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邊安定之後,唐煜這才把重心放回到國內生產上來,安置流民,分配土地,製作並推廣新式農具,牲畜。
鼓勵商業,並且由國家參與控制,設立市部,豢養了一批國家商人,他們的任務就是爲國家斂財。
當然也免不了有一些灰色收入,但好在有徐奕盯着,一些小打小鬧,唐煜睜眼閉眼也就過去了,如果實在太過分的話,不用唐煜吩咐,徐奕自己就帶人處理了。
總體上來說,還是在可控的範圍內。
至於軍隊方面,由於鎮丁軍自建立時,便是不滿員的狀態,也是最好調整的一支部隊。
所以唐煜在鎮丁軍上也傾注了最多的心血,將鎮丁軍訓練成一支真正意義上的新式軍隊。
軍隊中人人帶甲,共有刀盾兵五萬,長槍兵五萬。負責偵察遊擊的輕騎兵一萬。還有最重要的火器兵:火銃和火炮歸爲一類,足有八萬杆火銃,五千門火炮。
全軍共二十萬人。
副將周炎,主將由唐煜親自擔任。
原鎮丁軍主將湯郃調任鎮戊軍,負責訓練海軍。
各方面井井有條,穩步發展。
就在這四海昇平的日子裡,沒成想,出了件大案。
三日前,
一封匿名奏報擺在了堯王唐煜的桌前,稱王都郊外的國庫中,負責管理的鎮守使尤琨盜竊庫銀,且數額巨大。
唐煜當即大怒,派徐奕前往調查。
不料,尤琨察覺到事情敗露,連忙逃跑。
徐奕立刻帶人圍追堵截,將逃跑的尤琨順利捉拿。
誰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雲臺郡押送的稅銀在王都附近被盜,犯人將稅銀拖入河流後便消失不見。
負責押送的校事府人員打撈了半天,只發現了零星幾錠銀兩。
徐奕奉命將兩案查清。
不料,就在徐奕將幾人帶到一起打算挨個詢問時,尤琨卻死於獄中。
…………
啪!
瓷碗摔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然後便四分五裂,留下一堆瓷片。
“你們究竟是幹什麼吃的!”徐奕紅着臉訓斥着幾個校事府緹騎。
這是說明徐奕還想着保下這幾個不中用的傢伙,畢竟是跟着自己從飛鷹門出來的老人了。如果徐奕不想管的話,根本連一句話都不會說。
“孫銘,你來說!我記得我還沒有拜師離開的時候,你就是飛鷹門的弟子,這麼多年,你的武功也不弱了。怎麼會毫無防備的讓人家把銀子劫走?
周桐,我跟你們家陸大人和王大人都是老熟人了,雖然說咱們屬於兩個部門,但是本座此番代大王查案,有先斬後奏之權!
都給我老實一點!
尤琨死在獄中,你們幾個緹騎都不想幹了是吧?當初訓練的時候怎麼教你們的!”
幾人誰也不敢搭茬,只得靜靜地聽着。
“徐兄弟,消消氣,尤琨的死因,仵作驗出來了。”
“哦?”徐奕揮手示意幾人先下去,然後扭頭看向走過來的楊鳳鳴,“怎麼死的?”
楊鳳鳴面色有些凝重,“被人掐死的。那人應該是練過掌上功夫,出手極快,一下子便捏斷了尤琨的脖子,尤琨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估計至少也是先天離合境的高手。
甚至是虛境也不好說。
看來這案子後面的水不淺啊。”
“這麼厲害?”徐奕吃了一驚,“難道是祁國派來的?”
“說不定。”楊鳳鳴點點頭。
“這就有些難辦了。”徐奕右手扶額,左手在桌上輕輕敲打着,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首先來說就是那封匿名奏報,如果這件事真是祁國人乾的,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一來也解釋的通,爲什麼是匿名的,就是爲了噁心一下我國。
他們偷走庫銀,然後看着我們被耍的團團轉的樣子。
還有就是殺死尤琨的兇手。江湖勢力中,能有這種實力的門派,不太可能會窮到要打庫銀的主意吧?
其三就是孫銘負責運輸的那輛稅銀車。身爲校事府雲臺郡千戶所千戶,爲什麼要親自押送?這是疑點之一,或許可以從這方面查查看。”
這時候,仵作走進屋裡,“報告大人,關於尤琨的死,似乎另有玄機。”
“什麼?”徐奕猛地擡頭:“怎麼回事?”
仵作嚥了口唾沫,“是這樣的大人,尤琨其實在被捏碎喉嚨之前,就已經中毒了。
是一種 慢性 毒藥,似乎是紫菱草的毒。毒就下在了送給尤琨的飯食之中。”
“紫菱草?”徐奕和楊鳳鳴兩人異口同聲。
“紫菱草之毒,中毒者精神迷濛,渾身無力,很快就會在無意識的狀態中死去。”楊鳳鳴沉聲說道,“不過紫菱草卻是武者藥浴中常見的草藥,所以各大藥房都有售賣,只怕是不好查起。”
“已經把範圍縮小很多了。”徐奕嘆了一口氣,“先查查看吧,武者,購買紫菱草,和銀庫人員認識或者本身就是和銀庫有接觸的人,先從和銀庫有接觸的武者查起吧。”
“好。”楊鳳鳴點點頭,“那我帶人查查,老徐你這邊查查是誰掐斷了尤琨的喉嚨。”
兩人分工完畢,各自待人查案。
徐奕當即叫人把孫銘帶來。
“銘哥,坐。”徐奕拿手一指自己下手邊,看着孫銘坐下,徐奕這纔開口:“銘哥兒,我們也算是認識十多年的交情了,你跟我說實話,雲臺郡,就那麼不太平,需要你離職親自押送稅銀嗎?”
“這……”孫銘一噎,“是這樣,我這不也是怕他們悄悄偷了稅銀嘛,我親自看着,以防萬一,嘿嘿,以往萬一。”孫銘乾笑兩聲。
“那你這可算是開了先河啦,”徐奕站起身來,走到孫銘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整個大堯國,獨此你雲臺郡一家!更何況,稅銀一向是歸郡守府管轄,什麼時候輪到我們校事府處理了?”
徐奕平淡的聲音似乎有種特殊的力量。孫銘的額頭漸漸冒出了冷汗。
“所以,你隱瞞了什麼呢?”徐奕笑了笑。
“我是真的不願意懷疑我們飛鷹門走出來的老兄弟,你也看到了,我是私下裡叫你,而不是審問。
這事兒吧,還有的轉圜。”