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亮了,魯顏看了眼躺在身邊,發出輕輕的鼾聲的張玄,含着嘴脣想要從他身上咬下塊肉來。還真是睡了一夜,兩人就這樣平躺着,張玄一晚上都沒亂動。
這就是睡覺?
中間幹嘛不擺上幾碗水,學那梁山伯跟祝英臺就好了?我就這麼沒魅力嗎?你連……碰都不碰我一下?
張玄倏地睜開眼,瞟了身邊在那咬牙切齒的魯顏一眼:“你算跟朋友有交代了嗎?”
“你爲什麼要這樣?”
張玄擡起上半身,摸着牀頭櫃上的礦泉水,灌了口才掀開被子下牀。
“我問你話呢!”魯顏嚷道。
張玄漱了口洗了臉,才走到桌子那,把微型攝像機一收:“這一晚上都拍着呢,我可不想變成主演。”
呃……是因爲這個?魯顏想想不對啊,他完全可以做完後,把攝像機給砸掉啊。
“還有,我勸你,別爲了恨我,就跟許浪在一起,那是個瘋子。”
“要你管!”
魯顏生氣的別過身,等聽到張玄穿衣的聲音,她悄悄回頭,看張玄在收拾行李,就說:“你要走了?”
“我要回內地了。”
張玄走到牀邊,拍着魯顏的臉頰笑道:“想我去江都看我。”
魯顏呆呆地看他開門,突然喊道:“那個許浪連吻都沒吻過我!”
“我知道!”
張玄揹着身,豎起兩根手指擺了下,關上了門。
沐甜開着輛寶馬車在等他,看他出了酒店,正要跟他說話,張玄卻走到一輛轎車前,一拳將車窗打碎,把還在睡覺的許浪拉到街邊,一腳將他胸腔踏碎。
“你……”
許浪感到呼吸變得很難,臉也變得越來越慘白。
“死不了,躺個半年罷了。”
張玄把行李扔到沐甜的車上,讓她開車。
“這是韓星查到的,關於杜矮子偷稅的記錄,你把記錄交給媒體。”
“好嘞。”
沐甜一身輕鬆的笑了下,踩下油門。
……
譚妮在家裡做着菜,聽到門鈴聲,就讓程平秋去開門。看到風塵僕僕的張玄和挽着他的譚娜,程平秋忙接過張玄從香城帶回來的禮物。
“都說了別帶禮物,都是自家人,來就來嘛。”譚妮綁着圍裙,提着鍋鏟跑出來嗔道。
“都是土特產,還有一塊江詩丹頓的手錶,一套施華洛世奇的首飾。”
張玄笑着進來,譚娜就跑去幫譚妮的忙,留下張玄跟程平秋談正事。
“程哥問我那事,我去問了地產那邊,暫時集團的地產業務還不會發展到香城,畢竟那裡已經快到了地價的頂峰。地產業務,又被四大家族把持着,很難有空隙讓集團插手。”
“這樣啊……”程平秋微微點頭,有點失望,但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地產這邊雖然是集團的幾大支柱之一,從長遠來看,也還是有利可圖,但到底這不像是以前了。利潤沒以前多,程哥,你又是做傢俱的,這除了精裝房,也用不了多少吧?”
程平秋笑說:“這精裝房就是個指標,有示範作用,那好些來看房的,看了
精裝房裡用上了我們的牀具,回頭都會去店裡看。噢,對了,我有個朋友,在南郊那開了個木材加工廠,最近出了點事,我聽說你在那邊朋友多,你幫去看看,成不成?”
“是有人鬧事?報警了嗎?”
張玄心想你程平秋也是一號人物啊,難不成你出面找警方沒用?
“報了,人家也去看了,說是鬧事的人背後有大人物,管不了。”
張玄就點頭說:“我明天去看看。”
從譚妮家回太上居,一到屋,張玄就抱着譚娜使勁啃,譚娜也熱情地迴應,這次去香城太久了,兩人都是小別勝新婚,哪還控制得了。要不是接了機就到譚妮那,早就乾柴烈火一點就燒了。
呼哧呼哧,風風火火地盤腸大戰三回合,張玄才饒過臉上掛滿了醉人的酡紅的譚娜。
“你姐夫的事……”
“我聽我姐說了,我打電話給過季婕了。”
張玄這就奇了,哪個大人物,連季婕的面子都能不給?她出面還擺不平?
“後來我又打去問,她就只是笑,說等你回來就知道了。”
張玄心裡直納悶,難道這事還跟我有關係?
左右這公司裡沒什麼事,劇組那邊也在橫鎮那裡拍,他要過一週纔去看。隔天起牀先回公關部露了個面,把該給的禮物都給了。
還揪了申文嫺的辮子鬧了一通,纔開車去南郊。
按程平秋給的地址,一過去,就看那地方有個大約佔地四五百平的廠房,裡外都堆着加啊好的木板,還有些像是茶座一類的細加工產品。
老闆在門外抽菸,先看了張玄的道奇車幾眼,等他走下來,他就馬上過去握手。
“程哥跟我說了張哥今天過來,我早上就一直等着。”
“別叫哥,把我叫老了,老陳是吧,這到底是什麼事,你給我說說。”
老闆老陳一提這事,就唉聲嘆氣的。
“說來我也慚愧,這事都是一幫小孩搞出來的。”
張玄就更奇怪了,看這老陳膀大腰闊的,雖說是外鄉人,可這一看就不是善茬,還能被一幫小破孩給弄得焦頭爛額的?而一幫小破孩,程平秋都搞不定?
“也就是年後沒多久的事,我這廠子門外放了些板子,都是二釐的三合板五合板,準備用來做衣櫃書櫃門的。誰想到,一天早上,我過來一看,那板子沒了。我就找監控看了,這板子都被一幫小破孩給偷的……”
“然後呢?”張玄擺手拒絕了老陳派的煙。
“我就找人問啊,拿着監控裡的照片。”
張玄看這監控,是很高檔的,拍得照片很清楚,不是那種小區,或是交警用的便宜貨。就看這廠子,一年下來上百萬也是有的。
花幾千塊買個好監控,也不是問題。
何況這加工廠裡,除了那些便宜的三合板五合板,還有些血檀、金絲楠一類的貴重木材。
“誰知我一路找過去,找到了一家福利院。嘖嘖,這福利院好大啊,樓都是新蓋的,還裝了空調。外面牆都是新粉的,院裡還有操場,聽說這地方里面有上千人啊。老的有,小的也有,還有老師。吃的比咱們這的工人都好,都是按一
天一人五十塊的標準。噢,對了,還有健身房……”
張玄越聽臉越黑,老陳也發現了,就停下來看他。
“繼續說,後來怎麼了?”
“我找過去,那裡的人說,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孩子偷的,還說我污衊人。我剛要走,又衝出來十多個保安把我打了一頓。你看,我這胳膊還紅着。”
老陳把袖子一卷,張玄就看那上面幾條紅印,看得出是用棍子抽的。
“你不打回去?”張玄語氣發冷。
老陳苦笑搖頭:“我哪敢吶,一看那福利院的規模,就知道不好惹,人家還摞話了,說我敢找人來,來一個放翻一個。”
“後來你就找程哥報警了?”
張玄還在忍,老陳神經大條,還沒感覺到不對。
“是啊,我就去找程哥了,呵呵,我是他那邊的供貨商,他做事仗義,我一向把他當大哥。結果,程哥找了關係,找到這邊的派出所,人家一打聽,是那家福利院的事,根本不敢管。張哥,你說,這還有王法嗎?這就昨天,那幫孩子又來了,把我這剛幫人家打磨好的金絲楠佛像給偷了……”
“走。”張玄起身就拉開車門。
“去哪?”
“去福利院。”
老陳一哆嗦,那邊警告過他了,他哪還敢去。張玄就不耐煩的喊道:“還想不想拿回你的東西了?上車。”
老陳心一橫,走到車邊就說:“這次都看張哥的了!”
這邊離福利院沒多遠,隔了四五條街,張玄一到地方,把車停好,就直接往裡走。
新蓋好的福利院,佔地很廣,設施也都是全新的,比一所正規的中學也差不了多少。孤兒區和老人區分成兩片獨立管理,又有共同活動的區域,在各方面都算得上江都首屈一指。
爲了怕孩子和老人受傷害,福利院專門設了超過三十人的保衛科。
前後門都有兩人值班,還都是經過保安訓練的,比一些學校大門口用來做擺設的看門老人強了不少。
張玄在走到鐵門前,就有保安喊道:“你來找誰?”
“我找個孩子。”
張玄才說完,那保安就看到了站在張玄身邊的老陳,馬上就叼着煙從門衛室走出來:“喲,可以啊,上次還沒打夠,還敢找人來?”
這裡都配着嶄新的保安制服,這保安卻把釦子解了幾顆,嘴上叼着煙,帽子也歪戴着。
“你別打人,我是來找你們院長好好說話的,昨天你們院裡的孩子又偷了我的東西……”
“你特莫放屁,我這院裡的孩子都是聽話的好孩子,哪裡會偷你的東西。你那些狗屁東西,又值幾個錢?”
保安上來就要推人,張玄擋在老陳面前,他的手就推到張玄的胸口上。
“喲,不怕死是不是……噯喲!”
張玄掐住他的手腕,把他手腕往下一扭,就聽到咔地一聲,他的手腕脫臼了。
“你們科長呢?”
“你特莫鬆手,噯喲,我的手啊!”
他這一喊,就從操場近頭的保衛科辦公桌裡衝出七八個人,手裡還都提着傢伙,邊往這邊跑邊喊:“你特莫找死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