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接過手下傳來的稟報,微微一笑,轉頭對哲勒篾說道:“殿下,探子回報,左賢王烏日寧貴殺掉烏蘭手下的親信布仁奚,已經倒向我們了。
在下提前祝殿下榮登汗位。”說着,衝哲勒篾拱手施禮。
“哈哈哈哈!”哲勒篾開心地大笑起來,“先生一人可當十萬大軍!起初堯王派你們過來,我還心有芥蒂,現在看來,倒是我的錯了。”
“都是指揮使大人的計策,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徐昭謙虛道。
“那我倒很想見見你們的指揮使,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智者啊。”哲勒篾感慨。
“會有機會的。”徐昭笑笑,“對了殿下,現在已經開春,積雪開始融化,您是否要準備與烏蘭開戰了?”
“當然。”哲勒篾一仰頭,“還請先生傳回消息,讓堯王作爲一支奇兵,作爲決定勝負的關鍵。”
“是。”徐昭應下。
…………
另一邊,烏蘭可就不那麼好受了,自己老丈人被殺,據說是發瘋襲擊左賢王。
這種破藉口烏蘭怎麼會相信?儘管這的確是事實。
連帶着,烏蘭也有些懷疑徐奕,徐奕卻是一臉淡然,“殿下懷疑在下也是有情可原,可是在下一直在殿下部落中,實在不知道烏日寧貴早就倒向哲勒篾,還望殿下恕罪。”
是的,烏蘭覺得肯定是左賢王烏日寧貴早就倒向了哲勒篾,自己派人拉攏,正好中了烏日寧貴的下懷,爲表示忠誠,乾脆殺了布仁奚獻給哲勒篾,以表示自己忠誠。
“不過,就算沒有左賢王的支持也沒關係,此事我的確有考慮不周的地方,這樣吧殿下,我可以承諾,給您提供兩萬斤火藥。我明日啓程,爲殿下帶來破敵之武器。”
“好吧。”烏蘭沉默片刻,嘆息一聲,答應下來。
事已至此,別無他路,只能相信這個堯國人和他的火藥。只要有了火藥,哲勒篾和烏日寧貴……我會把你們炸得粉碎!
烏蘭恨恨的想。
七天之後,三水關。
徐奕走時帶出的六個人毫髮無傷的回來,在三水關會合後,一同趕往鎮武城。
“大王,屬下幸不辱命,西夷那邊二王子烏蘭已經是強弩之末,左賢王雖然表示在汗位爭奪時支持哲勒篾,但是早就心灰意冷,只願以後安穩度日。”徐奕進入王宮,向唐煜稟報。
“嗯。”唐煜點點頭,忽然又長嘆一聲,“哎,你說我這一步做得對嗎?”
“大王吩咐的,都是正確的。末將不需要知道得太複雜。”徐奕看得很明白。
“你呀。”唐煜勉強笑了笑。
一個混亂的夷人,遠比一個穩定的夷人要划算得多。但是從目前來看,哲勒篾似乎是個親近堯國,親近商朝的。
唐煜也不知道自己扶持哲勒篾登上可汗是對是錯,但誰讓自己許諾了呢?
“走吧,咱們去看看我們大堯的精騎。”
說着,唐煜站起身來,徐奕連忙在其身後侍立。兩人一路直奔校場。
大堯四大軍團,都駐紮在鎮武城附近,鎮丙軍一聽大王有召,連忙列陣集合。
主將段克禮,副將陳知非列陣在前。
七萬騎兵鞍韂鮮明。
騎兵上身着扎甲,下有裙甲。全身上下皆有甲冑保護。身後背的是一米左右的三眼火銃,長弓,箭壺。
左胯橫刀,右配手弩。
一股肅殺之氣瀰漫。
“兄弟們,後天我們就要出發,進入西夷作戰。但是不同以往,以前,我們縱橫西夷各部,燒殺搶掠,因爲西夷是我們的敵人!
但是,諸位可還記得,錦安之戰,正是西夷王子率兵,我們得以全殲祁國派往鎮武城的援軍。
我和西醫王子哲勒篾有過約定,日後會幫助他成爲西夷大汗。我不想隱瞞各位,所以我實話實話。
有的兄弟可能還與西夷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哲勒篾還算親近大堯,他成爲可汗之後,我們兩國至少有十年的和平,所以,對我來說,這次出兵是值得的。
一次交戰,換取邊境十年和平,就是讓很多現在還是孩童的人,成長爲和諸位兄弟一樣,能夠獨當一面的漢子!
我之前說了,可能有的兄弟同夷人有仇,我不強制大家參戰,誰不願去,可以不去,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大王說的哪裡話!”一員偏將大喊道,“大王,小人的父親就是死在一人手裡,但是,咱們出兵西夷,不就是爲了邊境和平嗎?如果那個什麼哲勒篾真的能許諾邊境十年和平,小人的這點仇怨又算得了什麼?
並非是小人不願爲父報仇,只是小人更希望邊境太平!”
“說得好!”唐煜拊掌稱讚。
“這位兄弟有見識!不錯,我們參軍作戰,爲是保家衛國!這位兄弟能夠放下仇恨,成就大家,這是值得讚許的。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如果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麼,我們就後日出征,諸位回營好好準備。”
這一次跟隨唐煜出征的將領有鎮丙軍主將段克禮,副將陳知非,校事府指揮使徐奕,先鋒將軍李肅,雷勃,杜明昊。
黃耕因爲不會騎馬,所以一直苦練馬術,只不過……效果並不明顯。
唐煜親自率兵出征。
“徐將軍,你的八字多少?”段克禮湊過來問道。
按照軍銜,作爲中將軍的徐奕在軍中是僅次於唐煜和段克禮的存在。
像李肅他們,就或者作爲先鋒,或者帶領左右軍。
徐奕和唐煜,段克禮,陳知非等人一同坐鎮中軍。
“八字?”徐奕一愣,旋即恍然,說出了自己的八字。“小婿見過岳父大人。只是馬上無紙筆,岳父大人記得住嗎?”
段克禮吹鬍子瞪眼,“好你個滑頭小子,某家還沒說要把姑娘嫁給你呢!”
“可是大王都同意賜婚了呀。”徐奕臉上掛滿了笑意,又收攏起笑臉,“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必然好好對待淑婷。”
“算你識相。”段克禮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段克禮出自軍中,能夠和士卒打成一片,自然不像是有些文官那般小肚雞腸。
倆人都是開玩笑而已。
陳知非看着倆人,湊過來問道,“徐將軍,段將軍,發生什麼事了?”
徐奕憋着笑,搖搖頭,“沒什麼,我只是認段將軍當岳父而已。”
哦,陳知非瞭然地點點頭,等下,不對啊。
岳父?
單身狗陳知非收到萬點暴擊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