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民如海,凝聚出無量的光芒。
這是民意之力。
江寧郡內也綻放出一道道光芒,朝着大夏京都涌去。
不僅僅如此。
刻下正氣歌的石碑,也凝聚如海一般的浩然正氣,加持在顧錦年體內。
這是浩然正氣,並非是才氣。
古樹吸收着這些浩然正氣,也在發生蛻變。
古樹當中,還有三十六枚才氣果實,之前沒有煉化吞噬,現在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
也就在此時。
顧錦年的文府出現,這並非是顧錦年主動凝聚文府,而是被這浩然正氣引導出來的。
當文府出現。
正氣歌化作一輪大日,映照在文府之上。
此時此刻。
九顆大星映照在天穹上。
這代表着顧錦年目前爲止所寫的千古文章以及千古詩詞。
至於鎮國詩所演化的星辰,反而被擠到一旁,成爲了點綴。
不僅僅如此,顧錦年的五輛戰車,也在這一刻發生了蛻變。
之前的戰車,渾身沐浴金色光芒,是金色戰車,像太陽一般耀眼。
而現在的戰車,開始蛻變,化作玉輦。
蛻變玉輦,伴隨着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人們看去,一些儒者更是驚呼。
“怎麼會有千軍萬馬奔騰之聲?”
“剛纔你們聽見了沒有?有一種萬馬奔騰之聲啊。”
“世子殿下的文府戰車,怎麼開始蛻變了?”
人們好奇,一些儒者更是看不明白了。
很快,有老儒開口,似乎知道一些情況。
“這是儒道異象。”
“唯有古之聖賢,才能凝聚的異象。”
老儒開口,道出一些辛秘。
此話一說,更是引來衆人好奇。
“世子殿下之前不是九煉戰車了嗎?怎麼還會有變化?”
“是啊,之前世子殿下不是熬煉五大戰車了嗎?現在怎麼又有蛻變?”
衆人疑惑,忍不住發問。
此言一出,後者立刻緩緩解釋道。
“天地之間,儒者可凝聚文府,錘鍊五車,世子殿下九煉戰車,這是極致蛻變。”
“但儒道異象不一樣了,唯有天地聖賢,纔可凝聚出儒道異象。”
“孔聖當年便凝聚出儒道異象。”
“亦或者是說,四代聖人,都凝聚出了相應的異象。”
“世子殿下也在凝聚異象,未來不可言說。”
老者開口,闡述着這件事情。
聽完這話,人們恍然大悟,看向顧錦年的眼神,充滿着羨慕。
文府內。
千軍萬馬的影子已經浮現,在玉輦身後,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尤其是玉輦之上,聳立五道身影,這是顧錦年的身影。
“民意化千軍萬馬,才氣凝車,浩然正氣鎮五方,一人可抵千軍萬馬。”
“佩服,佩服啊。”
“我爲何有一種錯覺,若我與同時開啓文府,會被他直接鎮壓?”
“別說你了,我更是感覺,即便是大儒在他面前,也會被他無情鎮壓。”
“這是儒道異象,古之聖賢才有的東西,大儒的確有些不行。”
人們感慨着,顧錦年這一次爲民伸冤,可不僅僅只是獲得民心這麼簡單,有太多好處了。
譬如說文府,重新得到熬煉,更是以民心化作千軍萬馬,演化出文府異象,達到了古之聖賢才能達到的成就。
正氣歌化作太陽,於文府天穹之上,九顆大星閃爍,映照顧錦年的文府。
也就在此時。
石碑釋放出來的浩然正氣,聚集在文府上空。
熾烈的光芒,有些刺目,許多人望去,卻發現根本無法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股恐怖絕倫的氣息,自顧錦年的文府擴散而出。
這股氣息,只針對讀書人。
因爲尋常百姓沒有任何感覺,但讀書人卻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與其說是恐懼,倒不如說似乎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這是什麼東西?”
“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不少讀書人滿是好奇,文府的蛻變,已經讓他們感到驚訝,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異樣。
“這回老夫就真的不懂了。”
老者開口,他也不可能什麼都懂啊。
儒道異象,還是偶然之間看一些書籍才明白的,眼下的情況,實在是有些令人疑惑。
轟轟轟。
恐怖的浩然正氣,在顧錦年文府之上凝聚,彷彿是在孕育什麼一般。
衆人眼神當中充滿着好奇。
不止是他們,即便是八王,還有永盛大帝,都忍不住以武道神通關注過來。
他們也十分好奇,這在孕育什麼。
最終,足足半個時辰,浩然正氣這才消散。
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把尺子。
沒錯。
就是一把尺子。
一把三寸長的玉尺。
“怎麼是一把尺子?”
“醞釀如此之久,居然只是一把尺子?”
人們驚訝,有些不解。
畢竟如此可怕的異象,居然只是孕育出一把三寸玉尺?
不過,大部分書生好奇,可一些老儒卻顯得沉默,他們雖然也不清楚這是何物。
但總覺得有些問題,如此可怕的浩然正氣,孕育出來的東西,豈是凡品?
可具體是什麼,誰也不清楚。
然而。
就在突兀之間,有一道尖叫聲響起,引起所有人驚愕。
“這是儒道聖器,這是儒道聖器啊。”
“這不是傳聞嗎?沒想到真的有啊。”
有一位中年儒士,他指着這柄玉尺,聲音無比激烈,彷彿跟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衆人好奇,紛紛看向此人,不明白這是何意。
感受到衆人的目光,中年儒士深吸一口氣,努力去平復自己的心情,隨後他繼續開口,但依舊有些顫聲。
“此乃儒道聖器,傳聞當年孔聖人開創儒道一脈,天地有所感悟,凝聚出九件聖器,贈予孔聖。”
“然孔聖只取三件,將剩餘六件歸還天地,予後世之人,所取三物,名爲春秋筆,古今冊,問天鏡。”
“春秋筆下,可改王朝氣運,古今冊可評一切王侯將相,問天鏡可悟天地玄奧大道。”
“也正是因爲如此,孔聖爲天下王朝共尊之人,而剩下六件聖器,有無數傳聞,據說後世三位聖人各自取了兩件,也有的說各自取了一件。”
“眼下,世子文府當中的便是其中一件,若不出錯的話,應當是玲瓏聖尺。”
中年儒士似乎看過一些古籍,知曉這個辛秘,他推測顧錦年文府當中的尺子,乃是傳說當中的儒道九聖器之一。
這種東西,恐怖絕倫。
“春秋筆?古今冊?問天鏡?我儒道竟然還有這般的神物?”
“如若說九聖器,某還不懂,但說到春秋筆,某也知曉一些,這春秋筆可更改王朝氣運,某看過一篇古籍,當初孔聖人周遊諸國,發現有一國家,民風惡劣,百姓如同強盜,對過路之人,收取錢財。”
“若有姿色上佳者,更是直接豪取搶奪,不爲人也,故而孔聖人一怒之下,以春秋筆書寫文章,將其國國運直接削沒,不到半年便已亡國,而且國民百姓,也遭遇不幸,徹底在歷史之中絕滅。”
有人開口,他不知道九聖器的傳說,但卻對春秋筆有所研究,道出一些故事來。
聽完此話,人們驚歎,畢竟這件事情聽起來實在是神話至極。
不過衆人也能理解,諸國時代,有時候十萬人也是一個國家,所以削弱一國自然是有可能的。
隨着話題展開,越來越多的人出聲了。
“春秋筆,乃是聖器,據說就在孔家當中。”
“對,我也聽聞過,孔家有聖人之物,想來就是這春秋筆,古今冊,問天鏡吧。”
“有這個可能,只是這三件聖物,應當是被祭祀在祖祠當中,是孔家的根基,若無天大的事情,也不會使其出世。”
“孔家聖物有幾件,這個不清楚,但有一件我還是知曉的,那便是古今冊,諸位你們難道忘記,太祖登基之時,天地異象嗎?”
人們開始議論紛紛,也猜測孔家的事情。
可直到有人出聲,十分篤定的道出孔家有一件聖物。
那就是古今冊。
甚至提到了太祖登基。
的確,大夏開國,太祖登基,祥雲萬朵,更是有金龍浮現,瑞兆天下。
這件事情發生在幾十年前,京都內有少部分人還有極其強烈的印象。
畢竟那個時候能看到一點異象奇觀,可是十分罕見,不像現在,動不動異象連連。
所以他們很羨慕這批年輕人,畢竟往後的日子,他們可能看到更多的異象。
“你的意思是說,太祖皇帝登基,孔家用古今冊評判太祖皇帝?”
有人好奇,忍不住問道。
“恩。”
“有這個可能性,古今冊可評古今往來所有的王侯將相,若留好名,則可增加王朝國運,若是惡名,則會降低王朝氣運,天下人都會認可。”
對方回答,認爲可能性很大。
一時之間,無數人震撼,同時也徹底明白,爲何孔家的地位會這麼高。
原來不僅僅只是尊重聖人那麼簡單啊。
手握春秋筆,可削王朝氣運。
再有古今冊,可評價王侯將相,雖天地意志主導,但人爲也能干擾一些。
這可是大殺器啊。
“那問天鏡的作用是什麼?”
又有人詢問,十分好奇。
“這就不清楚了,傳聞當中問天境通往一處聖境,可領悟天地玄奧大道,孔聖當年便入了聖境之中,感悟天地,從而完善儒道。”
“後來也成爲一件大殺器,可斬一切魑魅魍魎,這三件聖物,應當是在孔家之中。”
“原來如此,可爲什麼一直沒有見到過啊?”
“是啊,這麼多年,都沒見到孔家使用?這是爲何?”
“當初江寧郡妖獸作祟,孔家爲何不以問天鏡斬妖啊?”
一道道質疑聲響起。
充滿着好奇。
既有聖物,爲何不拿出來斬敵?
“這就不清楚,或許是因爲激活這些聖物需要一定代價,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恩,這個說法行得通。”
“這就是孔家萬年不倒的原因嗎,當真是恐怖啊。”
“也並非僅僅只是依靠聖物,聖人意志,萬古長存啊。”
“是是是。”
他們議論着,又扯到了孔家,有人下意識感慨一句,卻馬上意識到問題,連忙致歉。
這就是孔家的地位。
讓人不敢多言。
“現在不是說孔家的事情,世子殿下這玲瓏聖尺有什麼作用啊?”
“是啊,這玲瓏聖尺有什麼作用啊?”
“春秋筆,古今冊,問天鏡,一個個都如此神通了得,這玲瓏聖尺有什麼用啊?”
一道道聲音響起。
許多人聽的如癡如醉,比那些天橋說書人都說的精彩萬分,自然而然也產生了好奇心。
想知道顧錦年的玲瓏聖尺有什麼作用。
“讓我想想,我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中年儒士皺眉,在努力思考。
所有人都看向他,充滿着好奇與期待,過了片刻,他一拍腦袋,有些激動道。
“我記起來了,這玲瓏聖尺的作用,是可以削他人才氣,直至化凡。”
中年儒士激動出聲。
可這話一說,所有讀書人沉默了。
削他人才氣?
直至化凡?
要不要這麼恐怖?
對於讀書人來說,什麼最重要?
官職都是其次。
最重要的就是儒道境界,腹中才氣。
畢竟讀書人有讀書人的圈子,有些官員雖然官職很大,可若是去了一些名流聚集之地,官員還真不夠看。
儒道的勢力很強,別看朝廷一些大官不是大儒,可實際上很多實質權力都被讀書人把控着。
尤其是一些看起來很不起眼的權力,都被讀書人死死捏着。
就好比戶部。
百萬兩銀子撥款,肯定是戶部尚書說了算。
可那種小額度撥款呢?
這個縣衙要三千兩,那個縣衙要五千兩,那邊有個縣衙要個一萬兩,一府之地,多少也有七八個縣衙,每年光是這種撥款都是不計其數。
那這種幾千兩銀子誰來審批?
戶部尚書來審批?
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啊,就是由下面人來做,可這其中的利潤又有多少?
故此,讀書人最看重的就是才氣,儒道境界。
若有儒道境界,只要別太橫,找個老師當靠山,既能當官,又受人敬仰,去哪裡都會有人給面子。
而顧錦年文府當中的玲瓏聖尺,就是可以直接削他人才氣,才氣一削,大儒也怕。
修成大儒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玩意簡直是大殺器,讀書人眼中的大殺器。
擁有這個,就等於是掌握天下讀書人的軟肋,誰敢不從,削其才氣。
“有這等神物,往後天下讀書人,誰敢招惹世子殿下啊。”
有人咂舌,深深感慨道。
“不至於。”
“玲瓏聖尺固然可以削他人才氣,但也要有理由,能被聖尺認可,如果被認可的話,纔會削其才氣。”
“否則的話,就必須要以才氣換才氣,削對方多少才氣,自己也會減少多少才氣。”
“所以若心中無愧,也無需擔心這個。”
中年儒士繼續開口,認爲沒有想象中這般可怕。
可他話剛說完。
海量的才氣,涌入顧錦年體內,文府當中,才氣如海,似無窮無盡也。
這一刻,前來圍觀的讀書人沉默不已。
“各位不要慌,這些才氣,最多也只能削幾十個大儒而已,算不了什麼。”
“再說了,我等問心無愧,也無需擔心,而且世子殿下也絕對不是那種亂來之人。”
“不要慌,不要慌。”
中年儒士繼續開口,讓大家不要慌。
其實開始說的還好,可最後那一句,世子殿下絕對不是那種亂來之人,讓大家更加沉默。
不亂來敢調兵二十萬嗎?
感受到衆人的目光,中年儒士稍稍咳嗽一聲,緊接着繼續開口道。
“其實吧,被削才氣也不是一件壞事,據說有些先賢,自散才氣,重新習儒,熬煉一番後,成爲準聖,這可是有明文記載的。”
“各位若是有勇氣,完全可以試一試,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成了聖人啊。”
中年儒士繼續說道,希望大家不要這麼消極,也不要這麼恐慌。
可這話一說,衆人更加沉默了。
好傢伙,強行不虧?
“那先生不如上去試一試?讓我等看看?”
有人出聲,望着這中年儒士如此說道,一開始還覺得這個人挺不錯的,給大家解釋很多知識。
可沒想到的是,這傢伙簡直是在這裡胡言亂語。
“我就不試了,在下讀書十五年,至今還沒凝聚才氣。”
“若是有才氣的話,可以試一試。”
中年儒士有些羞愧。
這話一說,衆人更沒什麼好說的了,敢情連才氣都沒有凝聚,就在這裡胡說八道啊。
“敢問先生何名啊?”
“怎麼知曉這麼多儒道之事?”
不過也有人好奇這個中年儒士什麼來頭,如此辛秘的事情,這中年儒士居然知道。
一聽這話,不少人都好奇了。
畢竟中年儒士所言,都是辛秘中的辛秘,他們還真不知道。
“在下許七月,豫章人士,平日裡喜歡看一些上古雜事閒說,如若有相同興趣者,可去許某家中共同研究。”
“女子優先。”
中年儒士微微一笑,末了還特意補充一句。
衆人沒有搭話。
但也將這個許七月的名字給記下來了,畢竟能知道這麼多事情的人,也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如此簡單。
這可是辛秘啊。
而刑場之上。
顧錦年正在感悟一些事情。
自己的文府,得到了新的蛻變,只不過這千軍萬馬的異象,還在蛻變,他感覺得到,需要自己立言之後,纔會凝聚出異象。
至於古樹,也得到了巨大的變化。
浩然正氣圍繞在古樹當中,使得古樹朦朧一片,彷彿在孕育什麼一般。
暫時性不知道有什麼變化,但顧錦年感覺得出,古樹這一次會有天大的蛻變,自己或許也能知道古樹的一些秘密。
唯一可惜的就是,古樹上的果實自己沒有摘下來,也不知道蛻變之後,會變成什麼。
但真正讓顧錦年驚愕的不是古樹蛻變,而是古樹之下,站着一道身影。
身影彷彿貫穿古今,又彷彿是從歲月長河走出來的存在,更像是古之聖賢映照出的一縷投影。
是孔聖。
顧錦年仔細觀望,最終得出結果。
他見過孔聖雕像,兩者對比,完全契合。
而隨着浩然正氣的涌入,大量信息也沒入腦海當中。
正氣歌將孔聖一縷印記喚醒了,如今這一縷印記,可以藉助這恐怖的浩然正氣,徹底復甦。
這纔是顧錦年真正震撼的地方。
實際上,正氣歌原本就是要喚醒聖人意志,但因爲古樹的原因,導致聖人意志沒有出現。
可卻留下一道烙印。
在浩然正氣的蘊養之下,這道烙印,將會喚來真正的孔聖。
跨越時空長河。
與其相見。
顧錦年有些震撼,倘若依靠正氣歌喚醒聖人意志,這種意志,是天地烙印下來的意志,引來一些異象,再給予認可,也就完事了。
但現在,只需要等待這道烙印覺醒,便可將孔聖人真正請出來。
來一場古今對話。
這可不是小事啊,雖然時間不長,但也足矣。
聆聽聖人之道,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
他現在的的確確有些迷茫,尤其是對立言感到迷茫。
而且如若運用的好,關鍵時刻,孔聖降臨,跨越古今,可以爲自己掃蕩一些麻煩。
不僅僅如此。
孔聖烙印的事情,令人震驚,還有一件事情更令人震驚。
那就是自己文府當中出現的玲瓏聖尺。
此乃儒道聖器,可削人才氣。
與許七月所說的一模一樣,但還有一個能力,許七月不清楚。
以尺正儒。
玲瓏聖尺,是衡量天下讀書人的聖物,握此尺者,可正天下儒者。
定義儒道之境。
是的。
定義儒道之境。
擁有這把尺子,自己踏入什麼境界,便可以重新定義這個境界。
就好比儒道第一境,名爲凝氣。
如何才能凝氣?
到底是多讀點聖賢書纔可以凝氣?
還是說要去領悟聖賢之意?
這是天地設立的,但玲瓏聖尺可以去改變,重新定義,重新衡量。
只需要自己抵達第二境,便可以重新定義。
唯一的限制就是,需自己能做到,並且要得天地認可。
不然的話,設立一個百歲之後才能凝氣,那儒道也直接沒了。
在一個合理範圍內,天地認可,那麼就會成爲天下儒者衡量標準,已經達到境界的,無需重新修煉,但沒有達到境界的,必須要根據顧錦年的設立來走。
換句話來說,這玲瓏聖尺擁有極大的作用,削人才氣都是小意思,定義儒道境界,纔是真正的大頭。
是孔家畏懼之物。
當然顧錦年也感應的到,只有一次機會,自己只能定義一次,每個境界定義一次,如若被天地不認可,那麼也會喪失資格。
自己現在是儒道第二境,可以定義儒道第一境。
但是顧錦年不急,如此大的事情,自己必須要細細去琢磨,不能受到任何影響。
畢竟若是因爲一時之怒,或者一時之喜,就隨意定義儒道之境,那對世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即便是定義成功了,天地也會有一個考覈時間,若是這段時間內,的確有所變化,而且是好的變化,那麼將穩固。
如若這段時間內,變化是朝着差的方向,將會重新更改。
所以自己必須要好好想清楚,好好想明白,絕對不能草率。
這一趟的收穫,當真是大。
古樹蛻變。
孔聖印記。
玲瓏聖尺。
真是好東西啊。
不過顧錦年方纔也聽到了衆人的言論,對於儒道九聖器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他也算是明白,孔家爲何能成爲巨無霸的存在。
原本顧錦年以爲,是依靠聖人庇護,藉助聖人光輝,從而才能享受氣運加持,各國君王禮待三分。
沒想到居然還是因爲這東西。
九聖器。
的的確確了不起啊,春秋筆,判一國氣運,古今冊,判君王功過,問天鏡,悟天地玄奧。
有這三樣東西,天下王朝的的確確要給孔家面子,否則執筆揮灑,削一國之氣運,等你死後,直接給你評一個暴君,可能在當世會引來一些爭議。
但千百年後,世人可就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再加上史書從來都是勝利者和讀書人寫的東西。
千年之後,王朝變化,勝利者已經換了一批人,而讀書人完完全全可以摸黑你,這些千年世家想要抹黑一個皇帝還不簡單?
皇帝又不是聖人,總有做錯的事情吧?
把你做錯的事情,無限放大,再添油加醋,編寫離譜的故事在裡面,如此一來,就是成了典故,而你也將永遠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這是任何一個君王都害怕的事情。
“藉助這三件聖物,孔家的的確確立於不敗之地啊。”
顧錦年心中感慨,家裡出了個好祖宗,當真是一件好事,留下三件聖物,足夠後代享福千載啊。
可就在此時。
本以爲一切都將結束時,突兀之間,一束金色光芒,自大夏皇宮激射而出。
“是天命。”
“這是天命。”
“大夏天命嗎?”
人們驚呼,今日他們實實在在震撼了,陛下免罪之後,天地給予賞賜,既有浩然正氣加持,化作玲瓏聖尺,現在又獲得了天命加持?
這還真是大豐收啊。
金色的天命,沒入顧錦年體內。
算上之前在大夏詩會獲得的天命,顧錦年體內已經有了三道天命了。
三道天命在體內運轉,顯得十分古怪。
天命的作用到底是什麼,顧錦年還不清楚,目前只知道擁有天命,有天地庇護。
只要沒有犯下人神共憤之事,不可斬殺。
類似於今日的事情,大夏王朝若是斬了顧錦年,也會受到氣運反噬,但對於一個王朝來說,影響不會特別大。
畢竟顧錦年是大夏子民,天命也是緣由大夏王朝,影響會降低許多。
再者於國法不容,天地也會有些感應,不會反噬的太兇。
可這一切,都基於世人皆以爲他顧錦年只有一道天命。
算上這一道,便是三道。
陛下應當是知情的,文景先生應該也知道。
故而,自己犯下的錯,罪不至死,這一點顧錦年明白。
可他今日的所作所爲,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想要藉此悟道。
可惜的是,或許是心中有底,並沒有達到那種生死之間的頓悟。
倘若當真有生死頓悟,或許自己的儒道,將會真正踏入第三境,知聖立言。
而且一定是震古爍今般的立言。
此時,拋開雜念。
這一刻。
顧錦年收斂一切光華。
文府消失。
光芒內斂。
刻寫正氣歌的石碑也緩緩落下,聳立在刑場當中。
“今日之事,顧某感謝諸位,此事,顧某定將銘記於心。”
“諸位百姓,顧某無法言說什麼,也無法許諾什麼,今日相助顧某之人,往後如若遇到冤屈,可來國公府,顧某竭盡全力,也會幫各位伸冤。”
顧錦年開口。
他朝着在場衆人深深一拜。
對於衆人的恩情,顧錦年無以爲報,用金銀來感謝,顯得庸俗,故而許諾衆人。
若未來有什麼冤情,可來國公府找他,也算是償還這恩情。
“世子萬古。”
衆人起身,朝着顧錦年深深一拜。
他們臉上滿是喜悅。
但並非是因爲顧錦年這個許諾,而是真心實意,因爲顧錦年免罪而喜悅。
“王兄。”
“幫我安置好這些百姓,所有花銷,由愚兄來。”
“一定要安置妥當,若是有人願意留在京都遊玩,也要一一照顧妥當,回去之時,準備些簡單禮物。”
拜謝過後,顧錦年走下刑場,他來到王富貴面前,壓着聲音如此說道。
百姓這趟過來,也不容易,他想好好招待一番百姓,不過自己還有些事情,故而抽不出身,只能讓王富貴代替一二。
“顧兄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愚弟。”
王富貴點了點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顯得滿是喜悅。
如此。
顧錦年再來到徐平,楊開兩人面前。
顧錦年作禮,感激二人。
“今日助你,是秉持我等良知,並非是因爲你的身份,也並非是因爲你的才華,倘若你當真犯下大罪,老夫也絕不會幫你的。”
徐平開口,如此說道。
楊開點了點頭,沒有多語什麼,大概也是如徐平一般的想法。
“多謝兩位大人。”
顧錦年沒有多說什麼,但這份恩情也會記在心中。
待結束之後,一道身影快速走來。
是劉言的身影。
“世子殿下,陛下請您入宮一趟。”
劉言開口,恭敬說道。
“入宮?”
顧錦年微微一愣,他還想着回家一趟,老爺子爲了自己,要奔赴邊境,看樣子近期就會走,故而想着早點回去,與自己爺爺談一談。
卻沒想到,陛下急着喊自己過去。
“好。”
顧錦年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直接跟了過去。
而後,刑部也在有序的讓百姓散場,避免發生其他麻煩。
京都內,各大酒樓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喜慶時間。
“今日陛下免罪世子,此乃我大夏之福,今日酒樓半價,半價飲酒咯。”
“世子免罪,爲百姓伸冤,掌櫃開口,今日酒樓三折,三折飲酒。”
“我家一折,我家一折,大家快來喝酒慶祝。”
“好傢伙,打價格戰是吧?我家免費飲酒,只爲慶祝。”
各大酒樓十分熱鬧,紛紛降低價格,一同開心。
一時之間,京都內顯得無比熱鬧,百姓們也買賬,紛紛結伴喝酒,也在暢談今日之事。
而且也不吝嗇,多多少少會打賞點銀子給小二,也不佔便宜。
與京都的一片喜悅不同。
皇宮偏殿內。
八王臉色十分古怪,楚王臉色最陰沉,有幾個臉色難看,但其餘四王則顯得無奈。
“本王早就說過,陛下不可能殺顧錦年的,他有天命在身,外加上這件事情,終究是爲民伸冤。”
“現在好了,人沒死,咱們被記恨上了,這個顧錦年早晚要掌大權,回過頭咱們就別想好過了。”
南平王開口,他是最無奈的。
實際上他本來是不想來的,硬是被這幫人給拉過來。
現在好了,事情沒辦成也就算了。
自己還被記恨上了,被顧錦年記恨上了,就等同於是被鎮國公給記恨上了。
損失太大了。
“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
“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得罪到底,各位,你們現在可別想談和,顧錦年是什麼人,你們也看的出來。”
“只怕要不了多久,顧錦年便會找我等麻煩。”
“這個仇已經結下來了,咱們誰都別想跑。”
楚王開口,怒斥南平王。
“結下來了?那該怎麼處理?他現在既有天命,又得儒道聖尺,還有民意在身,我們拿什麼跟他鬥?”
“如若,鎮國公這趟在邊境建立戰功,我等的麻煩就更大,按我的意思,不如現在去談和算了。”
南平王如此說道,顯得無奈。
“談和?”
“南平王,你的雄心去哪裡了?顧錦年雖然得民心得天命,可又能拿我等如何?”
“我等是大夏的王,是真正的皇室,李家直系,他顧錦年不過只是個旁支罷了,他如何能動我等?”
“至於談和?”
“談什麼和?我們可是聯合起來要讓他死啊,不是彈劾他,說句難聽的話,若今日是我等七人要求陛下賜死你,你活下來後,你會原諒我等嗎?”
魯王開口,聲音冰冷道。
此話一說,頓時南平王沉默了。
因爲魯王說的沒錯。
“那該怎麼辦?”
“難不成說,我等坐以待斃?”
唐王的聲音響起,有些無奈。
“先走一步看一步,我回去之前,去一趟孔家,看看孔家是什麼意思。”
“如若有新的計劃,還望諸位不可退縮,現在我等八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楚王開口,他雖然也沒有辦法,可讓他求和,他還是不願意。
一時之間,八王集體沉默。
末了,陳王的聲音不由響起。
“顧錦年沒死。”
“他們還會幫我等嗎?”
陳王問道。
聲音響起,其餘幾位王爺紛紛打起精神。
“我等已經盡力了,結果並非是我等能左右的。”
“想來他們不會食言。”
“等本王回去,到時候密信交流。”
楚王起身,說完這話後,便直接離開。
待楚王離開後,其餘七王神色都有些古怪,有幾位王的目光,滿是猶豫與複雜。
與此同時。
大夏曲府。
孔家。
聖賢閣內。
七十二聖賢聚集一半,顯得無比隆重,有大部分的聖賢長老還在他國,無法在短暫時間歸來。
不過有一半聖賢聚集,也可以抉擇許多事情。
而今日聖賢聚集,爲的就是討論今日之事。
顧錦年著正氣歌,驚動聖人。
但這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顧錦年得到儒道聖器。
否則的話,僅憑藉正氣歌,也不可能讓孔家如此着急召開會議。
“族長,顧錦年獲玲瓏聖尺,這對孔家來說,是天大的麻煩。”
“聖書記載,這玲瓏聖尺可削人才氣,而且傳聞當中,可能還擁有定義儒道體系之神效。”
“如若顧錦年針對我孔家,藉助聖尺,只怕孔家會有大難啊。”
一道聲音響起。
面色難看。
聖賢閣內。
衆聖賢長老皆露出難看之色。
別人不知道玲瓏聖尺,可孔家不可能不知道。
孔家有三件儒道聖物。
自然而然,對其他聖物也瞭若指掌,故此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聖物。
纔是儒道世家久經不衰的根本之一。
每一件聖物都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超脫一切。
“可否將顧錦年納入我孔家?”
沉默一會後。
有聲音響起。
提出這個可能性。
“很難。”
“顧家與孔家有大仇不說,而且顧錦年對我孔家也有敵視,讓他歸納孔家,只怕難於上青天啊。”
很快有聲音回答,認爲這個計劃不太可能。
“可以嘗試一番。”
“過些日子便是孔家家宴,完全可以邀請他來。”
“或者提前邀請,與他好好細說,顧錦年之所以敵視孔家,完全是因爲他儒道境界過低,他並不知道孔家到底有多強,底蘊有多雄厚。”
“如若讓他知曉,想來他也會心動。”
又是一道聲音,提出不同的意見。
“不太可能。”
“白鷺府之事,孔振有所參與,顧錦年只怕不會放過孔振。”
“拉攏,可能性不大,但可以嘗試。”
“如若顧錦年願意來,聖賢閣可以讓出一個位置,這是給予他最大的恩賜。”
又是一道聲音。
甚至拿出聖賢閣之位,當做籌碼。
此話一說,衆人頓時點了點頭,他們認爲,聖賢閣之位,價值連城,顧錦年沒有理由拒絕。
可閣內。
傳聖公卻搖了搖頭。
“聖賢閣之位,只怕顧錦年看不上。”
“諸位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這些人沒有見過顧錦年,自然會有這種錯覺。
他見過顧錦年,知道顧錦年是個什麼人。
讓他入孔家?
顧錦年不會答應的。
此話一說,聖賢閣內,安靜下來了。
過了片刻,一道聲音緩緩響起。
“不一定要吸納顧錦年。”
“這玲瓏聖尺,理論上乃是聖人之物,我等可以與顧錦年做個交易。”
“聖境不是即將開啓了嗎?讓他入聖境,給予名額,而後再給他聖人手冊,換回聖器。”
“此乃,成人之美也。”
“爲千古佳話。”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一時之間,引得聖賢閣衆長老微微皺眉。
“如若他不答應呢?”
一道聲音響起,如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