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蘇子恆的意外加入,傳授給大夏官府製造局的火器坊匠人們陶製手雷製作的方法,同時還幫他們改良了現在的火藥配方,使得他們生產出來大量陶製手雷,在守城時,徹底壓制了蒙元軍的攻勢。
這日中午,仲輕寒巡視過西寧城的城牆後,回到了位於城中的手雷製作秘密工坊,一邊和蘇子恆一起吃午飯,一邊在聊天。
忽然外面有個黑鴉軍探子前來回報消息:“啓稟大統領,屬下在城外刺探消息時,發現西涼公正往西寧城方向而來。”
仲輕寒面露驚訝之色,狐疑道:“我父親不是應該鎮守湯固縣嗎?爲何會撤回西寧城,莫非前線吃了敗仗,湯固縣失守了?”
那名探子繼續說道:“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不過屬下的確看到有數萬百姓朝西寧城方向轉移過來。只是奇怪的是……”
仲輕寒雙眉一挑,冷冷問道:“奇怪什麼,快快道來。”
“是,大統領。屬下奇怪的是,西涼公只帶了幾十名親兵回西寧城,其餘的仲家軍似乎沒有跟隨,在半道轉向了玉門關方向。”
仲輕寒“騰”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什麼?你說我父親並未帶大軍回來,而是僅帶了少數親兵回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名探子低下頭,“屬下不知。”
仲輕寒冷哼道:“那你可知我父親去了何處?”
“回大統領的話,西涼公回了仲府。”
仲輕寒揮揮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且先下去,記得,這事不要對外宣揚。”
“謹遵大統領令,屬下先行告退。”
待探子離去後,仲輕寒眼中仍有無法釋疑之色,戰事如此激烈時刻,父親爲何會獨自回府呢?莫非這其中有什麼比蒙元軍入侵還緊急的事情嗎?
她在屋內來回的踱步,忽然做出了一個決定,不行!我一定要親自回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走到屋外,仲輕寒突然停住了腳步,又折轉回來,對蘇子恆說道:“子恆,要不你陪我回府一趟吧。”
“我?”蘇子恆用手指了指自己,不太明白她好好的讓自己陪她回去幹嗎?
仲輕寒臉上微微一紅,卻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剛纔她心裡也不知怎麼想的,聽到父親回府後,忽然就很想帶蘇子恆一起回去。
蘇子恆點點頭,長身而起,笑嘻嘻道:“那走吧,正好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早就想去看看輕寒你生活過的地方了,和我等小民有何不同。”
仲輕寒有心事,沒接他的話,來到工坊外,吩咐憐風和鐵山駕上馬車,迴轉仲府。
……
……
蒙元大軍中軍行宮內,被大火燒得灰頭黑臉,身上衣服破爛不堪,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膚也燙起了水泡的一衆怯薛軍侍衛,以及衆位僧兵總算僥倖逃出了一命。
左相耶律子晉一臉希冀的看着桑格,問道:“桑格大師,可曾追上那刺客,拿回解藥了嗎?”
桑格羞愧的搖了搖頭,“讓左相失望了,被那人逃了。”
耶律子晉頓時面如死灰,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現在又不在大都,從哪裡找到精通解毒之術的御醫來幫大汗解毒?”
隨軍而來倒有幾名御醫,可是他們精通的刀劍外傷,對內傷和毒傷不是很精通。
桑格走到雙目緊閉的蒙克身邊,抓起他的手腕把了下脈,又看了看他的臉色和胸口烏黑的掌印,長長吐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爲何大汗還在昏迷之中,但據貧僧觀察,大汗體內的毒素已經解了。你們可有曾給大汗服用什麼解毒之物嗎?”
衆人茫然的搖頭,都說不曾有人給大汗服用什麼藥物。
桑格皺眉道:“那就奇怪了,如果沒有服用什麼藥物的話,毒素也不可能那麼快解掉。貧僧懷疑,大汗至今未醒,恐怕也和服用的藥物有關。它雖然解了大汗體內的劇毒,卻也起了別的反應,使得大汗陷入了昏迷之中。”
耶律子晉臉色陰沉問道:“大師,你可知大汗這樣會昏迷多久?”
桑格道:“從大汗的脈象來看,在逐漸趨於平穩,估計短則三五天,長則十天半個月就會醒來。”
耶律子晉搖頭道:“不行,這個時間太久了。一旦大汗長時間未露面,軍營中肯定會有謠言傳出來,搞不好會引起譁變,得趕緊讓忽都答兒統領率領怯薛軍回來護駕。”
說着,他轉身對侍立一旁的阿爾斯楞說道:“阿爾斯楞,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理。另外,將怯薛軍中的大汗替身找來,到了出動他們的時候了。”
阿爾斯楞躬身行了一禮,聲音沙啞道:“遵命,左相大人!”
……
……
仲府,諾敏正指揮着府內的僕人囤積着糧食。自從蒙元大軍開始圍城後,西寧城的糧價就在飛漲,饒是西涼公府如此富庶,也開始感到吃力,畢竟府內下人太多,每日消耗的糧食不少。
忽然她看見府門外急衝衝有下人回報,老爺回來了!
諾敏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知道定然是自己給伯雅倫的那封密信起到了效果。仲綱肯定是得知了那個消息,纔會不顧前線戰事吃緊,也要甩下數萬大軍趕回來。
本以爲仲綱回來,她心裡會很高興,將他調離前線,使得蒙元軍攻勢無人抵擋,很快就能拿下涼州全境。
不知爲何,她的心如同被毒蛇啃噬一般,涌現出無限的怨恨。心道:“我自從十七年前被你擄走開始,就一直侍奉在你身邊,將你和整個仲府照顧的井井有條,你卻從未在意過過。”
“而她,你明知她的心不在你身上,寧可整日陪伴佛前,你卻對她二十年來癡心依舊,至死不改。你可曾想過,這對我公平嗎?你能落地今日地步,也休怪我冷酷無情,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想到這裡,諾敏眼裡閃過一絲陰狠之色,回頭吩咐道:“夏兒,他回來了,記得去泡杯茶過來,要用特製的那種祁門紅茶,不要搞錯了。”
仲夏一愣,遲疑片刻,“母親,真的要用特製的嗎?”
諾敏眼神冰冷,淡淡道:“準備了那麼多年,也到了用它的時候了。去吧,一切後果,自有爲娘承擔。”
仲夏躬身道:“是,母親大人,孩兒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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