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盡被濃濃的白霧籠罩着,宛若陷入了未開闢的混沌之間。
不知何時,那一抹妖冶的紅,溢滿了她的瞳孔。緊接着撕裂般的疼痛從心口傳來,疼得她喘不過氣。
他是誰?
白桃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臂,想留住這一抹殘影,卻觸了空。
一道白光襲來,白桃從夢境中驚醒。
耳畔響起了熟悉的聒聒蟬鳴。白桃緩緩從牀上坐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粉藍色的帳幔。
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牀,精緻的雕花與做工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檀香,幽靜而美好。
白桃搖搖頭晃晃胳膊,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有知覺,傷沒了。
這裡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堂?
想到這裡,白桃撥開帳幔,跳下了牀。
“你醒了。”溫柔的女聲從門外響起。未等白桃反應過來,身着青衫的女孩便親切的握住了白桃的手。
這女孩大概十六七歲的年紀,明眸皓齒,相貌嬌美,服飾和髮型儼然一副古人的模樣。
“這是哪?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兒?”白桃尷尬的笑着,發出疑問三連。
“這裡是陳府,是我家二小姐昨天救了暈倒在門口的你!”旁邊的小丫鬟答道。
這,難道是穿越了?怎麼穿的?魂穿身穿?自己背來的古詩文豈不是有發揮的地方了?
“咕——”
白桃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打斷了她天馬行空的想象。
“小翠,先帶小姐姐梳洗吧,然後去膳房拿些糕點來。”陳嫺溫聲細語的囑咐丫鬟道。
“我叫白桃。”白桃不好意思的說。
“叫我嫺兒就好了。”陳嫺笑笑。
白桃坐在銅鏡前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原來的模樣,她鬆了口氣。
心靈手巧的小翠爲白桃梳了一個簡單又不失俏皮的髮髻,又從陳嫺那拿了一件紗裙,畢竟身上的中衣是不能穿出門的。
剛來到新地方就碰到了好心人,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白桃一邊吃着棗泥糕,一邊打量着屋內古色古香的佈置。
門外,陳嫺和小翠悄悄打量着她。
“小姐,我們這樣做不太好吧。”小翠皺着眉頭,輕輕的附在陳嫺耳邊說道。
“難不成你去替我?”陳嫺完全沒有了方纔溫和的模樣,狠狠的瞪了小翠一眼。
小翠不敢說話了,只是有點替白桃惋惜。這麼漂亮一個女孩,可惜了。
白桃覺得頭有點發懵,剛想站起來走走,腿腳忽然就軟了,手上也沒了力氣。
這時候兩個丫鬟慌忙跑了過來,將白桃拖到了牀上。白桃想說話卻開不了口,她才明白自己被人下藥了。
果然,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惡狠狠的盯着笑眯眯走來陳嫺,想問她到底想做什麼。
“最近鎮裡鬧的沸沸揚揚的採花賊今晚點名要來陳府,我可是還要嫁人的呢……放心,明日我會給你一大筆銀兩,送你離開的。”
陳嫺一副“我真善良”的模樣,高傲的瞥了白桃一眼,帶着丫鬟離開了。
白桃的眼睛瞪得老大,想反抗也沒有力氣。淚水在眼眶打轉,再一次感受到了無助與絕望。
窗外天色漸深,白桃感覺自己的手恢復了一點力氣。她咬緊牙關強撐起身,想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可對現在的她來說,難度實在太大了,腿腳根本使不上勁。她一個翻身滾下牀去,狼狽的在地上匍匐着。
陳嫺走的時候門沒有鎖,可能是太信任這個藥效了。
如果當時能開口說話,白桃一定要把她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
快爬到門口時,一曲詭異的笛聲突然在耳邊響起,時近時遠。夜晚的涼風攜帶着桃花的花瓣,落在了白桃的手背上。
下一秒,一雙男人的腳站到了白桃的面前。
woc!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