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烏骨侯脊背嵌入巖壁之中,噴出一口血霧,眼眸中流露出震駭,但體內元罡真勁卻並未被完全震散,幾乎是第一時間又做出動作,手中長槍衝着陳牧一揚。
“地動山搖!”
伴隨着他一聲低喝,百丈地脈之力被他調動,霎時間這一片空置的石穴洶涌翻滾起來,一時間泥石洶涌而來向內聚攏,瘋狂的向着陳牧掩埋而去。
而與此同時,他整個人則是在泥石的涌動中,身形向着遠處迅速退去。
逃!
本來是想趁着陳牧初成宗師之際,找機會將陳牧格殺,卻不想陳牧的實力恐怖至此,他佔據地利竟然都不是對手,那他自然也不會再過多死磕。
陳牧看着從四面八方翻涌而來的泥石,神色依舊沒有太多變化,雙手各自劃過一道輪印並在身前合攏,繼而向前一撕,掌印拍擊在席捲過來的泥石岩層上。
轟!!
泥石岩層劇烈震盪,上面一下子浮現出清晰的掌印,這掌印更蔓延出無數裂痕,其內醞釀的元罡一路滲透,將岩層中流淌的地脈之力盡皆震的潰散!
繼而陳牧向前一步踏出,直接以體魄生生撞穿了一層層的泥石岩層,向着遁逃的烏骨侯追殺過去,尚未臨近其背後,手中便已揚起一根短矛,噼裡啪啦炸開一束雷光。
破邪雷矛!
“敢與我近身,可就不是你想走便能走得掉的了。”
陳牧眼眸中閃過一絲微光,恢弘的元罡真勁爆發出來,凝練於雷矛之上,這一次不是天地輪印,而是將所有的元罡之力皆化作雷力。
過去六腑境的他,其實一直都不能將破邪雷矛的極限威力發揮出來,但如今的他卻已是輕描淡寫便能駕馭這件靈兵,甚至磅礴元罡灌注之下,令整柄雷矛都發出陣陣嗡鳴,彷彿都變得靈動了起來,發出靈性般的喜悅,似是不知多少年不曾被這般駕馭。
整根雷矛此時通體都化作了燦爛的幻光之色。
陳牧就好似握着一根由純粹雷霆所凝聚成的雷弧之光,深紫色的雷霆不斷的交織,在附近的泥層之中瀰漫,所到之處令泥層處處崩塌。
轟!!!
伴隨着陳牧揚手一擲,這一束璀璨雷光便剎那間迸發出去,撕裂層層地脈,以一種不可抵禦般的貫穿之力,一路橫擊破空,直襲向遁逃的烏骨侯的後背!
五行之中,木克土!
八卦之中,風雷爲木相,雷亦能破土!
這地下的確是烏骨侯的主場,后土領域對於地脈的控制力,遠遠地強過於陳牧,畢竟陳牧雖練有乾坤意境,可終究是未曾練成領域,在真正專精於后土的宗師面前,還是無法與其爭奪對地脈之力的控制權的,因此只能以力破巧!
倘若烏骨侯遠離他百丈,在這深層地下,他倒真未必能追的上對方,對方拉開距離的話也的確有能耐和他拉扯一二,並不是說烏骨侯的實力就比死在他手底的墨玉妖尊更強,而是地利優勢到了這個境界之後,遠比想象的要更大。
同爲頂尖宗師,若在天穹上,秦夢君可以碾壓烏骨侯,而若是在這種地脈深處,烏骨侯則能碾壓秦夢君,只有在地面上兩人才能各佔一方,較量一二。
因此。
正面與陳牧硬撼一記的烏骨侯,依然有逃遁的能力。
只是他終究是離陳牧太近了,和陳牧的硬拼也或多或少的受損一些,影響了自身狀態,此時再想要拉開距離,那毫無疑問是爲時已晚!
“雷道靈兵?”
烏骨侯感知着後方傳來的波動,一時間眼皮直跳,心中更是暗叫不好。
后土其實並非五行之土,乃是象徵着滋生萬物的地母,被木屬和雷屬的剋制並沒那麼大,但問題是陳牧的實力遠強於他,再駕馭一件雷屬靈兵,在他先負傷的情況下襲擊而來,那對他幾乎就是生死一線的威脅了!
幾乎就是他察覺到波動的一剎那,破邪雷矛便已撕裂貫穿了數十丈泥層,向着他的脊背破空襲來,根本沒有任何閃避和諾騰的空間!
危機之下。
烏骨侯也只能強行咬牙,揮起手中長槍,生生掃向那根襲來的雷矛,與那一束燦爛的深紫色雷光撞擊到了一起,一下子炸開一片片雷弧。
伴隨着噼裡啪啦般的一陣炸響,他只覺得虎口劇震,宗師武體的手掌也承受不住衝擊,虎口崩裂開來,有鮮血流淌,並且破邪雷矛之上的燦爛雷光,更是與他長槍上的元罡不斷碰撞衝突,一步一步順着長槍蔓延過來。
啪嗞、啪嗞。
烏骨侯雙目一下子變得赤紅,不知道施展了什麼秘法手段,心臟劇烈一跳,鼓盪的心血流淌全身,使得他的元罡真勁勃然激發,終於是生生震散了雷弧。
緊接着他就再次提身,想要繼續往遠處遁逃。
但。
被破邪雷矛的攻擊所耽擱了一下,陳牧的身影卻已追至他的背後!
雖然在這地脈深處,各項能力都反過來被烏骨侯所限制,甚至行動都有所不便,但他終究是練成了武體,縱然是橫衝直撞,也非隨意能夠擋下,以破邪雷矛短暫牽制一個呼吸,他便已追了上來,左手虛擡,右手虛落,乾坤光華流轉明滅。
風輪,
雷輪,
火輪,
水輪,
……
天地輪印!
乾坤武體的磅礴元罡,被陳牧完全調動出來,他目光淡漠,手中打出的天地輪印,似將整個天地囊括其中,天塌地陷,令身處其中的烏骨侯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能硬接!
生死危機之下,烏骨侯反倒是變得前所未有的冷靜,他終究是一代頂尖宗師,非同凡夫俗子,一時間所有一切雜念皆被他摒棄,后土領域被他撐開,整個人與大地相連,彷彿化作了地脈的一份子,與整片土地交融。
“后土降,萬物生。”
烏骨侯雙手虎口撕裂,滴滴鮮血流淌,但此時卻緊握住那件靈兵長槍,借地勢之力,向上猛然揮出了一槍。
這一槍揮出,好似整個天地都陷入寂靜,他彷彿躋身於另一個境界,觸摸到了某一層若有若無的屏障,霎時間附近的泥土、岩層都爲之停滯,一種濃郁的生命力瘋狂換髮,竟是從那些枯黃的泥層巖壁之中,生生的長出了一縷縷的翠色幼苗。
面對陳牧,他是修成頂尖宗師,將境界抵達宗師盡頭以來,第一次面臨生死危機,那種死亡幾乎已環繞心間,而恰好他所練的后土,正合萬物之生,此時於死境之中揮出求生的一槍,隱約之間彷彿衝破了生與死的枷鎖!
生!生!生!!
烏骨侯眼眸中煥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任何一位頂尖宗師,都是當世之翹楚,都曾是絕代天驕,他烏骨侯亦然,此時的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已真正觸及到了某個界限,如果此次能活下來,那麼他必能跨越武道最後那一關,換血而邁入武道絕巔,成爲四部之中另一位‘骨祖’!
然而。
他的希望最終還是破滅!
心境和意志,感悟和靈性,即使跨越了那一層界限,但終究不是真正抵達那個境界,也並非一種質變,僅僅只是一個極小臺階的跨越。
他手中揮出的長槍與陳牧的天地輪印撞擊在一起,最終還是一點一點的被生生壓彎了槍頭,最後所有的元罡與生機一寸寸的潰散凋零。
砰!
最終長槍脫手而出,原本斜斜向上,指向陳牧的槍頭,此時調轉過來,插入了地下岩層之內,而他整個人則向後踉蹌幾步,在原地頓住。
陳牧的身形就這麼墜落下來,落在他的正前方,打出天地輪印的雙手有一絲輕微的顫抖,但下一刻就恢復於無形,並目光直視向烏骨侯,略有一絲輕嘆的道:
“果然不能小看天下英雄。”
頂尖宗師。
的確不是天妖門那種貪生怕死的妖人所能及。
雖說論起實力,若是在地上交手,烏骨侯和墨玉妖尊也相差不會太多,但論及武道意志,那種決念,兩者則相差太大。
烏骨侯雖是異族宗師,但的確是他如今所遇到的人中,除了秦夢君之外最卓越的人物,在生死之間不僅保持着絕對的冷靜,甚至還幾乎產生了一絲蛻變!
他知道那種蛻變是什麼。
過了這一關,烏骨侯至少便有八成的可能,能邁入換血境,登上武道最後的絕巔。
若是烏骨侯在一開始就有這個程度,那恐怕他也未必能將其留下,但對方過於自信而與他近身交手,一招而受創,即使最終心境和意志幾乎產生蛻變,但仍不足以扭轉和他之間的差距,仍然還是擋不住他的天地輪印!
“……”
烏骨侯就這麼站在陳牧對面,雙手下垂,裂開的手掌中,有鮮血不斷的滴落,而他整個人卻始終一言不發,就這麼盯着陳牧,眼眸中露出複雜的神色。
但最終,他目光中的神采漸漸消失,整個人從頭部開始,猶如瓷器一般出現一道道裂痕,繼而整個身軀一寸寸的崩潰,猶如泥土石人般碎裂,最終散落在泥石之間。
“可惜了。”
陳牧看着烏骨侯那徹底破碎的一地骨渣,最終搖了搖頭。
能有資格邁入換血境的人物,其實是很少的,實際上大部分的換血境,都是頂尖宗師突破上去,只有少數是如馮弘升、石振永這個檔次的宗師跨境。
這也是爲何換血境與宗師差距極大的原因之一,因爲他們大多本身就曾是頂尖宗師。
烏骨侯是有資格衝擊換血的,但死在他手底之後,未來世間便註定又少一個武道絕巔的換血存在了,只是對方乃異族宗師,死便死了,陳牧也只是爲武道而感嘆,將來會少一個‘后土槍聖’能讓他印證自身武道。
仔細看了看烏骨侯殘留的屍體。
見其中並沒有什麼有價值之物,陳牧便很快收斂了視線,回手輕輕拔起了那杆烏骨侯所用的長槍,入手只覺得無比沉重,重若千鈞。
“好槍。”
將這件靈兵長槍橫至身前,目光審視一下。這是一件實打實的地屬靈兵,其核心毫無疑問是一塊玄黃石,重量過千斤,質量差不多比肩破邪雷矛,甚至隱約接近玄天劍圖那個水準。
可惜的是。
對如今的他來說,除非是有一件完全契合的乾坤靈兵,否則的話在他手中,后土靈兵也好,破邪雷矛也罷,寒魄靈刀也行,使用起來都沒有太大的差距。
不過這樣一件靈兵對於宗師來說也是不可多得之物,至少也能用來換取對他有用的其他資源,總歸是又一份收穫。
隨意揮動一下這件后土靈槍之後,陳牧迴轉過身,沿着泥土岩層往前走去。
烏骨侯已死。
附近的地脈也已恢復了平靜。
他不需要再強行衝破那些泥土岩層,以乾坤意境化用萬物,便從容的再次從地脈之中穿行,幾步落下之後,便原路返回,抵達之前最初交手的所在。
這裡原本是被烏骨侯強行掀出的石穴,但之後又被他逃遁時以手段掩埋。
陳牧很快便在角落裡,找到了一直蜷縮着一動不動的慕容燕。
唰。
陳牧一擡手,將附近的岩層撕裂,開闢出一塊區域,並看向慕容燕道:
“慕容師姐,沒事了。”
慕容燕倒也不顯尷尬,她在地下本來就行動不便,不擅長地脈行走,對於陳牧和烏骨侯的交手,連餘波抵擋起來都極其艱難,自然更不可能跟過去看,就在原地等着。
見陳牧回返過來,她心中也是鬆緩了口氣。
雖然確定陳牧一定會贏,但地底畢竟是烏骨侯的主場,她也擔憂萬一對方有什麼其他陷阱手段之類,或許陳牧也會吃虧,不過顯然戰鬥持續的很快,頃刻間就已結束了。
重新起身的慕容燕,注意到陳牧手中拎着的后土靈槍,眼眸中頓時有微光閃過,不由得低聲問道:“這是烏骨侯的靈兵?烏骨侯是已經……”
“他若一開始不主動接近,在這地底我或許也奈何不了他。”陳牧語氣平和的道:“他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了。”
聽到陳牧的話。
慕容燕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的確。
正如陳牧所言,地底乃是烏骨侯的絕對地利,在這地下,他就算遇到三四個同層次的頂尖宗師,那也是毫不畏懼的,打不過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說白了他根本就不怎麼懼怕七玄宗的埋伏,縱然七玄宗諸多宗師齊出,在地下也拿捏不了他,除非是換血境的老祖出手。
正是這樣的自信使得他丟掉了性命。
只是即便這樣,慕容燕心中的波瀾也依然是滾滾如潮,難以平息,畢竟那可是烏骨侯,是頂尖宗師之一,在寒北道衆多宗師中,實力都有資格躋身前十的人物了!
比烏骨侯更強的,不算換血境存在,整個寒北道不會超過一手之數,而即使算上換血境的人物,也不會超過二十位,頂尖宗師可不是說說而已,是真正的在實力上已經達到寒北道十一州之地的頂尖層次,沒有多少敵手。
可就是這樣的人物,卻這麼死在了地底,死在了自己最有利的地勢之下。
“走吧。”
陳牧衝着慕容燕說道:“看看異族的軍陣和那頭玄龜打的怎麼樣了。”
慕容燕微微點頭。
如果是她自己,在將玄龜引到異族軍陣據點後,肯定是轉頭就逃,逃的越遠越好,也就是陳牧,能格殺烏骨侯這種實力,有底氣不急着離去,還要繼續觀察戰況。
“失禮了。”
陳牧見慕容燕迴應,便衝着她微微點頭,然後上前一步伸手搭住她的肩頭,繼而便沿着泥土岩層往上一路拔高升去,頃刻功夫便破土而出,衝出了地面。
兩人所處的位置,卻是在一片崎嶇的丘陵之間,大約十餘里外,便是玄龜和異族軍陣所在的戰場,此時仍能聽見各種轟鳴如驚雷滾滾,顯然斗的還相當激烈。
遙遙望去。
但見異族軍陣依然是保持御守的狀態,擺出的是龜甲之陣,並未將玄龜放入陣中圍困,顯然沒有報以將玄龜困殺的打算。
“吼!!!”
玄龜憤怒的不斷嘶吼咆哮,天穹上的雲海以肉眼可見的龍捲之狀,被它源源不斷的扯下一縷一縷,化作一片片水浪蕩漾席捲,但始終無法衝破那御守的軍陣。
而它時不時一記擺尾,抽出的凌厲攻擊,令陳牧都難以正面完全接下的衝擊,也是被整個軍陣凝結的罡勁所擋下,僅僅只是打的那一層枯黃色的陣壁一番動盪,捲起層層漣漪,但終是無法強行將其撕裂。
“這異族倒真是穩健。”
陳牧負手而立,遙遙看了一陣,衝着慕容燕說道。
以雙方的戰力來看,異族軍陣還是佔據絕對上風的,倘若主動將玄龜納入軍陣之中圍困,即使會造成些許傷亡,但戰到最後必然能夠將這頭玄龜斬殺于軍陣之中。
可即便如此,異族軍陣卻始終保持守勢,更多的是抵禦玄龜的攻殺,甚至主動攻伐都很少,只偶爾轉換攻陣打出兩擊,在玄龜身上留下些許傷痕。
這種情況下,玄龜若是想退走,不將其圍困顯然是攔不住的。
只是這頭玄龜目前仍然處於癲狂的狀態,儼然是攻不破異族軍陣,卻還是在那糾纏不休,理智不存,不知道是中了天妖門的什麼手段所導致。
“也許是因爲烏骨侯不在吧。”
慕容燕也在遙遙觀望,此時目光略微閃爍一下,迴應一句。
烏骨侯去追殺她和陳牧了,再加上幽寂谷受攻伐,整個寒郡戰況不明,異族軍陣不願意冒險和玄龜死磕也就很正常。
倘若烏骨侯將她和陳牧殺死,此時已趕回軍陣之中,那恐怕異族就要對這頭玄龜真正起想法了,後續或許就是轉守爲攻,嘗試將其困殺。
畢竟。
一頭玄龜身上的資源那可是太豐富了,即使爲此損傷一些人也是值得的。
陳牧聽着慕容燕的回答,也是微微點頭,他也是這個猜測,顯然烏骨侯尚未歸返,異族軍陣打的很保守,不過烏骨侯已經不可能回來了。
“他們若是持御守之勢,倒沒什麼好辦法。”
倘若異族軍陣將玄龜困入陣中,將軍陣由守轉攻,對外而轉至對內,那麼他就要有些許想法了,因爲那樣的話,軍陣的外側就會變得極其薄弱。
而他只需要在外嘗試配合出手,就有可能將這異族的數萬軍陣完全撕碎!
可異族始終保持御守,就沒有這種破綻,即使他現在出手,從另一個方向配合玄龜一併攻擊,也沒他大意義,因爲他的攻擊手段也並不比玄龜強,甚至還略遜一些,而異族軍陣擺出的是‘龜甲陣’,四面八方都是銅牆鐵壁。
此刻。
異族軍陣之中。
臨時負責居中統御,手持令旗的丘骨當戶,不斷調動軍陣之力與玄龜攻守碰撞,但眉頭卻一陣陣的緊鎖,目光時不時往軍陣外掠去。
“怎麼還未回來……”
烏骨侯乃堂堂頂尖宗師,還是后土一脈,在地下追殺陳牧和慕容燕兩個風雲榜的小輩,怎麼會一追這麼久都沒有回來。
若是真追不上,也該早些回來纔是,這頭玄龜可還是要處置一二的。
要是能將一頭玄龜困殺,資源之豐富自不用說,甚至可能受到那位‘烏祖’的獎賞,只是烏骨侯不在,他卻也不敢擅自變陣,從御守而轉圍困。
畢竟如今寒郡局勢複雜,幽寂谷和天妖門那邊暫且不清楚是什麼狀況,這頭玄龜又像是從幽寂谷那邊被引過來的,在沒有情報的前提下,他自然更不敢冒險。
幸好。
這頭玄龜似是完全失去理智。
明明對他們擺出的龜甲陣毫無辦法,卻還是在不斷死磕,這樣下去倒也未必不能以龜甲陣慢慢磨死這頭玄龜,總歸這是最穩妥的戰法。
哪怕這時候再冒出七八個埋伏的七玄宗宗師,保持龜甲陣的御守,數萬人的列陣也是穩如泰山,不懼怕七玄宗宗師的主動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