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什麼事?”魏無忌一臉冰霜的來到養心殿。
右相夏侯彰連忙放下茶碗起身施禮,“微臣拜見大王。”
“免了免了。”魏無忌擺擺手,徑直做到主位上,“老相國來找本王,有何要事啊?”
魏氏和夏侯氏還算是離得比較近的宗族,其他幾個家族跟魏氏已經算不上沾親帶故,只有夏侯氏常與魏氏聯姻,離得比較近。
按照輩分,魏無忌應該喊夏侯彰爺爺。
當然,輩分是輩分,地位是地位。
“老臣近來無事,想着進宮面見大王,同大王對弈一局,聆聽大王教誨。”夏侯彰姿態放得很低。
“哈哈哈哈!”果然,魏無忌聽後哈哈大笑,“好啊,老爺爺怕是拿本王尋開心,解悶子的吧?!”
“還是聆聽大王教誨要緊。”
“罷了罷了。”魏無忌揮揮手,“來來來,本王也是煩悶,老丞相正好陪本王耍一會兒。”
兩人在暖閣裡頭擺開棋局,廝殺幾盤。
當然,魏無忌當然是輸無贏多。
“老相國,你的棋子已經被我壓得死死的,這一盤,怕是你又要輸了!”
老丞相夏侯彰聽後微微一笑,“大王,微臣竊以爲,大王此時正爲堯國煩惱,故而特來找大王,給大王消消氣,解解乏的。”
“哦?”魏無忌笑了笑,“好啊,老大人打算如何讓本王消消氣啊?”當年魏無忌能夠成功登鼎曹王的寶座,還是夏侯彰出了大力氣的,所以說幾年來,魏無忌對這個老丞相還是很尊敬的。
“大王以爲,堯國如何?”夏侯彰身子微微向魏無忌側了側。
夏侯彰來的時候掐得不算太好,正是魏無忌火頭上,夏侯彰當然知道這時候不能勸,所以纔跟魏無忌下了半天棋,就是爲了讓他把心情平復下來。
“堯國?”魏無忌摸着下巴仔細想了想,“堯國很厲害,堯王亦是。好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不顯山不露水,卻在暗中積蓄力量,把我們都騙了進去。”
夏侯彰點點頭,“不錯,我聽說,楚之深山有五彩鸞鳥,善鳴,常人能聞聲而不可見之,楚王聞聽,甚愛之,命人入山巡捕。得而復歸。
鸞鳥入楚王宮,三年不鳴,人皆異。楚王曰,非其不鳴也,三年不鳴,積勢攢氣,一朝鳴志,而天下得知。
堯王之勢,當如此鸞鳳也。”
“丞相所言有理。”魏無忌點點頭,“堯王乃人中鸞鳳,如今大勢已成,我國當如何待之?”
“大王,臣以爲,當應下堯王所求。”
“什麼?”魏無忌怒目圓睜,“老大人是要我向堯王割地賠款,納頭拜降不成?!”
“君子之仇,十年不晚,大王何較一時之長短?豈不聞鳥隨鸞鳳飛騰遠乎?鸞鳳之羽翼,鋪天蓋地,一躍可至天之盡頭。凡鳥非臨鸞鳳之背,借其力而至,雖殊途而同歸。
大王以爲如何?”
一開始魏無忌不太願意聽,後來慢慢覺得老丞相這話裡有意思。
“老大人希望如何做?”魏無忌問道。
“大王,老臣以爲,堯之興盛,在於其制。兵者,以殺敵而立功。立功者封爵,由是堯之國民善戰而好戰,衝鋒陷陣無有畏戰!大王何不師其長而制之?”
魏無忌聽懂了。
夏侯彰的意思很簡單,現在咱們打不過人家,該裝孫子就裝孫子,該認慫就認慫,這沒什麼好丟臉的。
然後學習堯國先進的制度,堯國他們其實主要是軍功爵制厲害,普通平民都可以通過殺敵立功,成爲貴族,收穫封爵。這樣一來他們的軍隊就好戰而且悍不畏死。
我們國家的軍隊也可以學習這種方式,然後打敗堯國。
魏無忌一拍大腿,“噫!如此甚好!老大人之言真如醍醐灌頂,洪鐘大呂!”
年後的第一次大朝會,魏無忌就頒佈了新政:
“自今日起,增設新四等爵,公士,上造,簪嫋,不更。
軍隊戰陣殺敵立功者,可得封爵。
斬首五人,封公士,斬首十人封上造,斬首三十,封簪嫋,斬首五十,封不更。
不更爵者,可進入郡縣任職。簪嫋及下,統管鄉里。”
可以說魏國的軍功爵制基本是按照堯國的路數來設置。
夏侯彰,魏氏夏侯姓彰。因爲他的提議,讓曹國率先開始變法運動,史稱魏彰改革。
曹國率先改革後,鄭國,陳國,衛國也接連開始變法改革。
但是他們的改革雖然暫時的看似強盛,但實際上問題和隱患衆多,並不是一種全面的改進,只是自上而下的粉飾太平罷了。
而堯國則是自下而上,當初不知斬殺了多少世家大族子弟,破家滅門者不計其數。
而這些世家大族空出來的土地,階級才能支持堯國不斷封爵,因爲社會階級的不固化,才能讓更多的人看到晉升的希望!這纔是堯國能夠強盛的秘密。
而其他諸侯國只學到了堯國的軍功爵制而已,或許暫時看起來強盛,但是很快,他們就會陷入一個階級固化的問題。
新設立的四等爵之上,再也沒有向上晉升的路子。雖說不更爵位能夠進入郡縣衙門,但是郡縣衙門裡還有世家子弟任職,你來了人家就得騰地方,這也必然引起世家大族的反彈。
到時候就看諸侯王是支持軍隊還是支持世家了唄!
所以說,這種改制無異於飲鴆解渴。
唐煜接到徐奕的報告之後還詳細問了幾句,得知根本沒動世家大族的利益後就興趣缺缺,因爲他知道,這種變法不太會成功,就像是一個畸形兒一樣,可能只有一個胳膊粗壯,而其他肢體瘦弱不堪。
而且變法者下場一般都很慘。
曹國還好,人家全國的世家基本都是自己人,大家關起門來自家人說自家事兒唄,魏無忌牽頭擬了個章程出來也就完了。
陳國和衛國的兩個變法者,一個死於車裂,就是五馬分屍。五匹馬拉着四肢和腦袋,向五個方向跑,生生把人四肢和腦袋拽下來。
另一個死於凌遲。
小刀片喇了三百六十多刀,最後衛王實在看不下去了,改判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