個字更是渾身一震,冷汗長流,嘶聲說道:“蕭醫生,那墨玉葫蘆是個意外,我只是煉製了,但是,根本沒想着出售,是掌門師兄,偷了出去,甚至拿去了拍賣,我是事後才知道的,卻是追悔莫及。”
“那麼,今日呢?你煉製這假冒的頂級寶器,意欲何爲?”蕭逸大聲喝道。
“什麼?假冒寶器?”圍觀衆人聽了蕭逸這話,立時就炸開了鍋。
“怎麼可能是假冒的呢?我們親眼見識了那葫蘆的威力。”
“是啊,玄真道長甚至出動了含有葵水精華的法寶,才能勉強應對,怎麼假的了?”
衆人議論紛紛。
玄真道長更是臉色一變。
一旁的劉針卻是上前一步,走到了蕭逸身前,皺眉問道:“蕭醫生,莫非這胡志鵬剛剛煉製的寶器葫蘆,竟是跟那日大王島拍賣會上的墨玉葫蘆一樣,並不是可以長久使用的法寶?”
“沒錯,最多施放兩次,兩次之後,便是個廢物了。”蕭逸點頭說道。
“什麼?最多施放兩次?那算是什麼頂級寶器啊?只能算是符寶!符寶和寶器,怎麼可能同日而語呢?”衆人一陣驚呼。
玄真道長也即刻問劉針道:“劉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回稟師尊,您還記得前幾日徒兒去參加了一次大王島的拍賣會吧?”劉針急忙回道。
“當然。”玄真即刻點頭。
“就在那拍賣會上,大王島的金牌主持雲卿,拿出了一件道器葫蘆,當時全場爲之轟動,甚至引得機巧山的一位女修士,拿出了一塊碩大的昊天石要交換。不過,後來,還是蕭醫生慧眼如炬,認出了那道器葫蘆竟然是個贗品,也只是個符寶。就因爲此,雲卿作爲這件道器葫蘆的鑑定者,算是走了眼,退還了在場所有與會者的入場費,損失慘重。因而,還拜託蕭醫生定要爲其留意贗品的製造者,哪知道,時間才過了這麼短短几日,這贗品葫蘆的製造者,便撞上了門來。甚至把咱們都愚弄了一番,真是其心可誅。”劉針恨聲說道,一雙眼睛也死死盯住了胡志鵬。
“原來是這樣!只是,剛剛那爆炎葫蘆,的確是威力驚人呢,連貧道都勉強招架。蕭醫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玄真道長卻不解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得而知了,到底他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達到如此以假亂真的地步,這個只能問他自己。只是,我卻是能夠感覺得到,自從他對道長施放了那葫蘆之後,葫蘆內便靈力全無,只是卻是被他以巧法稍加掩蓋而已,若不是蕭某恰好在大王島見過一次類似的墨玉葫蘆,恐怕今兒也要被他矇在鼓裡呢。”蕭逸看着胡志鵬,沉聲說道。
“嘶世上竟有如此的造假手段,真是令貧道大開眼界啊。”玄真道長不愧是得道高人,儘管自己鑑定法寶出了紕漏,連寶器和符寶都搞混了,但是,卻沒有絲毫尷尬之色,卻是由衷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