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慶的手下都見過薛白的實力,自己老大要收拾對方,但沒有人想跟一個能把自己一巴掌打死的人交手。於是不約而同地衝向王春來與王麻子等人。
這些手下都是唐德慶家中身經百戰的侍衛,王春來一羣小地痞充其量身強體壯,又如何是對手。片刻間人仰馬翻,哭爹喊孃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薛白抽着空子,一巴掌把王春來扇趴下,又一巴掌把王麻子扇到牆上,能扣下來,但絕對不好受。手上留着力氣,人死不了,至於牙掉了幾顆,臉上幾天能消腫,這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了。
薛白看着熱鬧,心裡樂開了花。還想來打我,狗咬狗去吧。
下一刻,樂極生悲。
“楊信,吃我一拳。”
“唐兄,誤會啊!”薛白躲閃開來。
“誤會你個頭,讓我打兩拳,咱們兩清!”
“我還幫忙了呢,功過相抵,功過相抵。”
“抵你個頭!”
“哎呦,唐兄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可還手了啊!”
兩人拳腳相向,一交手薛白髮現唐德慶身手不差,最起碼有自己升級前的五成水平,自己刻意放水情況下也能打個有來有回。
兩聲短促的痛哼,一人捂眼,一人捂着鼻子向兩邊分開。
……
“你就薛大蛋薛白?”唐德慶悶聲問道,鼻側還殘留絲絲血跡,與眼眶的兩個烏青相映成趣。
“我就是薛白,至於薛大蛋就大可不必了。”薛白揉着烏青的眼眶說道。
唐德慶:“呵呵,閣下昨日不是還是雷電法王楊信嗎?”
“哈,某平日行俠仗義,做好事不留名取得假名而已,至於雷電法王是朋友們的擡愛而已。”薛白大言不慚地開始胡編。
“呵呵。”
“哈哈。”
兩人一陣冷嘲熱諷之後,唐德慶開始步入正題,將此行的來意講了一遍。
薛白:“你的意思是那個什麼遊擊將軍打了敗仗,讓我爹背黑鍋?”
唐德慶:“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朔方死了幾萬百姓,必須有人要出來負責,遍觀所有參與者,令尊屬於那種不重要但必須跟着倒黴的。”
薛白:“......”
“恕我直言,不是我小看家父,幾萬的人命我爹這個檔次抗不下來吧?”
“負責靈材的軍需官斬首抄家,那個鳴冤的陣法師沒有救回來,他是煉氣頂峰修爲的大陣師,你應該知道其中的分量。”
薛白點頭,示意明白。心中暗道:我知道個錘子。但不想丟了面子,努力裝作一切瞭然的模樣。
“況且他的靠山是當朝左相,左相權傾朝野,在其中斡旋,不然沒那麼容易過關。”唐德慶補充道。
“那從何處入手?我可要提醒你,還有11天就是處斬日期,沒把握的事情我可不幹。”薛白說的是真心話,到了煉氣境之後,薛白被自己掌握的力量折服了,神通掌心.雷蘊養兩天比迫擊炮還厲害,更何況自身的系統外掛。
在意識到自己的力量之後,薛白自信心爆棚,決定走最安全的一條路,就是這幾天出去轉轉,蹭些任務賺貨幣,買個大件裝備,全副武裝劫獄,然後全家跑路。
一個小縣城,薛白還是有信心將自己老爹救出來,即使遇到三兩個煉氣境,自己打不過還是跑得掉的。更何況,這個小破地方,也沒有那麼多高手。
唐德慶的到來,放在昨天,或許讓薛白驚喜,但是今天就有點不合時宜了。萬一參與調查,人沒救出來,薛四道反而成了焦點,吸引高層次的關注,那自己劫獄的難度就成倍增加了。
說不好,最後“父辭子笑”,父子倆同時上路。
唐德慶:“把握還是有一些的。你信中所說,你父親只是負責批發生意,每次都是從吉祥工坊進貨,而此次也是吉祥工坊證實你父親買的靈材不合格,可對?”
“別費功夫了,吉祥工坊後臺不小,坊主李強是知州的小舅子,有後臺的,我也去找過,沒有用處。”
“沒事,我後臺比他大一些。只要能拿到證據,就不怕他們翻天。”唐德慶淡然道。
薛白不禁高看唐德慶一眼,原來還是個二代玩家,那倒是可以搞一搞。
吉祥工坊拿出薛四道進貨的清單與薛四道本人所述的並不一致,這也是薛四道定罪的最大證據。
薛四道直言被陷害,那應該還有真正的清單。薛白之前沒實力無法去調查,現在有了實力,又覺得沒必要,暫且不論真正的清單是否還在,就算拿到了,對方打死不認,以對方的後臺,他也不能怎麼樣。
當然,劫獄更簡單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怎麼搞?”
唐德慶:“附耳過來......”
薛白眼睛一亮,大爲震驚,好你個唐德慶,人模狗樣的,還挺壞。
兩人商量一番,最後留下四人保護許桂花母子,薛白與其餘人離開前去辦事。
-------------------------------------
北凌縣城,城東富貴坊。
顧名思義,富貴坊居住的人非富即貴,不過北凌縣只是一個縣城,先天條件的制約,這裡所謂的富貴人家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不算什麼。富貴坊李家算是其中一個佼佼者。
財,李家掌握着吉祥工坊,經營着最上乘的靈材生意;勢,家主李強是臨州知州的小舅子,縣令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李靜梅,李家獨生女,名爲靜梅卻是一副火爆脾氣,據說李強寡人有疾才只有這一個女兒,有沒有疾不知道但寵愛是真的,萬千寵愛於一身更催生刁蠻任性的個性。
李府後門打開,一頂轎子正在等候,兩個丫鬟伺候一個妙齡少女出門,這少女身着淡黃羅裙,明媚皓齒。少女上轎時不小心磕到腿,一聲嬌呼頓時泫然欲泣,一顰一動盡顯柔弱。
躲在黑暗中的薛白看着唐德慶,道:“這就是你說的刁蠻小姐,我怎麼感覺那麼嬌弱呢?”
唐德慶有點不確定,仍面色不變:“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肯定是僞裝,玄衣衛的查探不會錯。”
-------------------------------------
“小姐還挺疼嗎?”丫鬟輕輕地揉着李靜梅的腿,小心翼翼說道。
“你狗腦子,能不疼嗎?等回去我也讓你碰一下試試?”聲音嬌弱的李靜梅話語卻不嬌弱。
“湯楠那個小賤人大晚上喊我去什麼賞花,說什麼他爹得來的珍品,就是想跟我炫耀,我還不知道她,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婊砸。”
“小姐,湯小姐畢竟是湯縣令的千金,咱們背後說說就行,可千萬別當面翻臉,不然老爺又得罰你了。”丫鬟急忙告誡。
李靜梅不屑道:“我怕她?她爹也不行,我姑父是知州,他一個芝麻官能怎樣?”
轎子走了一會,突然轎子向下一墜與地面來個了親密接觸,毫無防備的李靜梅腦袋重重裝上轎壁。
“想死啊!你們這幾個酒囊飯袋,回去一定要狠狠抽你們鞭子。”說話間就要撥開門簾看看情況。
“薛兄,沒錯吧,刁蠻任性。”
薛白:“這是個心有猛虎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