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林峰。”
“第一,我不叫林峰,我叫薛白;第二,你再亂叫我跟你急了。”薛白楚爽上身,刻意挑釁。自從知道真相,薛白也不查陳大祥的案子了,註定的無頭懸案。但令他無奈的是被林鈺纏上了,時不時就給自己“打電話”。
“你自己取得名字馬上就不認了,真是渣男。”
“……”哪對哪啊,這也不挨着啊。
“姐姐爲了不給你添麻煩,現在都不在城裡吃東西了。”林鈺的聲音順着同心玉傳入心神。
“我謝謝你啊。”薛白無奈道。
“那姐姐我就勉爲其難地接受了。”
即使不在眼前,薛白彷彿都能看到林鈺的調笑模樣。
造孽啊!
“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
不是第一次溝通,林鈺明白薛白的“學術名詞”,語氣認真了些道:“龐氏母女的兇手露了蹤跡,要不要一起來?”
“在哪?”薛白瞬間精神了。
“城南萬全寺,他應該是躲在裡面了。”
竟然在寺廟,和尚們怎麼回事?不降妖除魔就算了,還藏污納垢。不過萬全寺也不太好惹,沒有記錯的話,萬全寺後面可是有元神真人做靠山的。
薛白道:“你現在在哪?”
“萬全寺外,我可不敢進去,雖然最大的那個大和尚不在家,老禿驢也有幾個不好惹的,峰弟你不在,萬一我被欺負怎麼辦?”
“……等我過去。”薛白懶得再跟林鈺瞎扯,掛了“電話”,走出偏室喊人。
特麼的,管你什麼元神真人,我帶人上門辦公務。你要是暴力抗法就是跟玄衣衛過不去,跟玄衣衛過不去就是跟朝廷過不去,他們敢嗎?
“老單,去看看姚大哥在嗎。”
單宇飛說道:“不在,姚百戶今日與宮前輩去調查案子了,清晨時分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
薛白皺眉,低聲說道:“速去找人,去城南萬全寺,就說我有線人消息兇手躲在那裡。記住,宮前輩一定帶上。”薛白從唐德慶那瞭解到宮欒與張文斌指揮使關係匪淺,實力高深,一條大腿,必須抱上。
單宇飛不敢怠慢,急忙騎馬出去尋人。
薛白帶上另外三人,朝着萬全寺趕去,也不敢耽誤時間,以免林鈺衝了進去,後果不好收場。
另一邊,林鈺遙望古樸的寺廟,透明的瓶子放在手心,黑色的氣息在瓶子中左突右撞,最終的目標很明確,都是遠處的寺廟。
林鈺面色陰沉,低聲道:“既然敢留下氣息向我挑釁,現在我來了,希望你能死的慢點。”
“或許兇手不知道你能找到他,你不是說尋跡寶瓶是你阿孃給你留下的寶物嗎,別人怎麼能知道呢。”細若蚊吶的聲音從林鈺身體中響起。
“魂都快沒了,還那麼多話。”
另一邊,薛白帶着“四大天王”的其三來到萬全寺。官方背景下倒是沒人敢攔門,只是兩側各兩人的陣型被破壞了,讓已經習慣對稱的薛白有些彆扭。
“薛施主,請往這看,這是我們創寺祖師所題的字。”負責迎接的知客僧滿面笑容介紹道。
“不錯不錯。”薛白掃了一眼,就是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敷衍讚道。
知客僧繼續笑道:“我家祖師是佛門菩薩,所提之字是蘊含他所悟之道,有緣人若是仔細體悟,是有概率悟出一些我佛門神通的。”
知客僧是個中年人,平日做的就是接待賓客的任務,察言觀色是基本功夫。薛白幾人來勢洶洶,直言有逃犯藏匿在萬全寺。
於是知客僧帶着幾人去找級別更高的執事,沿途介紹寺廟的歷史,言語中對四百年前創立萬全寺的菩薩敬仰萬分。頗有些我家後臺也不小,你不要跟我瞎胡鬧的警告意味,不過言語是十分客氣的。
薛白自然知曉元神境界劃分,元神真人分三層九劫,每渡三劫對應一層,修爲、實力都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佛門比較有意思,第一層爲羅漢,第二層、第三層則爲菩薩,至於佛陀,在佛門看來,只有更高的境界才能闡述了。
萬全寺的祖師是菩薩,那代表了其在元神真人裡面也是絕對的佼佼者,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層次了。
“哦?那我可要仔細看看了。”薛白又看了幾眼,放棄了,心道我果然是要當劍仙的男人,我的目標是一劍光寒十九洲,佛門神通什麼的都跟我無緣了。
“大師,本官有個疑問?”
“薛施主請講。”知客僧客客氣氣。
“佛門元神真人以上稱羅漢、菩薩,爲什麼元神境以下卻沒取一個霸氣點的名字?”
知客僧沒想到薛白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略一打愣後還是笑着回道:“薛施主有所不知,元神境以上雖有劫難,但如渡過就可追尋那無上道果佛陀之境。對我佛門而言,元神境是我等追尋的目標,也是成佛的必經之路,其法力高深、長生久視意義重大,因此以羅漢、菩薩冠之。”
薛白點頭,表示明白,繞了半天的意思就是元神境很牛批,取一個厲害點的名字炫耀炫耀。
知客僧繼續道:“佛言:衆生平等。名稱只是代號,去掉這個代號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以佛門稱號稱呼修行境界,更多是爲了便於分辨。煉神境在我萬全寺中有修羅漢的叫法,意思就是以修成羅漢爲目標。至於煉神境以下……呵呵。”
菜雞是不配擁有姓名的……薛白覺得明白了這個中年人的意思,不過你也是個菜雞,笑個錘子啊!
知客僧帶着薛白來到迎客的茶室,不一會來個面容白淨的大光頭,薛白一看:嚯,又是一個菜雞。
“大師可是貴寺負責之人?”薛白問道。
和尚雙手合十,道:“貧僧法號空定,爲本寺戒律院首座,在本寺說話還能頂上些用處的。”
“好,本官玄衣衛百戶薛白,得線人消息,貴寺可能有奸人藏匿,特來此捉拿。”薛白直接說道。
“線人消息從何而來?”空定問道。
“機密。”
“奸人何時入寺?”
“不知。”
“奸人是何模樣?”
“不知。”
空定站起身,臉色不變,平靜說道:“那施主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